長安城,
李承乾從東宮出來,赴一場大唐最頂級官二代的約。
有一名曰長安坊的地方,是長安城內最有名氣的青樓。
其裝飾得精美華麗,硃紅色的大門,門旁懸掛著精美的燈籠,在夜晚散發著朦朧的光。
樓閣高聳,飛簷斗拱,彰顯著唐代建築的大氣與典雅。
走進青樓,氛圍很是熱鬧,人來人往,大堂中,賓客滿座,人們飲酒作樂,談笑風生。
臺上,歌女們身著絢麗的服飾,翩翩起舞,歌聲婉轉悠揚,如天籟之音。
樂師們彈奏著各種樂器,為歌舞增添動人的旋律。
唐朝的青樓女子多才多藝,既有美貌又有才情。唐朝的社會風氣開放,許多文人雅士都會光顧青樓,與朋友們一起欣賞姑娘們的才藝表演,度過愉快的時光。
這裡的女子們多才多藝,不僅能歌善舞,還精通詩詞書畫。
她們與文人雅士們相互交流,詩詞唱和,成為唐代文化交流的一個特殊場所。
長安坊也可以稱為青樓,但這裡的女子絕不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這裡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們消遣娛樂的地方。他們在這裡一擲千金,追求著片刻的歡愉和放鬆。
不過,青樓女子的命運卻往往充滿了無奈和悲哀,她們雖身處繁華之地,卻常常身不由已。
李承乾來之前,特意做了功課,
仔細的瞭解了一下,這古代最讓人好奇的地方。
一等青樓叫做清吟小班,賣藝不賣身,受到權貴青睞,是他們談事或是放鬆的地方。
二等的就稍遜色一點,檔次稍微差點,叫做茶室,是達官貴人們一邊談事,一邊欣賞美女的地方。
三等的稱之為下處,比起茶室又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多是商賈之人,有錢沒權。
四等的就更差了,面向普通百姓,稱之為土娼或小下處。
還有一種是暗娼,又叫暗門子,大多是熟人推薦,至於其到底幹什麼的,諸位可以自行想象。
當然,後兩等也可以直接稱之為妓院,因為青樓女子是賣藝不賣身的。
這裡面也有特殊的管理人員和夥計,女負責人叫做“老鴇”,上有天鵝下有地鵯。
地鵯指的就是鴇鳥,比大雁大一些,長得也和別的鳥不一樣,別的鳥一般都是四爪,鴇鳥只有三爪。
此鳥飛的不善飛行,跑的很快,就跟鴕鳥似的。
而且傳說此鳥其性最淫,眾鳥求之即就,為萬鳥之妻,烏鴉孔雀都能跟人家交朋友。
李承乾自然被老鴇帶著,走向最深處一間茶室,這裡位置最好,能夠對大廳一覽無餘。
哪個書生臉色通紅,哪位客人眼中淫邪,都能盡觀之。
輕輕拍了拍手掌,就有一隻大茶壺倒上熱水。
大茶壺就是青樓的夥計,這個名字也是在實際操作中,才出現的稱呼,
煙花柳巷中,有著一間一間的房間,姑娘跟客人在一塊兒坐著,倆人兒喝水聊天,這夥計不能跟茶館兒似的撩簾兒就進來,
萬一要打破了人家的好事,豈不是有生命危險,能有錢消遣的,自然不會把青樓的夥計放在眼裡。
可茶壺裡邊兒水喝完了咋辦呢,就把這壺端起來,拿壺蓋兒敲茶壺,外邊兒夥計聽見就進來續水,
有的直接拿一大個兒的茶壺隔著窗戶就往裡續水,這是一門兒手藝,需要師傅帶,老茶壺帶著新茶壺,所以夥計就叫大茶壺。
李承乾看著長安坊今日放出來的牌子,這就是頭牌,也是最受人追捧的女子。
毫不客氣的說,每日放出的頭牌不同,長安坊的生意也不同,大多數人都是為了看那頭牌一眼。
哪怕是一擲千金,也是在所不惜,這個就叫做附庸風雅。
你文人士大夫喜歡的東西,那我花出去的錢,才能顯示我的地位,證明我跟你們差不多。
長安坊就是大唐最高階的青樓,頭牌都是一位女子獨佔一座樓,其他的都是使喚的婢女夥計,專門伺候這一位姑娘,
這些姑娘既然能成為頭牌,本身也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般的大家閨秀都比不了。
所以要想求見一面更是難上青天,絕不是說有錢就行,程式環節非常複雜。
李承乾今日來的早,倒不是另外幾人架子大,
而是因為,他們都是偷偷來的,這要是被自家大人知道,他們和太子在青樓見面,怕是一頓毒打少不了。
主要是,殿下年歲太小啦。
尉遲敬德的兒子尉遲寶琳,李靖的兒子李德謇,杜如晦的兒子杜荷,房玄齡的兒子房遺直。
這四人接連出現在屋內,行禮後入定坐下。
倒不是李承乾拉幫結派,私自找他們出來密談。
實情卻都是李世民有意無意的暗示,亦或是下了令給他們幾人的父親,才會幾日的見面。
李世民真的是毫無保留,想將最好的一切留給李承乾,甚至千古以來的大忌,太子與實權大臣走的太近,容易滋生野心,密謀篡位。
可他並不擔心,或者說,並不怕。
有兵無膽的扶蘇,無兵有膽的劉據,失敗都是差了一半。
但是有兵有膽的李承乾失敗,純屬是親爹太厲害。
現在東宮的配置已經逐漸完善,上有于志寧,張玄素,孔穎達等人的教導,下有實權大臣子嗣的幫助。
李世民這是要給他打造成史上最強太子!
“殿下,這長安坊今日有意思的很,一會就能看見許多才子騎樓賽詩,說不得有大才能讓您看中。”
說這話的是杜荷,笑時眼睛眯起,像個月牙形,對李承乾除恭敬外,還有著親近。
這位以後的駙馬都尉,隨他謀反被殺的人。
只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人,路卻完全不是一個路。
李承乾向下看去,下方已經在老鴇的支援下,也不論以什麼為題,只要寫出來,能讓今日都頭牌,李遲晚姑娘相中,就會成為她的座上賓。
李遲晚,是兩月前出現在長安坊的人兒,據說是其家犯罪被株連,被朝廷下發到長安坊。
據說她的身姿優雅,舉手投足間秀雅端莊,就像從詩畫中走出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