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頌芝率先傳來訊息,說找到了。

等年羹堯開車趕到,就看到拐角處,一輛高大奢華的賓士房車,靜靜地停在車位上。

粉紅色的房車外形獨特又霸氣,傅恆聽高月提起過,這輛房車原本是她媽媽買來要全家出去旅行時用的。

誰想到後面夫妻倆一直鬧著離婚,這輛車就再也沒了用武之地。

之所以沒賣,還是在高月的極力勸阻下,兩口子才勉強答應把車留給她。

傅恆看到這輛車,心裡有些感慨。

他知道高月很喜歡這輛車,但因為家庭原因,卻一直無法實現旅行的心願,只能把這輛車當做一個念想,每當她心情不好時,便會自已一個人在車裡待著。

原先的傅恆有好幾次在找不到高月時,就會直接來這裡。

現在,末世了,別說旅行了,只怕能安全生存下去,都成了執念。如果把這輛車開回去,對高月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所以在高月提出要讓他們來開這輛房車的時候,傅恆也沒有拒絕,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年羹堯想的就簡單多了。

目前他們手裡的這輛什麼勞,好開是好開,可畢竟空間有限。

一會又要去接周晨那幾個人,只怕是坐不下。

掏出鑰匙開啟車門,年羹堯跟傅恆躡手躡腳地上了車。

儘管年羹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房車巨大的空間鎮住了。

只見寬敞無比的房車內部,各種傢俱一應俱全,簡直就像是一個五臟俱全的移動房屋。

“乖乖!”年羹堯關上門,好奇地這摸摸那看看,忍不住嘖嘖稱奇。

如果忽略這輛車的外觀顏色的話,簡直是年羹堯的夢中情車了!

頌芝也忍不住在房車裡到處飛,一大一小跟兩隻沒見過世面的傻狍子一樣。

傅恆忍不住失笑:“行了,等開回去你倆再好好看吧!”

跳上副駕駛,傅恆朝年羹堯揚了揚下巴:“年哥,這車你能開嗎?”

不是傅恆不開,而是原主之前就是個小混混,別說駕駛證了,就連五菱宏光都沒摸過。

雖然現在末世了,駕駛證也成了擺設,可對於這輛被高月寄託了情感的車,傅恆下意識還是不想因為他,讓這輛車受到任何損傷。

否則他就更說不清了!還是交給年哥開吧!

到時候高月就算要責怪,也跟他沒關係,嘿嘿!

“那必須能啊!”年羹堯一個鷂子翻身就跳了過來,坐在主駕駛上,還在稀奇地摸著方向盤,一臉躍躍欲試:“我的天,這車視野也太高了!”

剛按下啟動鍵,車子就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聲來。年羹堯頓時更興奮了:“老傅,你聽聽這聲音,真他孃的帶勁!”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車開了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年羹堯神色一僵。

原本空蕩蕩的車庫,此時,四面八方忽然冒出不少喪屍來。

這些喪屍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不好,有喪屍!”年羹堯臉色大變,猛踩油門,試圖衝過去。

但喪屍們卻如潮水般湧來,將車子團團圍住。

傅恆見狀,立刻起身,拿起鐵鍁就朝著車窗捅了過去,源源不斷的喪屍開始朝著車頂攀爬,發出一聲聲難聽的嘶吼聲。

窗子很小,傅恆只能盡力把攀爬的喪屍戳下去,卻依然無法阻止因著車輛的轟鳴而不斷湧現的喪屍。

“操!”

傅恆暗罵一聲,捅掉最後一個往上爬的喪屍後,眼疾手快的把車窗啪嗒一聲關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辦法突圍!”

不然再這麼下去,誰知道還有多少喪屍。

要是喪屍越來越多,只怕他倆就要被困在這裡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年羹堯眼眸一愣,登時大吼一聲:“老傅你抓好了!看我的!”猛地打了兩把方向盤,直接蛇形走位,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果然甩掉了不少喪屍。

噼裡啪啦的喪屍從車上掉下去,他的視野頓時開闊了不少。

不少喪屍被捲入車底,骨頭被壓斷髮出的咯嘣咯嘣的聲響,聽得人牙酸。

不過好在,年羹堯這一操作效果不錯。

再加上這個地庫本來也足夠寬敞,直到車子衝出地庫大門,終於把趴在車上的喪屍甩了個乾乾淨淨!

傅恆兩手緊緊抓著沙發邊緣,好懸沒被甩到一邊。

等車子終於行駛開來,兩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我的天,這也太可怕了!”頌芝小臉慘白,一臉的心有餘悸。

雖然她在空間關於末世記錄的影片中就看過喪屍的樣子,可看電影和身臨其境完全是兩個概念。

那些血肉模糊的喪屍近在眼前,頌芝只覺自已胃裡一陣陣翻湧,話音剛落,頌芝直接就衝到衛生間抱著馬桶稀里嘩啦地吐了起來。

直吐的天昏地暗,頌芝感覺自已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嗚嗚嗚嗚!早知道,她就不跟來了!

可真讓她在家,頌芝自已又不放心。

“沒事吧頌芝?”年羹堯聽著衛生間動靜,擰著眉擔憂地開口。

頌芝好容易忍住那股噁心感,開啟水龍頭漱了漱嘴,苦著小臉慢慢飛了出來。

一臉萎靡地坐到座位上,頌芝這才感覺好了不少:“我沒事,別...”正說著,一抬眼就看到傅恆那個滴滴答答往下流汙血的鐵鍬,登時捂著嘴又衝向了衛生間。

“哇~嘔~”

年羹堯本來屁事沒有,可聽著頌芝的嘔吐聲,他的胃忽然也有點不舒服:“嘔~”

條件反射般的嘔了一聲,年羹堯直接狂嚥了好幾下吐沫,才堪堪將噁心感壓下去。

眼底生理性泛起眼淚,年羹堯擦了把眼,從後視鏡看了眼傅恆。

傅恆不明所以,此時正一臉波瀾不驚地拿紙擦著鐵鍬上的血跡,見年羹堯看他,還無辜地眨了眨眼。

那樣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鐵鍬上的血跡順著流到了地板上,氤氳開一大灘,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也難怪頌芝聞不慣,饒是年羹堯這個從戰場上摸爬滾打,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大將軍,都有些反胃了。

年羹堯嘴角微抽,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我說老傅啊,你這鐵鍬不行就扔了吧,我不是從家裡拿了不少鐵棍麼?你用那鐵棍也行啊!你看這多好的車,讓你整這麼埋汰!”

傅恆擦完鐵鍬,找了包溼巾,一邊擦著地上的汙血,一邊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不要!我這鐵鍬挺好用的!”

埋汰嗎?我整理一下就是了!

這鐵鍬可是他千挑萬選的上好兵器,哪有將軍打仗把武器丟了的道理。

傅恆放好鐵鍬,又收拾好地上的血跡,這才去洗了洗手,給頌芝倒了杯水送了過去。

“喝點水順順吧!”他把水遞過去,溫聲道:“沒事,等以後你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頌芝接水杯的手一僵,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

謝謝啊!

神一樣的見多了就習慣了!

她習慣這幹啥啊?

她才不想對這些喪屍習慣好嗎?

嗚嗚嗚!

頌芝欲哭無淚,為了避免自已拖後腿,她直接在空間的商城中找了個防治反胃的丹藥來,就著水一口吞了下去。

“謝謝傅哥!”頌芝有氣無力道:“我,我會盡力習慣的!”

“嗯!”傅恆一臉鄭重:“我看好你!加油!”說著,還朝頌芝豎了豎大拇指!

他朝頌芝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副駕駛。

期間,還把鐵鍬一起拎了過去。

頌芝眼角直抽。

她還記得當初小姐提起這位傅恆將軍的時候,對他評價不低呢,說他心思細膩,做事周到。

可現在看來,這傅恆將軍哪裡是什麼心思細膩,分明就是隻對小姐一個人心思細膩罷了!

頌芝無語望天......

我,我還不如一個鐵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