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被這句熱烈的表白驚的差點原地飛起。

這個世界的女孩子這麼大膽的嗎?

我愛你,就這麼水靈靈地說出來了?

傅恆彷彿沒見過世面的傻狍子,一張臉紅的像要滴出血來。

不過樓道里小混混的咒罵聲越來越近,容不得傅恆拒絕。

無論是出於君子之禮,還是因為高月是原主的女友,傅恆都無法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管不顧把人撇下。

“跟緊我!”傅恆隔著衣服拉住高月的胳膊,一把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話沒說完,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高月一邊跑著,一邊眼睛亮亮地看著傅恆的耳朵。

今天的傅恆,似乎跟以往不一樣。

但到底哪裡不同,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好在,傅恆有原主的記憶。

而原主對這片區域又很熟悉。

兩人七拐八拐,很快就甩開了後面的小混混。

靠在一處小巷子的牆壁上,兩人停下喘著氣。

傅恆的這具身子體能還不錯,只微微歇了一會就反過勁兒來了。

而高月,很明顯體能也不錯。

別看瘦瘦小小的一個,跑這麼久也只是出了點汗,這邊傅恆恢復過來,她也抹了把汗,氣息逐漸平穩了不少。

女孩穿了一個長袖的連衣裙,兩條潔白的大腿還露在外面。

傅恆偏過頭,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刻意避開了女孩裸露在外的大腿,背過身去道:“高月,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想了想,傅恆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高月,於是繼續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話,明日過後,這個世界會下一場酸雨,屆時你儘量不要出門!因為那場酸雨會引發一種未知的病毒,凡是淋過雨的人都無法倖免!他們會變成一種叫做喪屍的生物,具體的資訊,我目前只知道這麼多!”

高月披散著頭髮靠在牆壁上,小臉紅撲撲的。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傅恆,有點詭異的陌生感。

就像是,殼子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但裡面其實已經換過人了。

高月不知道自已這個想法是從哪冒出來的,但第六感告訴她,傅恆,真的不一樣了!

這要是換成以前,別說拉著自已跑了,只怕在被人追上的第一時間,傅恆就先把她丟下了!

之前又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哪次傅恆不是把她扔下,一個人跑路?

等事兒差不多平息後,再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纏著她。

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

她也賤,每次都是三言兩語就心軟了,繼續跟在傅恆身邊。

因為高月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雖然豪華,卻沒有一點菸火氣,冷冰冰的家。

那個家裡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例行公事照料她的保姆和保鏢。

再不濟還有一個不苟言笑的管家大叔。

每天跟看犯人一樣看著她,想想就窒息。

所以每過一段時間,高月就跑來找傅恆玩,她覺得雖然傅恆有時候不太當人,但好歹生活的足夠有趣。

不像她,父母都在國外,每天就知道給錢,從不給予她最渴望的陪伴。

傅恆雖然混蛋,但這傢伙每天無所事事,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著自已瘋玩。

對高月來說,這就足夠了!

十三歲的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

而她之所以會在剛才那樣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表白,其實也是在試探。

她在賭,傅恆心裡是有她的。

幸好,她賭對了!

可是現在,傅恆很明顯是在給她提分手的節奏,還用這麼拙劣的理由。

酸雨?

喪屍?

騙鬼呢?

高月不信:“你這是在跟我提分手嗎?”

傅恆……

重點是這個嗎?

沒聽他說喪屍要來了嗎?

重點不應該是趕緊回去,然後躲起來嗎?

難道這個女孩子是個傻的?

傅恆沒談過戀愛,更不瞭解女孩子的想法。

“我說的都是真的!”傅恆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認真和凝重,他轉過身來,靜靜的注視著高月:“還有,對不起,我可能跟你印象中的那個人不太一樣,所以,你走吧,我也要離開了!”

傅恆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沒成想,高月直接攆了上來。

“傅恆,你個王八蛋,上了老孃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高月故意扯著嗓子大喊起來,眼底有一絲玩味的笑意劃過。

忽然想逗逗這傢伙了,她想。

傅恆看起來變得純情了不少。

有什麼念頭從她的心頭飛快劃過,像是一道閃電!

按照她對傅恆的瞭解,那傢伙臉皮厚的都能擋子彈了!

怎麼可能看她一眼就臉紅?

而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敢跟她對視。

不僅不敢對視,還會因為一句我愛你就傻成了那副樣子。

這麼明顯的不同,她高月又不傻,這顯然不正常,再結合方才傅恆的一番話,頓時讓高月玩心四起!

不讓她跟?她偏偏還就跟著了!

高月手腳並用,跟條八爪魚一樣攀到了傅恆的背上,一邊大聲高喊,一邊死死地抱著傅恆。

這讓傅恆頓時僵直在地。

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他下意識就想把高月從自已身上扯下來,可面對女孩裸露的肌膚,他一時間又有些無從下手。

這麼一耽擱,高月的大嗓門頓時引來路人的探究,巷子的頂端是個廣場,有不少老年人正在廣場中央的空地上打太極,這邊的動靜不小,已經有不少老頭老太太朝這邊圍了過來。

“哎呦呦,真是造孽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朝傅恆暗自啐了一口,眼神鄙夷:“你說你個大小夥子,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既然人家姑娘跟了你,你就不能負了人家!要不還是人嗎?”

“就是啊!”另一個看起來六十左右的老大爺拄著柺杖,也附和道:“男子漢就是要頂天立地,要負責!可不能始亂終棄當負心漢啊!你看那陳世美,被釘在恥辱柱上多少年?”

“就是就是!真是世風日下喲,你說咱們那會,哪敢這麼不負責任!”

“可不嘛!要不說現在的孩子不靠譜呢!”

被這麼一群老頭老太圍著,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傅恆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陳世美?!!

他富察傅恆怎麼可能是陳世美呢?

大家誤會他了好嗎?

可惜,傅恆不擅解釋,更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況。

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見過這種場面。

他傅恆別說搞物件了,他還是個雛呢好嗎?

到底誰負了誰啊?

傅恆欲哭無淚,只能求助似地小聲道:“這樣,你先下來,咱們有事好好說!”

“那你還趕我嗎?”

傅恆咬牙,搖了搖頭。

見傅恆妥協,高月頓時小臉一變,笑眯眯地從他背上一躍而下,一手拽著他的衣裳,免得人跑了。

一邊朝著周圍的大爺大媽們鞠了一躬:“各位大爺大媽,你們也別罵了,我跟我物件鬧著玩呢!”

老頭老太太們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噤聲。

沒一會,人就散開來。

傅恆不再耽擱,垂著頭快速走到路邊,伸手打了輛車。

等坐上車,傅恆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高月:“行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高月咧嘴一笑:“說吧,你到底是誰!”

傅恆心裡一驚,這麼明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