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幾人自然是沒有耽擱,當天晚上就開始趕路。

整整一夜的行程,幾人總算是來到了西郡部落。

西陵地緣遼闊,所以如今掌權的那幾位皇室中人個個都有自己的領地劃分。

而這西郡部落就是西陵攝政王軒轅瑾弋的領地。

他向來喜歡在這塊遼闊的草原上縱馬打獵,偶爾也會玩一些特殊的遊戲。

想起那些特殊的遊戲,沈鳶只覺得惡寒。

西陵權勢滔天的皇族向來不把普通平民百姓放在眼裡,甚至會買來一些奴僕供他們玩樂。

心情好的時候或許只是羞辱消遣,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就是將他們當作獵物射殺,滿足自己變態嗜血的癖好。

若非擔心行事太過會引起太大轟動,此次血僕他們怕是都要上門強搶了吧。

草原上搭建著各種各樣大小的帳篷,周邊也有些落後貧苦的小鎮。

幾人在最近的小鎮上找了個客棧住下,先是補了半日的覺,等晌午下樓用膳的時候發現這家客棧來的人頗多。

從外形上看大多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唉,也不知道攝政王能不能看上我們幾個?”

旁邊桌子上的四個男人愁眉苦臉。

“若是這次不能成功當選成血僕,我爹孃的病就沒救了……”

“誰說不是呢,我們家裡也實在是揭不開鍋,一屋老小都等著這錢救命呢!”

“可是聽說那攝政王只喜歡收一些年輕力壯的男子,女子也只收未成婚的黃花大閨女,我們……唉!”

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都是被生活壓彎了脊樑的年輕人。

鄔紫咬了一口包子,凍的小臉都白了。

“這裡的條件是真的差,昨晚我蓋了兩床被褥還凍的瑟瑟發抖,若不是有阿槐在,我都凍死了。”

她一邊抱怨一邊瞅了瞅對面的沈鳶,見她臉頰紅潤有光澤,有些不解。

“鳶兒你難道不覺得冷嗎?”

沈鳶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頓時覺得胃裡都暖呼呼的,她搖了搖頭。

“穿多點就還好。”

“誒,姑娘,你們也是來當血僕的嗎?”

因為她們自身條件實在是太過優越,自然是很快就吸引了旁人的目光,紛紛湊過來好奇的詢問。

“你們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怎麼也想著來當血僕了?”

許槐冷眼相對,“與你們無關。”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

那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噁心的眼神將沈鳶和鄔紫上下打量了一下,嘲諷的笑道。

“你這個大男人去當血僕還行,不過這兩位小美女怕是要被人抓去當暖床的奴隸了喔~”

他頗為幸災樂禍的露出兩排大黃牙,“畢竟血僕也不會收嫁過人的女子,你們二人若真的想攀上高枝的話就直接去討好攝政王,說不定人家還真能被你們這副皮囊給迷惑住了。”

“那可不一定,”旁邊的人跟著說:“當年西陵第一美人長公主軒轅綰音脫光了衣服想要色誘攝政王,結果還不是被直接扔了出來,成了整個西陵的笑話,後來長公主便跟攝政王勢同水火,每次見面都恨不得打起來。”

“咳咳咳――”

沈鳶被嗆了一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後看向他們。

“你們剛才說什麼?長公主色誘攝政王?這關係豈不是亂套了?”

叔侄的關係也下得了手?

“非也非也”那人連連擺手,耐心的解釋,“攝政王軒轅瑾弋並非軒轅王族真正的子嗣,他是先皇拜把子兄弟留下來的遺孤,先皇仁慈,賜他皇姓養在膝下,這才有瞭如今威震一方的攝政王。”

“話說……”那男子瞄了一眼沈鳶的長相,湊近她們低聲道:“不得不承認,你這張臉跟長公主還真有幾分相似,靠這張臉去勾引攝政王怕是不行,還是讓你旁邊這位姑娘去吧。”

旁邊的鄔紫瞪大眼睛,頗為惱羞成怒:“誰說我們要去勾引那個什麼攝政王了!”

“不勾引就不勾引嘛,這麼大聲做什麼……”

男人嘀嘀咕咕幾句後轉身跟著那群兄弟起身離開。

“快走快走,早點去說不定被選中的機率更大……”

凌亂的腳步聲離開,沈鳶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目前我們得到了兩個訊息。”

“一個就是血僕不收成過親的女子,另外一個就是我這張臉跟長公主有幾分相似。”

“所以目前又有些麻煩了。”

沈鳶揉了揉額頭,有些煩躁。

沈鳶成過親,鄔紫也並非處子之身,那她們想要混進去豈不是沒希望了?

“那目前能進去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鄔紫也耷拉著耳朵,“難不成真讓我去色誘那個什麼攝政王?”

她當然相信自己的資本,但她現在也名花有主,哪裡能真的委身於別人。

“不行。”

許槐在旁邊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霸道的摟住她的腰咬了她耳朵一口。

“這個想法有都不能有!”

“哎呀,我就說說嘛……”

鄔紫靠在他懷中,“那你說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們都不用去,我自己去。”

許槐這才發現兩人姿態有些曖昧,頓時臉紅的將她鬆開,乾咳兩聲後正色道:“娘娘,紫兒,你們就在這兒等著我,我先去看看。”

“一起去吧。”

沈鳶擦了擦嘴站起來,“一起去看看情況再說。”

“對啊,一起去看看再說。”

鄔紫也附和著,許槐猶豫半晌後點頭應下。

三人並肩來到了草原上,前面的帳篷都是攝政王一行人的,草原外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挑選血僕的人一身盔甲,腰間別著彎刀,面容粗獷可怖。

有的人被放了進去,有的人被刷了下來。

其中四個人沈鳶很眼熟,就是先前那四個面黃肌瘦的男人。

他們被刷下來後臉色更加慘敗,一個個生無可戀的往回走。

果然是挑選年輕力壯的男人。

眼看著隊伍越來越短,鄔紫攥著許槐的手都在冒汗。

難道真的讓他一個人去嗎?

就在二人打算帶著許槐先行離開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異動。

“攝政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