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沈鳶竟然有一種想要點頭認可的感覺,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她。

“阿兄,我知道你著急,我現在也很著急,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不能做到這一步。”

“京城裡還留了許多沈家軍的人,我看能不能讓他們把他給偷偷帶出來。”

“鳶兒。”

宋裴硯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有些無奈。

“怎麼到現在你都沒有想到我呢?”

“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當然不會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你放心。”

沈鳶心裡有些感動,但沈君祁正在氣頭上。

“你說的倒是好聽,這麼重要的事情到現在才告訴我們,更何況你畢竟是狗皇帝的兒子,誰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是偏向哪一方的?”

“萬一到關鍵時刻你對你那個父皇下不了手,害得阿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了阿兄,我相信他。”

宋裴硯為了她連逼宮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又怎麼會懷疑他的真心。

“阿鳶!”

沈君祁難免氣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又跟以前一樣,滿腦子滿眼都是他,早就失去了判斷的能力,我真的擔心……”

“阿兄。”

沈鳶轉身一臉正色的看著他,“阿兄,這些日子阿硯怎麼對我的你也是看在眼裡的,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他嗎?”

“阿兄,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是因為曾經的事情對他稍微有點偏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慢慢的接受他,真的看到他的好。”

“阿硯到現在才告訴我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

宋裴硯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為他解釋的女孩,心裡劃過暖流,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抱歉鳶兒,我一早就得到了訊息,但也知道如果提前告訴你的話你肯定會擔心的覺都睡不著,這才想著等我將岳父救回來了才告訴你,抱歉,讓你擔心了。”

沈鳶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相信你。”

“不過你到底是想要用什麼辦法將阿父救出來呢?”

宋裴硯淺淺一笑,“既然是端貴妃從中作梗,自然是要讓她也介入到這件事中,既能讓岳父成功脫身,也能讓端貴妃自食惡果。”

他俯身湊近她的耳邊輕聲低語了些話。

沈鳶緊蹙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來,高興地抱著他的胳膊。

“真不愧是你,想的就是比我們更充分點。”

“娘子謬讚。”

他俯了俯身,謙卑的姿態逗得沈鳶心湖掀起微微漣漪。

“夫君才華兼備,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為妻甚是欣慰。”

“那娘子可有獎勵?”

宋裴硯彎腰湊近她,指了指自己的臉。

沈鳶臉一紅,“哼,現在獎勵還是太早了,等阿父回來了再獎勵也不遲。”

宋裴硯遺憾的起身,“好吧,為夫等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旁邊的一大一小抽了抽嘴角。

“到底是什麼辦法?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嗎?”

宋裴硯挑眉,“這是我跟鳶兒之間的秘密,沈將軍知道岳父目前安然無恙便好。”

“你……”

“舅舅,你不是說要給我找夫子嗎?那我們快點去吧。”

見兩人快要吵起來了,煜兒趕緊上前抱住沈君祁的胳膊往外面拖。

“找夫子著急也沒用,暫時又找不到。”

“沒關係,在沒有夫子的這段時間裡,就勞煩舅舅教我了。”

……

過了好幾天,南國那邊的事情的發展情況完全就是在宋裴硯的掌握之中。

也不出所料,向來心狠手辣的宵錚真的將那些感染了劇毒計程車兵全都關在了一起,並沒有讓人給他們治病,反而是直接一把大火燒了。

火焰沖天,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沈鳶她們都能看見上空的濃煙滾滾。

嘖嘖嘖,這宵錚還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對於他的結局,沈鳶心裡早就有了判斷。

畢竟原著中是男主宋裴硯得到了天下,統一四國。

那這南國自然是要被收服的,雖然過程可能發生變化,但她相信結果不會有什麼變化。

因為這件事,他們倒是安分了不少。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烏泱泱的一大群軍隊趕來。

得到了訊息的沈鳶三人候在了軍營門口,老遠就看見了騎在汗血寶馬上身披白色披風的君維安。

他似乎也看見了他們,突然加快了速度,疾馳而來。

“沈鳶!”

他大喊了一聲,翻身下馬朝她跑了過來。

“沈鳶啊沈鳶,沒想到吧,有一天我能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怎麼,後悔了嗎?”

他十分高傲的抬起了下巴,輕蔑的看著旁邊的宋裴硯。

“曾經的太子殿下從雲梯墜落,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他還有什麼資格保站在你的身邊?”

“更何況他身患惡疾,過不了多久就會撒手人寰,沈鳶,你但凡聰明點都知道怎麼選。”

“看在我與你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跟我道個歉,以前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怎麼樣?”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說這話了,沈鳶抽了抽嘴角,真恨不得打爆他的頭。

“君維安,你都多少歲了還這麼幼稚?我拒絕你這麼多次怎麼都不長記性的嗎?”

“你要記住,你現在來這裡是為了打仗,而不是為了給人畫餅。”

“快點進去吧,我都冷死了。”

她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搓了搓手轉身就走。

沈君祁對他更是沒什麼好臉色,“君世子,您大駕光臨我們也來迎了,您自便。”

說完就緊跟著沈鳶的步伐離開。

獨留在原地的宋裴硯周身泛著近乎削肉剔骨的冷意,比這邊關的風還要冷上幾分。

他黑漆漆的眼瞳深邃如無盡的深淵,能將人拖進去吃的骨頭都不剩。

“君世子,覬覦有夫之婦,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他的目光的確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了,可一想到他現在的身份,君維安挺了挺胸膛。

“那又如何?等你死了,她自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