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嶼被治療的過程弄得整個人徹底大變,原本就暴躁的性子變得更加的暴躁,甚至夾雜著陰鬱。

秦家人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原諒秦溪呢。

秦舒也是抓準了這點才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就是要秦家人一直銘記著秦溪做的那些事。

只要秦溪一天不回秦家,只要秦家人痛恨秦溪一天,那秦家大小姐的位置就是她的。

她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如今要因為秦溪成為無家可歸的孩子。

哼,笑話,她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

後花園,白琥看見秦溪身上的繃帶溢血了,緊張的瞬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往屋內走,“你傷口開裂了。”

或許因為藥效還沒有過的原因,秦溪甚至沒有什麼感覺,直到這個時候秦溪才猛的反應過來什麼情況。

她的嗅覺好像很淡。

以往的秦溪的嗅覺十分靈敏,可是如今她居然連自己肩膀處的血腥氣味都沒有了。

“白琥。”

秦溪停下了腳步,語氣是白琥所理解不了的,眼神似乎在懼怕,但是更多的還是氣憤。

身體忽然失去嗅覺讓她整個人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思緒一直在回想最開始入獄遭遇的那些非人的折磨。

身體居然也忍不住的開始發抖,掌心微微出汗,身體僵直,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似乎在出神。

“怎麼了小溪,你受傷了,得喊人給你包紮一下,這個時候不要任性。”

白琥以為秦溪還在躲顧逾白,拉著她就要繼續走,但是秦溪的腳上就好像灌滿了鉛一樣。

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白琥手上的力氣如何加大也無濟於事。

“小溪你怎麼了,你今天不對勁,不舒服嗎。”

“我嗅覺好像沒了,好像是五感都削弱了。”

白琥緊張的拉過她的手腕,把了一個脈,面色凝重,她雖然不是很擅長醫學,但是之前一直和青葵關係很好。

耳濡目染的和青葵學了一點皮毛,秦溪本身也是學醫的,她比白琥更加清楚她自己的身體狀況。

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不能被第三人知道,尤其是顧逾白。

“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這件事要瞞著顧逾白,我懷疑他給我的藥有問題。”

白琥這才想起來他給秦溪的藥好像不是密封的,甚至是開啟過的,他往裡面加了東西?!

是她疏忽了,明明清楚白家的藥瓶是怎麼包裝的,卻沒有仔細檢查。

“顧逾白這個龜孫子,玩陰的,他不信你還是不信我,這比賬我記下了,等ATG重建一定要讓顧家不得安寧。”

秦溪看著白琥的嘴一張一合,她應該是說話了,但是因為五感在漸漸削弱的原因她聽不見了。

只能透過嘴型判斷她大機率在罵顧逾白不是東西之類的,眼前漸漸模糊,但好在不至於眼盲。

重心不穩的手一把抓住了白琥的手腕。

“帶我回房間,然後把針給我拿過來。”

“小溪你是要……”

“嗯,沒了五感在顧家待著基本上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顧逾白對我應該還是心存懷疑,不然不會這麼試探我。”

可是就算秦溪知道了顧逾白的目的也不會乖乖的配合的。

不過是區區中毒罷了,她秦溪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她師傅可不是一般人,這種小意外情況更是在監獄中就演練了無數次了。

如今不過是將演練變成實操,她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她不會讓師傅失望。

顧逾白在地下室翻看著什麼檔案,他在找,確認失竊的那份檔案到底是什麼。

直到翻完之後才發現那本最禁忌的資料檔案不見了。

“怪不得爺爺那天晚上那麼生氣,ATG的老堂主資料不見了。”

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一下,背後傳來一陣陌生的腳步,不是顧青,可是這地下室沒幾個人知道。

顧逾白一個側身躲在了書架的後面,老宅的地下沒人比他熟悉,透過間隙看見了來人的臉,戴著一張無臉面具,只露出了一雙清澈的眼睛。

“是她?她來這做什麼。”

顧逾白不可能認不出來她,哪怕只有一雙眼睛。

眼神中閃過詫異和震驚,更多的是好奇,她為什麼會來這。

又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別躲了,我早就知道你在這。”

“我以為你會灰溜溜的離開,膽子不小,你來這做什麼。”

對方冷笑一聲,隨後竟輕笑出了聲。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不也是我的家嗎,還是說你忘記了兒時我就是生活在這的。”

話落,對方抬手摘下了那張面具,面具之下是顧逾白一生不可能忘記的人。

手握拳的力氣大了幾分。

“你不應該一聲不吭來這。”

“我的好弟弟,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也是顧家的人,我不過是回自家罷了,居然還要提前打招呼?”

男人的臉十分柔美,和顧逾白完完全全是兩個方向的好看。

但是他卻長得絲毫不像顧青,眼睛狹長,眼眸明亮,是很標準的狐狸眼,一顰一笑似乎都在勾人心魂。

“你還是一樣這麼娘炮,你找我有事?”

男人捂嘴只感覺有幾分好笑,順手拿過書架上的一份資料,自顧自的翻閱起來,並未理會顧逾白的話。

顧逾白就那樣怔怔的呆呆的站在那看著他的動作,許久之後才打破了這份寂靜。

“爺爺會想見你的,難得回來一次不去看一下爺爺?”

提起顧青,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片陰鬱,眼神冷冰冰的掃了顧逾白一眼,語氣冰冷至極。

“顧逾白,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恨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原諒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忽然離開顧家從此沒了音訊。”

“這件事你一定要問這麼多嗎,顧逾白,你有點腦子行不行。”

A市遠近聞名的商業鬼才,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卻在此時此刻被對面的男人說的一文不值沒有腦子。

但是顧逾白也不生氣,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眼神逐漸冷下來。

“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