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鵬在堪輿圖旁,口水四濺,許久抬頭才發現公子煊離開了帳篷。
對此,黃鵬也不在意。
反而心中慶幸。
畢竟要是公子煊心血來潮,說要指揮這場戰鬥。
他黃鵬有拒絕的理由麼?
如果拒絕,那麼這輩子的軍場也就走到頭了。
如果不拒絕,那麼多計程車卒生命,可開不得玩笑。
因此,黃鵬對於公子煊的敬重越發深厚。
至於請求公子煊去幫李繪山那個老頭,黃鵬開不了口,也不敢開口。
公子煊雖然說過可以隨意將他當做部下百將使喚,但他黃鵬哪裡敢當真。
“黃將……五百主大人,堪輿圖又該換了。”一名百將提醒道黃鵬。
黃鵬看到那已經成一團黑影的堪輿圖,皺眉說道:“暫且休息半個時辰,不然李老頭估計得累趴下,看來還得向千人將大人再討要幾名堪輿師。”
“五百主大人,我們才跟千人將大人討要了兩名堪輿師,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恐怕討要不成,還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副將沈飛提醒道。
“是啊,五百主大人,堪輿師就跟斥候一樣,消耗極大,而且堪輿師極難培養。”副將陸大洪跟著道。
黃鵬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深。
心想,要是能有一勞永逸的堪輿圖就好了。
堪輿師營地這邊,李繪山忙得焦頭爛額。
繪圖都繪得手都抽筋數次。
很快,公子煊的到來,讓李繪山心中一喜。
但公子煊也就繪了三幅,說了一句,我有辦法可以一勞永逸之後,便離開了帳篷。
就算如此,也讓李繪山高興得不行。
畢竟是堂堂皇子殿下,他李繪山可不敢將之當做部下使喚。
只是解了燃眉之急的李繪山,終於可以喘上幾口氣。
坐下來喝了幾大口水的李繪山,一口氣又繪了兩幅,這才走出帳篷。
結果卻看到公子煊在帳外玩著泥巴。
這讓李繪山響起剛剛公子煊說的話。
“我有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這,這這,這是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玩泥巴就能解決問題?”
李繪山看傻了眼,不知道堂堂皇子殿下在搞什麼鬼。
大秦軍中,對於堪輿圖一直需求極大。
特別是有戰事將啟的時候,更是能將堪輿師給忙壞。
而圖家堡這裡,堪輿師只剩下李繪山一人,因此更加忙不過來。
李繪山起初聽到公子煊說有一勞永逸的方法,還以為公子煊能做出比錦帛還要更加容易凝固墨汁,不易模糊的材質來,結果卻看到公子煊在玩泥巴,李繪山心中自然好氣。
泥巴甚至都不能拿來作畫。
至於雕刻,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弊端也很多。
首先,雕刻堪輿圖,難度極大,也很消耗時間和精力,一時半會是做不出來的。
其次,雕刻自然不能像繪畫一樣直觀呈現各種地形。
最後,就算泥巴雕刻完成,凝固下來,也還是容易模糊和損壞。
要知道,使用堪輿圖的,可是一幫會打仗殺人的大老粗,可不是會繡花的小娘子。
來到公子煊跟前,李繪山笑道:“殿下竟然還有這等雅緻。”
公子煊都不用想,就知曉李繪山會質疑自己的話,因此也不在意。
“老先生辛苦,這泥巴很好玩,老先生要不要試試?”公子煊玩笑道。
李繪山臉上帶笑,搖了搖頭。
本想說小孩子才玩泥巴,但沒敢。
於是也就興致缺缺的離開,繼續投入繪製堪輿圖的大業當中去。
帳外,公子煊的護衛,全都被差遣去挖那種有粘性的泥巴。
太監張國安站在公子煊身後,看到公子煊玩得不亦樂乎,老臉之上堆滿了祥和。
雖然張國安也是一頭霧水。
但張國安自然知曉公子煊不可能有玩泥巴的愛好。
隨著泥巴的增多,一個有成人臂展長的方形泥盤之上,出現了高低錯落的景象之後,張國安的老臉之上,出現了震驚神色。
為公子煊挖泥巴的徐通符,毛安熊等護衛,圍在一旁,看著泥盤之上出現一座座高低錯落的泥山之後,也都愣住了。
特別是毛安熊,他越看,越覺得泥盤上邊的景象很眼熟。
在天空當中天空漸暗之際,公子煊終於直起身來,看著泥盤上的景象,滿意的拍了拍手。
徐通符看到泥盤之上的逼真的地形,眼睛直了。
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卒,他心中自然知曉這個泥盤的製作,對於作戰來說,意味著什麼。
更加直觀和立體的地形,才能更加詳細的佈置作戰方案,減少戰損,達到作戰目標。
倒是一根筋的毛安熊看完泥盤的全貌之後,驚呼。
“這不就是那堪輿圖嘛!”
公子煊聞言,笑道:“錯了,這叫作戰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