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臨江城也就這麼點玩意,真是無趣。”穆春秋坐在茶樓裡,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紅糖發糕,抒發著自己的無聊之情。

江蘭心優雅的品了口茶,看著像是跟盤中茶點有仇一樣的穆春秋,不溫不火的說道:“臨江城本就在濡陽附近,風光習俗要真差了許多,那才是不可思議。”

人家來茶樓都是品茶聽書,歲月靜好的。倒是他,真點了一大桌子的各色茶點,更像是來吃飯的。

不過穆春秋向來如此離經叛道,若有哪天,他為了填飽肚子非要帶自己一道去青樓吃飯也不是沒可能。

江蘭心又詢問他:“倒是你,不是說要救那柳蟬衣嗎,怎麼沒動靜了?”

“我哪知道她也是個宅女啊,這一天天的,人都見不到,我總不能殺上柳府,把她搶走吧。”

“那樣我才成了她的仇人。”穆春秋兩眼一翻,真不知能有何辦法。

畢竟自己也只是知道近幾日她便會家破人亡,可究竟是哪天,是誰幹的,為了什麼乾的,自己都不清楚。

就算知道自己也不好自顧自的幫她把兇手都解決了吧,自己又不是喜歡默默無聞的守護妹子的暖心大天使。救了別人,結果別人都不知道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

萬一搞了個誤會,以為某個路人甲才是她得恩人那就更慘了。

自己不說圖她以身相許,好歹你得心懷感激啊,日後成了大佬也好帶自己一把。

那夜提醒了她一下,但願這柳蟬衣能夠機敏點發現些什麼異常吧。

正閒聊著,窗外傳來了吵鬧聲。

“你……你們快滾開,我家小姐是柳員外的掌上明珠,若少了一根頭髮,都要你們好看!”一名嬌小侍女攔在柳蟬衣前,對著面前五個彪形大漢怒斥著。

只是小侍女雙腿發抖,雙目緊閉,面色發白,顯然是害怕極了,又不得不站出來保護自家小姐。

而周圍幾位家丁打扮的侍從早就倒在地上低聲呼痛,顯然是一開始就被大漢們打趴下了。

旁邊還有不少見義勇為的青壯年路人,也受了不輕的傷,他們也都是看不得柳蟬衣受欺負的路人,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也想上來見義勇為,救下美人,結果成了大漢們示威的籌碼。

領頭的大漢不僅不怕,反倒是陰陽怪氣起來:“哎喲喲,還要我們好看呢!我看你們家小姐才是好看極了!”

“這小手,這長腿,這腰身,就算是不看臉都好看啊!”

“不知道誰家公子能這麼有福娶到這樣一位大美人!”

“反正不會是你,要是那也的是咱老大,嘿嘿嘿!”

“那我可不服了,今天咱們猜拳吧,誰贏誰當老大!”

幾名大漢互相間嬉笑吵罵著,圍觀的路人只敢怒而不敢言,敢言的那幾人都趴在地上了。

但還是有幾位看不過去的少年,趕忙跑去官府報案,希望能救下這臨江城所有少年的夢中情人。

“這裡是臨江城的繁華之處,很快就會有官兵前來抓捕你們,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跑,我不攔你們。”柳蟬衣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面紗遮不住的雙眼露出了厭惡之情。

“官兵?哈哈哈,等他們來我們就跑!”

“不僅跑,還要抓上你一起跑!”

“還有這個小侍女,雖然不如你家小姐,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嘛!”

官兵,他們聽到這兩個字更不怕了,呂公子已經打點好了關係,這一帶不會有官兵前來的,只等一會,呂公子帶人來做做表面功夫,打自己幾人一頓,就可以領得大額賞錢,然後瀟灑快活去了。

大漢們絲毫不把威脅放在眼中,更有人是目光灼灼看向那名嬌小侍女。

嘿嘿,不讓我們碰柳小姐,可沒說不讓碰她的侍女啊,柳小姐留給呂公子,我們拿小侍女解解饞也是好的。

不得不說,這大戶人家的,就算是小侍女,都長得這般水靈。

小侍女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惡徒,但依舊戰戰巍巍的擋在柳蟬衣面前,當作她的最後一道防線。

就當其中一名大漢油膩的大手一把抓向小侍女稍稍隆起的胸脯之時,一陣風聲掠過。

“咻!”

只見那隻油膩大手齊腕而斷,切口平整光滑,那名伸出鹹豬手的主人還遲疑的看了看自己手腕處鮮紅的斷口。

接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我的手!!!”

“果然還是這真氣飛刀好用啊。”穆春秋帶著江蘭心緩緩走來,看著自己的成果,心滿意足的說道。

除了只能虐菜以外,這真氣飛刀真可稱得上判定強,傷害高,十分好用。

只可惜真元以上都有護體護盾了,即便是小李飛刀來也破不了護盾的防禦。

但只是虐菜倒也夠了,畢竟還挺帥的。

“要說什麼來著。”穆春秋見幾名大漢警戒著後退,也不管他們,只是苦惱的按了按太陽穴。

突然他目光一灼,右手作劍指指向那名小侍女,傲然道:“對了!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小侍女見到一位如此俊朗的少俠為自己出頭,救自己於髒汙大漢手下,眼中瞳孔都要變成愛心的形狀了,頓時紅著臉害羞的想著。

也……也不是不可以……

啊!不對!我是小姐的人,將來也只能作為小姐的陪嫁丫鬟!

瞬間她可愛的小臉就有些喪氣,接著背後傳來了自家小姐那溫婉的聲音。

柳蟬衣:“你來了。”

穆春秋:“我來了。”

柳蟬衣:“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穆春秋:“可我已經來了。”

柳蟬衣:“原本在這裡的不應是你。”

穆春秋:“但現在是我。”

柳蟬衣:“既然你出現,那有人要失望了。”

穆春秋:“那便讓他失望。”

柳蟬衣:“倒也是件趣事。”

穆春秋:“本就是趣事。”

穆春秋與柳蟬衣四目相對,雖然柳蟬衣還戴著面紗,但他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歡喜。

佳人相約,必不能辜負,於是,他走向前去,如同那夜一般輕咬她的耳朵。

柳蟬衣沒有避,因為她知道避不開。

穆春秋輕輕說道:“你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