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半個時辰後,宋嫣然行完了針,本應用藥昏睡的賀洛初拒絕了宋嫣然的藥,站起身,讓洛寧為他更衣:“本王得去看看!”

洛寧本欲阻止,但是卻深知阻止不了什麼,拿了乾淨的衣服給賀洛初換上。

等到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趕到護國將軍府的時候,明明已經深夜,護國將軍府卻依舊燈火通明,因為來的是賀洛初,所以門房守衛並沒有攔著他們,賀洛初一路走到了前院,顏關山正紅著眼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將領:“這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

“將軍恕罪!”夏玉跪在先手,“將軍莫急,屬下這便再去尋,一定尋到小姐回來!”

“還不快去!”顏關山冷叱一聲,看著面前的將領退出來大廳,才揉著額角蒙聲不語。

賀洛初見顏關山這幅模樣,便知道事態嚴重,便輕聲問道:“毫無訊息?”

顏關山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搖了搖頭:“他們擄走勝藍,重傷白鴿,太醫院來了五個太醫了,都沒能把白鴿救醒,白鴿現在還在昏迷之中,除了白鴿,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秋一驚,一把抓過宋嫣然的手臂:“將軍,奴婢去看一看白鴿!”

顏關山揮了揮手:“去吧!”

等到宋嫣然和清秋離開以後,賀洛初走到顏關山身邊坐下:“權夫人呢?”

“去聯絡巾幗衛了!”顏關山按著額心,只覺得心中一股子濁氣出不來下不去,看著賀洛初的眼神也就顯得不大親善,“你來做什麼!”

“我已經讓軍部的人還有我的人滿城搜尋了,勝藍一失蹤,父皇就下令封鎖京城,如今的京城連一個蚊子都飛不出去,你莫要太過擔心了!”賀洛初看著顏關山輕聲說道,“我聽說,擄走昭陽郡主的人,留了一封信!”

顏關山微微抬眼:“你來,是想看那封信的吧!”

“我來,是想救出顏凌雲!”賀洛初看著顏關山,一字一句的說道,“知我如你,你應該知道,我對她的心意!”

“賀洛初,你找死!”顏關山一個刀眼過來,伸手就拽住了賀洛初的衣領,“那是你侄女,她可是喊過你皇叔的!”

洛寧看著顏關山青筋暴露,深知他已是火上眉梢,但又不敢攔,只能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賀洛初面對顏關山的盛怒確實毫無波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顏關山:“那又如何,你知道的,這些從來都不是問題,只是她不願,她不喜,我便順著她!我想救她,如今,我坐在這裡如坐針氈,我只想滿世界的去尋她,可我同你一樣,知道這樣不可!”

顏關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賀洛初良久,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染了黑色血跡的紙張:“這是從昏迷不信的白鴿手裡,挖出來的!”

賀洛初慢慢展開那張紙,只見其中寫著:“交出蠱王,否則,我便用她做祭品,煉毒蠱!”

顏關山見賀洛初的面色越來越凝重,眼睛變得赤紅,慢慢的全是殺氣:“蠱王早已滅絕,去哪裡給他尋?若是他敢用我的女兒煉毒蠱,我便敢讓整個南疆給我的勝藍陪葬!”

“權大哥不用瞞我,我知道蠱王並沒有滅絕,而是陷入了沉睡,但是想要喚醒蠱王,必須要用大量的聖女的血去供養,其次,便要養在聖女體內,一代一代的繼續傳承下去,若是不願傳承,便會在三十歲那年,死與蠱蟲反噬!”賀洛初閉了閉眼,輕聲說道,“昭陽的外祖母,便是南疆一族的最後一任聖女吧!”

顏關山知道賀洛初應該對這件事有所瞭解,但是他沒想到,顏關山竟會了解至斯:“你,果真是什麼都知道!”

“蠱王,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昭陽郡主,也是必須要尋到的!如今,她不僅是你權家的獨女,更是皇家的郡主,皇家的威嚴,容不得這麼一群傢伙來蔑視!”賀洛初慢慢的疊好紙張,然後喊道,“洛寧!”

守在外頭的洛寧,一聽到賀洛初的聲音便馬上走了進來:“王爺!”

“去將落浮塵給本王抓起來,連帶禮部侍郎一家人,全部給本王抓起來!”賀洛初取下腰間的玉墜,“拿著它去,若有人阻攔,打斷了腿給本王拖過來!”

洛寧本想說什麼,但是見賀洛初眼神堅定,忽而想起,賀洛初本就是這種不管不顧的性子,只要他在意的,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當下便接過了玉墜:“是!”

等到洛寧拿著玉墜離開。顏關山便看向賀洛初:“不怕打草驚蛇?”

“我們放著落浮塵不抓,只是想要抓住背地裡與南疆合作的人罷了,如今那夥人已經不要命的開始擄走昭陽郡主了,誰知道下一步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救出昭陽郡主,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賀洛初冷聲說道,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至於背後的的人,我斷其臂膀,就不信他還能穩如泰山的坐著!”

顏關山深吸一口氣:“如今,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那些人,昏迷的白鴿是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可是白鴿遲遲不醒……”

“醒了,醒了,白鴿醒了!”顏關山的話音還未落,顏凌雲院子裡的依琳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甚至都沒來得及讓人通傳一聲。

顏關山也沒有追責的意思,一聽到依琳說白鴿醒了,便馬上站了起來:“快,帶我去看看!”

依琳慌忙應了,然後領著顏關山和賀洛初往院子裡去,走到白鴿房門前的時候,三紫已經守在了門口,推門而入,果然,沐昭正一臉焦急的坐在白鴿的床邊:“……你說什麼?”

“來人敵不過小姐與笙簫,丟出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滿屋子青煙,等到煙霧稍稍散去的時候,我便看到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把劍,用劍柄砸在了小姐的頭上,小姐一頭的血,我與笙簫上前,笙簫被人纏住雙腿,那繩索滿滿的都是倒刺,鮮血直流,那些人,下手極狠,全然不顧小姐的性命!”白鴿捂著胸口,又咳出一口黑血。

“那你,你又是怎麼暈過去的?”顏關山看著清秋手上的帕子已經被黑血然後,越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