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聽到了多少?”Mary問的很直接,沒有一絲拐彎抹角,甚至帶著一絲質問的味道。

剛才她打電話打了一陣子了,夏晴天這個位置完全能聽到談話內容。

不管她有沒有聽到,她明天是必須要離開集團的!

“你是指聽到什麼?”夏晴天沒有選擇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夏晴天,別給我裝傻。”見她這樣,Mary頓時也不客氣了,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不管你聽到了什麼內容,明天如果你敢說出去一個字,我有本事讓你永遠離開A市!”

“是嗎?”夏晴天眨了眨眼,忽然笑了,有些好奇地問道,“Mary姐是想讓我怎麼離開A市?”

“夏晴天,你要想活路,不該管的事情就別管。”

Mary說著,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陰鷙起來,“商場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一旦知道的太多,危險也就越多。”

“Mary姐這是在威脅我?”夏晴天毫不畏懼地看著她,笑著問道。

“看來你是不想……”Mary正說著,忽然抬眸看到一個碩長的身影,臉色頓時一變,一把抓住夏晴天的手腕,大聲說道,“夏晴天,別以為你做的滴水不漏,就不會被人知道你販賣集團情報的事情了!”

“你沒事吧?”

夏晴天被她突然的反應給整懵了。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

夏晴天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Mary甩開她,朝前面走去,聲音恭敬地道,“總裁,有同事舉報夏晴天潛入過我的辦公室,偷竊公司機密檔案,向敵對公司販賣情報!”

夏晴天轉過身去,只見薄景言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

他沒有穿正式的西裝,一身銀灰色的長款大衣襯得他的人更加的修長,身後還跟著姜軒。

薄景言的視線落在夏晴天的身上,眼神昏暗不明,讓人看不出情緒,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夏晴天沒想到Mary居然直接倒打一耙,頓時不滿地辯解道,“她胡說,分明是她自己在集團裡吃回扣,私吞資金,向外輸送機密情報,這些我剛才打電話全都聽到了!”

“夏晴天,你少血口噴人了!”

Mary聽到她揭發自己,臉色立馬一變,開始逮著她進行人身攻擊。

“從你一進集團,我就發現你不老實。平時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盡找男同事聊天,我多次看到你把身體靠向他們!上次開著會,你就跑到廁所去嘔吐,怕不是隱瞞婚史進的公司吧?”

“你——”

夏晴天表情一曬,沒想到Mary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汙衊自己,頓時氣得臉色都泛白了。

薄景言聽了她的話,忽然涼涼的開口,嗓音透著一抹別樣的情緒,“你什麼時候吐了?”

夏晴天心裡一緊,莫名心虛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他,訕訕地解釋道,“我就是前幾天吃錯了東西,胃有些不舒服。”

聽到這裡,薄景言眉頭皺了起來,聲音頓時沉了下來,“去醫院檢查了麼?”

“我……”夏晴天正欲開口,卻被Mary打斷了。

“總裁,我結婚多年,夏晴天那個嘔吐的樣子根本不像胃疼,絕對是懷孕了!”

Mary見薄景言這麼說,以為是相信自己,急忙火上添油地說道。

“像她這種品行不正,水性楊花的女人,顧氏能派她過來,說明這個公司也可能有問題!關於顧氏的遊樂園專案,還請總裁慎重考慮,而夏晴天偷竊公司機密,更不能留了!”

看著薄景言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夏晴天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甚至忘記了給自己爭辯。

Mary是集團的老員工了,她才來薄氏不到一個禮拜。

她向薄景言說Mary吃回扣和告密的事情,他會相信自己嗎?

薄景言盯著夏晴天看了半響,忽然冷冷地笑了,抬眸睨向Mary,聲音陰沉地道,“說完了?”

Mary見薄景言臉色不對勁,表情頓時一曬,有些不安地點了點頭。

“姜軒,拿東西出來。”薄景言冷聲啟唇,視線落在夏晴天身上,神情冰冷地道。

夏晴天怔住了,忍不住朝姜軒看去。

要拿什麼東西?

“是,總裁。”姜軒聞言,從公文包裡掏出幾張資料,走上前,將資料遞到了Mary手中。

“這是……”

Mary疑惑地低頭,待看到紙上的內容時,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拿著紙張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

只見上面記錄著她每筆回扣和販賣情報所得到的收賬資訊。

薄景言眼神陰鷙地看向Mary,俊冷的臉上佈滿陰霾,他周身都籠罩著壓迫的氣息,令人感到害怕。

“今天就算夏晴天沒說,我也早就懷疑你了。”

薄景言盯著Mary,揚起冰冷的唇角,眼底深得陰晦不明,冷冷地說道,“敢在我眼皮底下耍心機,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總裁,我只是一時糊塗!”Mary渾身一顫,竟然直接朝著薄景言跪了下來。

夏晴天看呆了。

Mary跪在薄景言面前,伸手想拽他的褲腿求饒。

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充滿了恐懼,“總裁,求你……”

薄景言嫌惡地瞥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如看垃圾一般,薄唇微啟,聲音冰冷刺骨,“姜軒,把證據交給警方,明天我不想在集團再看到她了。”

“是,總裁。”姜軒點了點頭,看了Mary一眼,掏出手機直接報警。

Mary聽到警方兩個字,整個人頓時萎靡下來,心如死灰地跪在地上,面色慘白地看著前方,眼神一片空洞。

夏晴天瞥了她一眼,又抬眸看向薄景言,見他正看著自己,有些意外地抿了下唇,很快移開了視線。

沒想到薄景言早就知道Mary的事情,只是在等時機一鍋端了。

不過……剛剛Mary汙衊她的那些話,他應該不會相信吧?

想著,夏晴天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試圖從他冰冷的臉上觀察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走了。”薄景言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聲音不溫不火,聽不出任何喜怒。

夏晴天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見他往前面走去,於是趕緊跟了過去。

走到薄景言的車子那裡,司機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見他們過來,盡職地開啟了後車門,站在一旁。

兩人相繼上車,薄景言的氣勢過於強大,夏晴天上車後頓時覺得寬敞的車間一下子變小了,自己只能佔據一處很小的空間。

“回別墅。”等她上車後,薄景言看向前面的司機,嗓音冰冷地命令道。

夏晴天聽到他的話,有些意外地抬頭,偷偷瞥了他一眼。

原來薄景言下班給自己發資訊,就是想帶她回別墅做飯?

司機聞言,抬眸看了一眼後視鏡,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夏晴天靠著車窗,望向窗外疾馳的風景,微微發愣,還在想剛才Mary的事情。

正想著,薄景言冷冽的嗓音忽然響起,打破了車內的沉默,“剛才Mary說你吐了的事情,有查明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