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偶爾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薄景言閉著眼睛,正在醞釀睡意。

一道炸雷再次響起。

緊接著,一具柔軟馨香的身體滾進了他的懷裡。

薄景言頓時睜開雙眼。

他想要推開懷裡的女人,卻被她手腳並用的給纏的死死的。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語氣中帶著幾分冰冷的警告,“夏晴天,鬆手。”

“我不要,我害怕。”夏晴天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幾分。

在推搡間,薄景言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身體也悄然發生了一絲變化。

夏晴天察覺到之後,眼裡頓時閃過一絲得意。

“薄景言,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她忍不住伸手,從薄景言的睡衣下襬伸進去,摸了摸他的腹肌,“它還記得我。”

自從薄景言失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摸過了。

此刻摸到這熟悉的手感,只覺得心裡無比感動。

薄景言一把按住夏晴天那隻作亂的手,語氣兇狠的質問道,“夏晴天,你是個女人,能不能要點臉?”

夏晴天並不在意他的話,只是此刻被按到手,不能再摸手感極佳的腹肌了,覺得有點惋惜。

她嘆了一口氣,“可你不是別人,你是我領了結婚證,名正言順的老公,你整個人都是屬於我的的,我摸摸自己老公的腹肌,不是合情合理的?”

她的這番話,把薄景言都給噎了一下。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提醒夏晴天。

夏晴天瞭然的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啊,不過你忘記了,也不能否認我們的夫妻關係。”

說著,她的手又不安分的動了一下,可卻被薄景言死死的按著,動彈不得。

“如果你再不安分,就給我滾出去。”薄景言的聲音就像是浸了寒冰一般冰冷刺骨。

夏晴天聞言,手指頓時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你是想反悔嗎?”她有些不滿的反問。

“如果你再繼續亂動,我不介意反悔。”薄景言滿臉的冷酷無情。

夏晴天頓時有些無計可施。

她可不想被薄景言從房間裡給趕出去,畢竟她是真的有點害怕打雷和閃電。

見好安分下來了,薄景言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幾分。

只可惜,卻沒安分幾分鐘。

“薄景言……”夏晴天突然在被子裡伸出手,用自己的手鉤住了他的無名指,然後細細的把玩著,“我睡不著,你……”

薄景言感覺夏晴天把玩他手指的那隻手,像是在撥弄他的心絃,讓他的心一陣陣的顫抖。

帶給他的影響,比剛剛將手伸進他睡衣裡,撫摸他的腹肌更甚。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夏晴天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折磨瘋了。

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就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離夏晴天遠一點的,而不是答應她的要求,和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躺在同一張床上。

薄景言一把將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給按進懷裡,緊緊的禁錮著她的手腳,不再讓她亂動。

“睡覺!”他強勢命令道。

夏晴天見他對自己這麼霸道,真的感覺好像是以前的薄景言回來了。

她窩在薄景言的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睏意也終於席捲而來。

她就這麼乖巧的睡著了。

薄景言聽到她勻稱的稱呼,知道她已經睡著,此刻應該可以放開她,和她拉開距離了。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鬼使神差的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幾分。

聞著夏晴天身上淡淡的馨香,之前那股縈繞在他心間的焦躁被徹底的撫平。

那天晚上薄景言做了一個夢。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不記得夢到了什麼。

只當看到夏晴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準備起床的時候,他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重新將她拖回了懷裡。

“老婆,早上好。”

他的聲音有些含糊慵懶,卻透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夏晴天像是被什麼東西嚇住了一般,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薄景言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可愛,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他沒忍住,俯身過去親了她一口。

夏晴天感受到嘴上柔軟的觸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又或者是出現幻覺了。

否則,失憶的薄景言怎麼會叫她老婆。

而且還這麼溫柔的主動親吻她?

這麼想著,夏晴天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她一聲,“薄景言……”

“嗯?”薄景言慵懶的應了一聲。

“你,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夏晴天舔了舔唇,緊緊的盯著他,清澈的雙眼裡佈滿了期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失憶?”薄景言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緊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的眸子頓時恢復了清明,身上散發的溫柔和親暱,也隨之消失得乾乾淨淨。

乾淨的就好像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夏晴天的臆想而已。

可是,夏晴天分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唇瓣上面,還殘留著獨屬於薄景言的溫度和氣息,證明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緊緊拽著薄景言的手追問,“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薄景言搖頭。

“既然沒有,那你剛剛為什麼要叫我老婆,而且還主動親我……”說著,夏晴天伸手摸了摸剛剛被吻過的唇。

心裡頓時泛起了一絲甜蜜。

而薄景言深邃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迷茫。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那只是他做出的無意識行為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真的就像是夏晴天說的那樣?

他以前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所以即使他的腦子失去了有關他們的記憶,可是他的身體卻還是記得她?

這麼想著,薄景言頓時陷入了詭異沉默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我睡糊塗了,對不起……”

夏晴天卻搖了搖頭,“我說了,我們是合法夫妻,別說只是親我一下,就算是做點更加過分的事情,我也不介意。”

她說的更過分的事情是……

薄景言的呼吸頓時一窒,將種種異樣的情緒壓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