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沒想到薄景言居然會這麼細心,不禁心裡一暖。

薄景言應該是想到,她剛經歷過山體滑坡這麼可怕的事情,會有點害怕自己一個人待著,所以就讓程冰冰過來陪她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難受?”程冰冰一臉關切的看著夏晴天問道。

夏晴天看著程冰冰,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之前她在山上一直找不到人,回去之後發現劇組的車又開走了,她當時已經意識到,程冰冰可能沒事,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她。

不過這只是自己的猜測而已,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程冰冰的安全,擔心她是真的被困在山上了。

直到現在看到她臉色紅潤,一點事情也沒有,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我沒事。”夏晴天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就好。”程冰冰走進病房,在病床邊上坐了下來,滿臉心有餘悸的說道,“晴天姐,你不知道,這一次真的快要被你給嚇死了。”

“因為突然下大雨,很多裝置都被淋溼了,需要搶救,劇組裡亂糟糟的,根本就沒人發現你沒回來。”

“幸好你老公在新聞上看到我們拍戲的那座山,遭遇了山體滑坡,他很擔心你,又聯絡不上你,就找到了我的號碼,打電話給我詢問你的情況,我這才發現你沒回來。”

說到這裡,她不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晴天姐,你老公真的超級愛你,從我這裡知道你可能還在山上的時候,就立刻趕了過來。救援隊都說山上發生了山體滑坡,雨又下的太大了,很有可能再次遭遇山體滑坡,讓他等到山停下來之後,再進山救援。”

“結果他二話不說,不顧自身安危,非要帶著人親自進山去找你。幸好他及時找到了你,否則等到雨停,你肯定會有生命危險的。”

夏晴天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頓時覺得心裡酸酸脹脹的。

她知道薄景言愛她,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

可在聽到他為她做的那些事情之後,還是有些不可避免的覺得很感動。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探究薄景言到底有多愛她,而是她為什麼會遭遇這一次的無妄之災。

這麼想著,夏晴天滿臉嚴肅的看著程冰冰,詢問道,“冰冰,我有事情要問你。”

程冰冰看到她的表情,神色不禁一凜。

“怎麼了?”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夏晴天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之前山上突然下雨的時候,你沒跟其他演員待在一起,你去哪了?”

程冰冰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些事情,卻不敢隱瞞,如實的說道,“淺淺說她媽媽留給她的遺物丟了,想要去找,可是外面的雨太大了,她一個人有點害怕,就讓我跟她一起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夏晴天聽完之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又是時淺?

跟她說程冰冰返回山裡找東西的人,就是時淺的助理。

現在程冰冰親口告訴她,回去找東西的人並不是她,而她只是被時淺叫去陪同的而已。

這兩件事情,都和時淺有直接,又或者是間接的關係。

那麼時淺在裡面,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夏晴天正在認真思考,就在這時……

“晴天姐……”時淺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了起來。

看到時淺,夏晴天的眼裡頓時泛起了一絲冷意。

而時淺像是沒有發現她眼裡的冷意一般,雙眼微紅的走了進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晴天姐,這一次我真的是快要被你嚇死了。”

她來到夏晴天的床邊,道,“這兩天我一直想要來看你的,但是薄少派了保鏢守在門口,不讓除了醫護人員之外的任何人進來,我也沒辦法。”

“現在看到你醒過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也不枉這兩天我一直不停的在心裡為你祈禱。”

夏晴天聽著她的話,只覺得無動於衷。

“淺淺,你知道我這一次為什麼會差點死在山上嗎?”她目光深深的盯著時淺的眼睛問道。

時淺愣了一下,滿臉無辜的問道,“不是導演開車的時候,沒有發現你沒上車,把你留在山上了嗎?”

“你說的沒錯……”夏晴天點了點頭,“那你又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跟大家在一起,為什麼導演走的時候,我沒有上車?”

“不,不知道啊。”時淺茫然的搖了搖頭,就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夏晴天也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是因為你的助理,你的助理跟我說……”

她將那天時淺的助理,是怎麼騙她進山找人,以及怎麼把她丟下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現在可以肯定,那個助理是故意害她的。

否則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出去找人一直沒有回來,也不會任由導演把車開走,將她一個人丟在山裡。

時淺聽到她的話,頓時露出滿臉震驚的表情,“晴天姐,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誤會,把你的助理叫過來,大家一起對質就可以了。”夏晴天冷靜且理智的建議道。

時淺咬了咬唇,“晴天姐,不是我不想把他叫過來跟你對峙,那個助理已經被薄媽媽給趕走了。”

“什麼?”夏晴天皺了皺眉頭,“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時淺搖了搖頭,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道,“就是從山上下來之後,薄媽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給我換個助理,那個助理不可靠。”

“你也知道,我現在能有戲拍,都是因為薄媽媽的安排,一向都是她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很少會主動過問什麼。”

“她說讓我換個助理,我就答應了。”

夏晴天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時淺怕她不相信,立刻掏出手機,開口道,“晴天姐,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薄媽媽。”

說完,也不等夏晴天反應過來,就撥通了薄母的電話。

“淺淺,怎麼了?”薄母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溫柔的關切,和麵對夏晴天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