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薄景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問夏晴天的話,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只怕她都不會太高興的。

夏晴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安安的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薄景言陪著她又在育嬰室待了很久,直到兩個人都感覺到餓了,才打算離開。

在離開之前,夏晴天隔著玻璃和門對恆溫箱裡的安安道,“安安,你乖乖的待在醫院裡,等你再健康一點,爸爸媽媽就接你回家。”

……

接下來幾天,薄景言除了忙公司的事情之外,將所有的精力全部都用來替薄母尋找適配的骨髓。

可是,結果卻並不順利。

就在薄景言眉宇間的躁意越來越濃郁的時候,突然……

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找到和薄母骨髓適配的人了,現在人就在醫院。

薄景言得到這個訊息,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在病房裡看到了對方。

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長相精緻漂亮,卻毫無攻擊性,反而透著一股我見猶憐的氣質,是標準的男女通吃的小白花長相。

此時,薄母正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說著什麼。

她向來清冷的臉上,堆滿了笑意,看到他們過來,還熱情的介紹道,“這個是時淺……”

經過她的介紹,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時淺是薄母做經紀人時帶的最後一個藝人的女兒。

當年薄母的白血病之所以能康復,也是時淺的母親知道了她的事情之後,千里迢迢的去了國外做配型,把骨髓捐獻給了她。

可惜,時母在幾年前已經過世了。

這一次,薄母只是試著去聯絡一下,沒有想到時淺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二話不說,就來醫院做了配型。

“淺淺,十幾年前你母親救了我一命,十幾年後你又要救我一命,我欠你們母女倆兩條命。”薄母緊緊的拉著時淺的手,感動的說道。

時淺臉上的笑容有點靦腆,“薄夫人,你別這麼說,我媽媽在世的時候,經常提到您,說很感激您的知遇之恩,如果不是您的話,也不會有後來的她。”

薄母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愧色,“是我對不起你媽媽,當年籤她的時候,說過會陪她一起到達頂峰的,可是後來我卻因為結婚生子,做了逃兵。”

“薄夫人,媽媽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時淺立刻安慰她。

薄母打起精神,“叫什麼薄夫人,當年你媽媽去國外給我捐獻骨髓的時候,你不是也去了嗎?當時你可是很親熱的叫我薄媽媽的,現在怎麼生分了?”

“薄媽媽……”時淺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

“哎……”時母笑眯眯的應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夏晴天和薄景言,說道,“當初你粉粉嫩嫩的樣子,看著特別可愛,我還說要把你討過來,給我當兒媳婦呢,你媽媽當時也同意了。”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向時淺介紹道,“這個就是我兒子薄景言。”

至於夏晴天,則完全被她忽視了。

時淺看了薄景言一眼,臉頓時紅了。

因為時淺還要幫薄母捐獻骨髓,而且她也什麼都沒做,也不知情,薄景言並沒有對她擺什麼臉色。

他將夏晴天拉到自己的身邊,佔有慾十足的摟住了她的腰,很認真的說道,“這只是你們之間的玩笑話,我現在已經結婚了。”

“這是我的妻子夏晴天,我很愛她,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兒子,小名叫安安。”

夏晴天原本因為薄母的那番話,有些不開心。

此刻看到薄景言的態度,心裡的那一絲不悅頓時變的煙消雲散了。

而薄母在聽到薄景言說他和夏晴天有個可愛的兒子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那個兒子分明就是個野種!!!

她這個兒子為了維護夏晴天,居然心甘情願給自己戴綠帽子,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薄母正要發火,拆穿那個孩子野種的身份,就在這時……

時淺察覺到了不對,立即從中打著圓場,“是啊,薄媽媽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並且我很愛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一定會嫁給他的。”

薄母聞言,不禁瞪了她一眼,卻打消了拆穿安安身世的念頭。

她滿臉不悅的直接下了逐客令,“我有點累,想要休息了,有淺淺在這裡陪我就可以了,你們走吧。”

薄景言也沒有強求。

在確定了手術時間在一個星期之後,就帶著夏晴天離開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薄母和時淺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很成功。

薄母住了幾天加護病房,等確定身體狀況良好之後,就轉到了普通病房。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夏晴天已經非常明確的意識到,薄母並不喜歡她。

所以她也不打算跟去普通病房礙眼,而是很識趣的對薄景言道,“景言,你在這裡陪著媽,我去育嬰室看看安安。”

薄景言也不想讓她留在這裡接受薄母的白眼,讓她受委屈,便同意了。

“醫生說你的手術很成功,也沒有出現排異反應,只需要在醫院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他替薄母掖了掖被角說道。

“淺淺呢?”薄母不放心的追問。

“她也沒事,現在已經出院了。”薄景言回答道,“不過,她每天都有來醫院探望你,只是你在加護病房,不方便進去。”

在說話間,病房的門被敲響。

薄景言還以為是時淺過來了,結果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來人居然是——

沈亞軒!!!

他懷裡抱著一束花走了進來,“伯母,我聽說您病了,可我一直在外地出差,沒辦法趕回來,所以拖到了今天才過來探望您,還請您別介意。”

“謝謝。”薄母很敷衍的點了點頭。

沈亞軒還要再說什麼,就在這時……

薄景言突然起身,冷冷的道,“出去,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