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沫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經知道,那天皇爵酒店的人是夏晴天了?

不!

不可能!

有沈亞軒在,他是不會這麼輕易讓薄景言查到的!!!

他這麼說,應該只是在詐自己!

這麼想著,陳沫沫頓時淡定了下來,“薄少,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別等著把孩子養大,到時候孩子的親生父親找上門來,自己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薄景言斂起了神色,讓人無法看清他在想些什麼。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

陳沫沫無賴的道,“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

“誰說你會死了?”薄景言打斷她。

陳沫沫悚然一驚,心裡突然升起了一抹微弱的期待,死寂的眸子裡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難道,他願意放她一馬?

這段時間在外逃亡,她過的生不如死,有的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可是真的到了必死的地步,她突然之間就有些害怕了。

剛剛表現的好像不怕死的樣子,只是因為她沒得選擇,所以只好強撐著告訴所有人,她不怕死。

可是如果可以有一條生路,她更想活下去!

哪怕餘生在監獄裡度過也沒關係,只要沒死就還有希望!

陳沫沫仰起頭,雙眼亮晶晶的詢問道,“薄少,你是不是願意放我一馬?”

“是啊。”薄景言承認了。

陳沫沫心裡頓時湧現出一抹狂喜。

太好了,她可以活下來了。

不過,薄少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了?她可是弄死薄老爺子的真兇啊。

陳沫沫突然就有些不安了,“薄少,你為什麼願意饒我不死,難道你對我……”

“嗤……”薄景言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就像你說的,死太便宜你了,在你綁架晴天的時候,就已經為自己選定了結局。”

陳沫沫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比落在薄景言的手裡,知道自己要被他弄死時還要更加強烈。

“薄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薄景言聲音淡漠的道,“你說要在晴天的左臉畫個XX,右臉寫上賤人兩個字。”

他的話音剛落,陳沫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臉上一陣劇痛,保鏢拿著刀劃在了她的臉上。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很快,保鏢就將刀給收了起來。

薄景言繼續開口道,“你還說,要把她的四肢打斷。”

接著,只聽到咔嚓幾聲脆響。

“啊……”陳沫沫痛苦的哀嚎出聲,最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弄醒她!!!”

薄景言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的暗芒,語氣冷酷又殘忍的道。

就這樣,陳沫沫被一盆冷水給潑醒。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四肢完全不聽使喚。

她頓時明白,她的四肢已經被打斷了。

她痛苦的哭了出來。

可是薄景言卻沒有生出絲毫的憐憫之情,“對了,你還說要把晴天能賣出去的器官都給賣掉,只要別死了就可以了。”

陳沫沫躺在地上,顫抖的很厲害,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害怕。

“別擔心,販賣器官這麼缺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薄景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

不等陳沫沫放心,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可以免費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也算是為了你自己,以及被你傷害的人積福。”

“對了,你最後還打算對晴天做什麼?”他思索了一番之後,很快就想起來了,“你還要把她給扔到緬北去乞討對吧?”

他看向保鏢吩咐道,“那就讓她把能捐的器官都捐出去,然後扔去緬北吧。”

陳沫沫這一次,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清楚的認識到,面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是撒旦,自己不該招惹他的,她現在後悔的快要死掉了。

“薄少,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陳沫沫想要抱住薄景言的腿求饒,可是她的四肢都動不了。

她只能仰起頭,卑微的祈求道,“你就算不能放過我,也請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她現在真的好痛,痛到恨不得立刻去死。

和這些折磨與疼痛比起來,死亡居然是如此奢侈的一件事情。

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薄景言想到已經被她弄死的薄老爺子,還有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過來營救,現在受到這些折磨,面臨這樣處境的人就是夏晴天,就沒有絲毫的心軟。

他懶得再多看陳沫沫一眼,語氣中透著幾分厭煩的道,“帶下去!”

接著,陳沫沫就被保鏢給拖了下去。

很快,海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薄景言站在海邊,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面,點燃了一根菸,眼裡流露出了一抹沉痛,“爺爺,我和晴天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將手裡的煙抽完,他就離開海邊,去醫院找夏晴天了。

找到夏晴天的時候,她正在育嬰室外面,呆呆的看著恆溫箱裡的孩子。

薄景言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下巴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晴天不用回頭也已經從氣息中感受出來,抱著她的人是誰了。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嗯!”薄景言開口道,“已經讓陳沫沫去為自己做的事情贖罪去了。”

“好。”夏晴天點了點頭,沒有問他是怎麼處理陳沫沫的。

陳沫沫害死了薄老爺子,不管薄景言對她做什麼,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著,她就將陳沫沫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夏晴天雙眼含笑的看著恆溫箱裡的安安,語氣中充滿了母愛的說道,“安安現在越來越可愛了,和我長的很像。”

薄景言看到她滿眼都是安安的樣子,腦海中不期然的想起陳沫沫說的話。

她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說那天晚上的女人,不是夏晴天!!

安安也不是他的孩子!!!

薄景言深邃的眸子裡,頓時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夏晴天……”他語氣複雜的連名帶姓的叫了她一聲。

夏晴天沒有回頭,順嘴道,“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