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壓下心底的思緒,沒有再勉強陳沫沫,而是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你懷孕16周之後再說。”

陳沫沫頓時狠狠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這次的危機好歹是暫時解決了!

她的孕檢報告顯示,她現在距離16周還有大半個月,可以慢慢的想對策。

夏晴天也沒有再繼續咬著這件事情不放,而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

“你就算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除非你肚子裡的孩子哪天不小心流產,否則羊水穿刺早晚得做。”

不過,她知道陳沫沫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代她嫁進薄家做薄太太。

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她嫁進薄家的籌碼,哪裡捨得會弄掉這個孩子?

說完該說的,夏晴天就準備離開。

陳沫沫想到自己會落得如今這樣的境地,全部都是拜她所賜,心裡頓時充滿了恨意,不甘心就這麼放她走。

她心裡不痛快,也不會讓夏晴天好過的。

“你站住!”於是,她上前攔住夏晴天,“你剛剛這麼冤枉我,該不會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吧,哪有這麼好的事?”

夏晴天雙手環胸,“那你還想要怎麼樣?”

“你必須要跟我道歉!!!”陳沫沫咬著牙道。

夏晴天聽到陳沫沫的要求,不禁嗤笑了一聲,“讓我跟你道歉?你配嗎?而且我有冤枉你嗎?”

“當然有冤枉我。”陳沫沫氣的渾身發抖,“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憑什麼信誓旦旦的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薄少的?”

“你這樣的行為,就是汙衊,是冤枉我!”

說完,她又看向薄景言,楚楚可憐的說道,“薄少,夏晴天這麼冤枉我,冤枉我肚子裡的孩子,難道就要這麼算了嗎?”

薄景言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滿臉漠然的道,“她沒有證據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就有證據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

夏晴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啊,你有證據證明嗎?”

這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

陳沫沫完全不敢相信,薄景言居然拉偏架,而且還拉的如此明目張膽。

她現在要怎麼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薄少的?

“既然找不到證據,那就滾開……”夏晴天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好狗不擋道,沒有聽說過嗎?”

陳沫沫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

這一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很難受。

夏晴天沒有搭理她,繞過她拉著薄景言走了。

陳沫沫看著他們的背影,慢慢的蹲了下來,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難過的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始終沒有人理會她。

她心裡的痛苦終於發洩完,擦了擦眼淚。

從建築裡走了出去,打算跟薄景言和夏晴天匯合。

可當她出去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她正覺得奇怪,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陳小姐,總裁讓我送你回老宅。”

陳沫沫立刻認出,這個是薄景言的助理姜軒。

“薄少和夏晴天人呢?”她聲音還有些沙啞的問道。

“總裁和夫人已經先回去了。”姜軒沒有隱瞞,“他讓我在這裡等著,等你想離開的時候,就送你回去。”

陳沫沫沒有想到夏晴天和薄景言居然沒有等她,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陳小姐,請吧……”姜軒恭敬的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用了。”陳沫沫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糟糕了幾分。

她不想回老宅,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薄家的人,只想一個人靜靜,於是便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你別管我了。”

姜軒見狀,也沒有繼續堅持,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她如果有什麼需要,或者是需要用車可以打給他,然後就離開了。

陳沫沫站在原地,心裡頓時閃過一抹茫然的情緒,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這個世界雖然很大,可卻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就這麼沒有目的地的瞎轉,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酒吧,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她想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

只要喝醉了,就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了。

陳沫沫叫了一大桌子的酒,然後一個人落寞的喝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可卻一點醉意也沒有,喝的越多她就越清醒,心裡也就越覺得空虛。

直到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完了,她依舊覺得不夠盡興,於是又要了幾瓶酒。

她開啟一瓶,正準備喝,突然……

有人從她的手裡將酒瓶給奪了下來,聲音低沉性感,“你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別再喝下去了。”

陳沫沫下意識抬頭,只見面前站了一個男人。

酒吧的燈光從遠處打在了男人的臉上,她只能看到一團光暈,無法分辨出男人的樣子,可她卻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男人是……

“薄少……”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果然,薄少還是放心不下她,知道她沒有讓姜軒送她回去,一直待在外面沒有回家,所以忍不住關心她嗎?

“你看清楚一點,我是誰!”

說著,男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這下子,陳沫沫終於看清楚了男人的五官,居然是錢文斌。

她頓時整個人都震驚了,隨後一臉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疑似夏晴天或者是薄景言的人,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怎麼會在這裡?”

錢文斌這個傢伙怎麼敢在酒吧這麼人多眼雜的地方出現的?

萬一夏晴天,或者是薄少收到訊息又把他給抓走了怎麼辦?

他能逃得了一次,還能逃得了第二次嗎?

錢文斌將她的手推開,拿起她剛剛開啟的那瓶酒,喝了一口之後才回答道。

“這裡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反正在哪裡都不安全,還不如待在我自己熟悉的地方,這樣就算再有人抓我,也有人可以及時跟我通風報信,逃跑起來也容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