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軒聽到吩咐,在陳沫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拉到游泳池邊,一隻手扣住她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將她的頭壓進了游泳池裡。

“薄……唔……”陳沫沫想要說話,可是游泳池的水卻爭先恐後的湧進她的口鼻之中,鑽進了她的肺裡,帶來火辣辣的痛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肺裡的氧氣慢慢被消耗光了,意識漸漸變的模糊起來,心裡卻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恐懼和不安,難道她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

不行!

她還沒有得到薄少,還沒有嫁進薄家,成為薄太太!

她不能死!!!

這麼想著,陳沫沫心裡的求生欲爆發,強忍著痛苦沒有讓自己暈過去,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還是快要撐不下去了,這時……

薄景言終於大發慈悲的發話,“夠了。”

陳沫沫的頭終於離開了游泳池,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淚水和鼻涕橫流,整個人無比狼狽。

這些她都顧不上,心裡只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太好了,她還活著。

只是不等她喘口氣,薄景言面無表情的看向她,語氣冰冷凌厲的再次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那天真的是你嗎?”

陳沫沫想到剛剛被按進水裡,無法掙脫的感覺,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傳來一陣陣的窒悶與恐懼感。

薄少為什麼要這麼問?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否則他剛剛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可是,她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況且她心裡還存在著幾分僥倖心理,想著萬一薄少沒有查出來,只是在詐她呢?

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坦白,自尋死路。

這麼想著,陳沫沫強壓下心裡的懼意,“當,當然是我了!”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我剛剛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似乎並沒有珍惜。”薄景言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無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陳沫沫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薄、薄少,我不明白你、你是什麼意思……”

見她還在裝傻,薄景言懶得廢話,拿起手邊的資料甩了過去,“你自己看!”

資料重重的砸在陳沫沫的身上,鋒利的A4紙劃破了她的臉,留下一道血痕。

可她卻顧不得疼,下意識看向薄景言砸過來的資料。

當看清資料的內容時,她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渾身顫抖的厲害,這居然是——

皇爵酒店那晚,她的行蹤!

這些資料清清楚楚的證明,那天晚上她根本就不在皇爵酒店,而是和同事出去吃飯,吃完飯之後就打車直接回自己家了。

所以,那天晚上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她!!!

薄少知道了真相,並且……

證據確鑿,根本就容不得她再繼續狡辯下去。

意識到這一點,陳沫沫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她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

薄少會怎麼對她?

她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剛剛被姜軒壓在游泳池裡時,那種快要將人逼瘋的窒息和絕望感。

不行!

那種痛苦,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必須要把這件事情給撇的乾乾淨淨。

這麼想著,陳沫沫顧不得膝蓋的疼痛,快速爬到薄景言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薄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是真的喜歡你,從第一次在晴天家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後來我在酒吧賣酒,被別人欺負,是你救了我。”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你是我的救贖,我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晴天的老公,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痛苦。”

“晴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背叛她,我想把對你的喜歡埋在心底的,祝福你們的,可是後來我發現晴天根本就配不上你,恰好這個時候你找上我,我才一時鬼迷心竅的說了謊。”

“後面我有想和你坦白的,可是沈亞軒卻像個魔鬼一樣,他告訴我,你最恨別人騙你,如果我向你坦白,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他不停的威脅我,讓我沒辦法說出真相!”

“是沈亞軒逼我的!!!”

說到最後,她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可是薄景言對此卻是無動於衷的,甚至一腳將陳沫沫給踢開,冷冷的問道。

“既然你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那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細節?知道我身上有雄鷹紋身?是不是夏晴天告訴你的?”

陳沫沫被踢得差點吐血。

她下意識就想要點頭,卻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不對,她不能說實話。

她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所以不知道細節,那夏晴天怎麼會知道的?

一旦她承認是夏晴天告訴她的,就等於是在變相告訴薄景言,那天晚上的女人不是她,而是——

夏晴天!!!

那薄景言就會知道,夏晴天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電光火石之間,陳沫沫已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不,不是晴天告訴我的,是沈亞軒跟我說的,我說的話也都是按照他的要求說的。”

越說越順,她將所有的鍋都甩給了沈亞軒,“我想過向你坦白的,可是沈亞軒卻恐嚇我,不讓我說,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薄景言對她有沒有悔過之心,是不是曾經想向他坦白的事情不感興趣。

他走到陳沫沫的身邊,面容冰冷狠戾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陳沫沫,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我讓姜軒把你帶過來,是在給你機會,是看在你救了爺爺的份上,否則我早就讓人打斷你的手腳,把你給扔進海里餵魚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坦白,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不是夏晴天?”

他每說一句話,手指就收緊一分。

陳沫沫喉嚨傳來一陣陣壓迫感,彷彿隨時會掐死自己。

他已經讓人把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像是調查出她不是皇爵酒店那晚的女人那樣,證據確鑿了嗎?

陳沫沫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薄景言剛剛坐的位置那裡,還有一沓資料。

那是證明夏晴天才是那晚的女人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