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說的必要嗎?”薄景言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

好吧。

薄景言既然覺得沒必要,那她更沒必要了。

夏晴天訕訕的笑了笑,從櫃子上拿出飯盒,依次開啟擺在床上桌上。

薄景言聞到菜香的味道,頓時滿意的笑了。

她把碗筷遞過去,便看到薄景言開始大快朵頤,吃得那叫一個美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出了什麼珍味佳餚,能惹得這位商界奇才連連稱奇。

夏晴天狐疑地坐在一旁,詫異地想著。

薄景言吃完飯,夏晴天前去收拾好餐具,將飯盒依次放回袋子裡,垂眸見他正深深地盯著自己。

她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了?”

“你吃飯了嗎?”薄景言聲音涼涼地問道。

夏晴天搖了搖頭,她準備一會兒回公司再吃。

“以後你都過來我這裡吃飯。”薄景言眸色深了深,冷聲說道。

夏晴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便想拒絕,“沒事,我……”

“夏晴天,別讓我重複第二遍。”意識到她要說什麼,薄景言眉頭一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他就不明白了。

夏晴天怎麼這麼抗拒和他待在一起。

哪怕只是吃個飯,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想到這裡,薄景言心裡莫名堵得慌,眉頭緊皺的厲害。

抬眸看向她那張乾淨清秀的臉蛋,他的心裡不禁沉了沉,不舒服到了極點。

比起她神情恬淡的模樣,他還是更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

“好。”夏晴天咬了咬唇,只好無奈地同意了。

和薄景言吃飯……

她都擔心自己吃不飽。

他跟個大胃王似的,無論她做多少,他都能全吃完。

今天中午的湯都一滴不剩。

她都懷疑他小時候是不是受過虐待,別人不給他吃飯。

想到這裡,夏晴天不禁狐疑地抬起頭,看向薄景言。

感受到她的目光,薄景言的黑眸轉過去,幽深地望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著。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口中蔓延開來。

夏晴天有些心悸地移開視線,急忙收拾好東西站到一旁去了。

見她躲得這麼快,薄景言心中愈發不悅,“站那麼遠幹什麼?我身上有病毒?”

這女人還有沒有良心?

他為了救她受傷,怎麼她反而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

薄景言沉下臉,冷哼了一聲,“夏晴天,過來!!!”

“……”

夏晴天平復了一下不正常的心跳,藏起臉頰微燙的異樣,一步步挪過來,“薄少,我是怕打擾你工作,而且我還要回去上班……”

“吃了飯再走。”薄景言見她聽話的樣子,臉色這才好了幾分。

連忙打電話吩咐人送來了精美的午餐,他指揮夏晴天坐下,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進食。

夏晴天吃相優雅嫻靜,一聲不吭的小口咀嚼著。

像只貪食又謹慎的小倉鼠,腮幫子一股一股的,頗為賞心悅目,引得薄景言又多了幾分食慾。

這股火熱的視線一直盯著夏晴天吃飯,看得她的耳根子悄然泛紅——

薄景言幹什麼一直看著她吃飯?

難道他剛剛還沒吃飽?

這人真是個饕餮啊,中午吃那麼多竟然還覬覦她的午餐!

不過,看在他是傷員的份兒上……

“薄少,你……要不要再來點?”夏晴天很是真誠的問道,一雙眼眸黑漆漆的泛著晶瑩的光。

看得人心頭狠狠一動。

“……不用。”薄景言一想到那菜色不是出自於夏晴天之手,又打消了共進午餐的念頭,頓了頓又不忘重複道,“明天你記得做雙人份的飯,過來一起吃。”

夏晴天,“……”

今天這就是超過雙人份的量啊。

“……好。”讓他一雙幽深不可測的眸子盯著,夏晴天端著小碗不自覺的偏過頭,省得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臟不知不覺的失了準頭。

吃完飯,夏晴天收拾好東西連忙回了公司,生怕薄景言再心血來潮出么蛾子。

專案還沒結束,她依舊要先去薄氏專案部繼續做遊樂園的案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公司上下今天格外蠢蠢欲動。

“晴天,重磅訊息!!!”艾米滑著辦公椅來到夏晴天的身邊,低聲道,“咱們大boss住著院還金屋藏嬌,開會的時候被全體高層發現了!全集團都沸騰了!”

金!屋!藏!嬌!

夏晴天的眼皮子狠狠一跳,“不、不會吧?”

那幫高層只聽到了她的聲音,自己應該沒有暴露吧?

都怪薄景言不知道收斂,才害她心驚肉跳、惶惶不可終日。

“那麼多人都聽到了,還能有假?”艾米一臉激動,“薄總帥氣多金,富可敵國不說,單是那臉那身材,原地出道也是能橫掃娛樂圈的天王級巨星,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天仙兒能讓他這麼青睞!”

夏晴天心中咯噔一聲,訕笑著道,“沒準只是護工,醫院能藏什麼嬌啊……”

她只是薄景言聘請的私人廚師而已,流言傳得太可怕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虛的間隙,臉頰突然忍不住微微發燙了起來。

想到自己和薄景言以一種意想不到的另類方式綁在一起,她心裡湧起了一些莫名的甜意。

……

次日。

薄老爺子來醫院看望薄景言。

為了避免露餡,還提前和夏晴天對好了時間,挑在了午飯前過來。

“爺爺,誰這麼多嘴告訴您的?”

薄景言擔心上次的事情後老爺子的身體還沒康復好,主動解釋道,“我沒什麼大礙,就是不小心出了點小意外,您不用特意跑一趟。”

薄老爺子敲了敲床,瞪他一眼,“出了車禍還是小意外,那什麼才是大意外?非要你斷胳膊斷腿命不久矣,才能讓我老頭子知道?”

薄景言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被撞了?司機怎麼開的車?”雖然薄老爺子問過夏晴天,不過他是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不得不多想幾分。

老爺子的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是不是有人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