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秒,薄景言看到夏晴天從包裡掏出手機。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夏晴天,你現在在哪兒?”不等她開口,薄景言冷冽的嗓音便響了起來,帶著一股慍怒。

“我回家了。”夏晴天淡淡的聲音傳來。

她溫和的聲音像只無形的小手,撓過他的心臟。

薄景言視線深邃地盯著前方,薄唇微啟,帶著命令式的語氣道,“過來別墅給我做飯。”

“我今天不想去。”夏晴天很快就拒絕了他的要求,聲音裡有一絲疲憊。

聽到她拒絕自己的要求,薄景言胸口頓時沉悶的厲害,怒氣佔據了他的大腦,讓他忽視了她語氣中的疲倦。

“夏晴天,今天不是你的假期,你……”薄景言嗓音陰沉地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給直接打斷了。

“我明天再去給你做飯吧,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夏晴天快速地說完,不等他反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安靜下來,薄景言黑眸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臉色緊繃的厲害。

該死。

她居然敢掛他的電話?!

薄景言一把推開車門,正想直接上去拉人走的時候,卻看到夏晴天和顧晉琛已經分開了。

只見夏晴天提著包包,獨自一人往小區裡面走去,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一眼。

看到她是一個人回家的,薄景言心裡的怒氣頓時消散了不少,心情也緩和了下來。

視線隨著她的身影望去,直到她走到裡面,徹底看不見了,薄景言這才重新回到了車內。

坐在駕駛座上,薄景言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冽。

他發動引擎,很快離開了這裡。

……

第二天。

夏晴天因為工作需要,不得已再次來到薄氏。

一想到即將看到薛鵬那張虛偽的面孔,她心裡是既氣憤又無力。

昨晚因為這件事,她氣的整夜都沒睡好,今天也蔫巴巴地。

夏晴天回到專案部,直接走到自己的辦公處,正準備開啟電腦工作時,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嘀咕聲。

“你說最近我們部門是怎麼了,短短一週,接連走掉兩個專案經理。”

“Mary和薛鵬走掉也好!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為民除害了!”

夏晴天聽著背後同事的議論聲,頓時詫異地轉過頭去,滿臉驚訝地問道,“你們說薛鵬怎麼了?”

“他一大早在辦離職,諾,這不是剛出來麼?”

同事說著,揚了揚下巴,朝前面看去。

夏晴天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只見薛鵬抱著一個紙箱子,正從部長辦公室裡走出來。

他面如死灰地抬起頭,一眼就看向了夏晴天的方向。

見到她,他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直接丟掉紙箱子,指著她破口大罵起來。

“夏晴天,你個賤人還敢來薄氏,為了拉我下馬,你最近應該睡了不少高層吧?”

突然聽到他的咒罵,夏晴天整個人都是懵的。

見周圍的同事都轉頭看向她,她立馬反應過來,當即反駁道,“薛鵬,你神經病啊,誰拉你下馬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至始至終都搞不懂自己和薛鵬有什麼過節,現在又有什麼恩怨。

“還裝,你他媽就一整個白蓮花,裝的清純無害,背地裡比誰都黑!”

薛鵬怒目圓睜地瞪著她,像個怨夫一樣站在部門中間,對著她怒吼。

“就你乾的那檔子破事,我們誰不知道啊?你能從那個破顧氏,調到集團來學習,不就是靠著你那點姿色和肉體嗎?你除了靠男人上位還會靠什麼?”

“你少血口噴人,顛倒黑白!”夏晴天刷的一下站起來,衝著他怒吼。

明明他才是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怎麼還有臉來指控她?

“我說的全是實話,前些天你在衛生間嘔吐的事情,誰不知道啊?也不知道你懷了哪個野男人的孩子,估計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誰!”

薛鵬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扯著嗓子在怒吼,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

“我那是吃壞了東西才吐的,誰懷孕了啊?!”再次被人拿嘔吐的事情說事,夏晴天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誰知道你……”薛鵬正罵著,抬眸看到她身後的人,聲音頓時止住了,眼底掠過一抹不甘。

“你怎麼還在這裡?”

忽然,一個異常冷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夏晴天身體一顫,慢慢轉過身去,就看到薄景言那張英俊得過分的臉龐。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服,暗紅的領帶有些歪,似乎是匆忙趕過來的。

四周的員工看到薄景言過來了,紛紛低下頭,開始認真地盯著電腦螢幕,不敢再左顧右看亂吃瓜了。

薛鵬看到他,頓時也不敢再說話了,咬牙切齒地低下頭,彎腰抱起地上的紙箱。

薄景言冷厲的視線掃視了他一眼,感受到夏晴天驚愕的目光,他垂下黑眸,眼眸不自覺溫和下來,冷聲道,“他剛剛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夏晴天聞言,不禁皺起眉頭,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不是才來嗎?

薄景言冷笑一聲,黑色的眸子裡染上一抹寒冷,解釋道,“他是Mary的丈夫。”

“什麼?”夏晴天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薛鵬居然是Mary的丈夫?

可是印象中,他們在集團裡基本沒有過正面接觸啊,她也沒聽同事提起過。

“他們是隱婚夫妻,薛鵬是入贅到Mary家中,這件事他們夫妻倆隱藏得很好,誰都不知道。”說著,薄景言冷冷地笑了,冷厲的眸子裡掠過一抹陰沉。

夏晴天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抬眸看向薄景言,輕聲問道,“薛鵬離職是你安排的嗎?”

“嗯。”薄景言冷冷地應了一聲。

夏晴天一下子恍然大悟,全都明瞭了。

難怪薛鵬會忽然來陷害她,合著是給Mary報仇。

今天離職又跑來罵她,也是因為被薄景言開除了,以為是她搞的鬼,心生怨氣。

想到這裡,夏晴天轉頭看向薛鵬。

只見他陰沉著臉,抱著紙箱朝門口走去,快要出去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這邊,眼神陰狠的厲害。

夏晴天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薛鵬就已經大步離開了。

她正納悶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薄景言陰冷的聲音,“他們夫妻倆會為自己做的事後悔,付出慘痛的代價!”

夏晴天還想著Mary的事情,聽到薄景言的聲音,以為他是記恨Mary洩露情報的事情,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看來職場上的事情,遠比她想的要複雜啊。

她都沒想過薛鵬和Mary可能會有關係。

“中午到我辦公室做飯。”

薄景言垂眸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聲音又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