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身酒臭加令人作嘔的酸味的秦晁從警局裡走了出來。

警局門口,穿著西裝幹練沉穩的何律師和局長正在敘舊,兩人面上都帶著笑,秦晁酒已經醒了,早起上班的職工們不約而同的離他三米遠,彷彿連空氣都在嫌棄著他的靠近。

他第一次這麼狼狽,醉酒使得他對昨晚只有一半的印象,稍微一回想便是一陣頭痛。

他面色極其難看,恨不得立刻撕掉這身讓自己掉價的衣服。

上面乾涸的嘔吐物更是讓他噁心的差點又吐了。

何律師手裡拎著公務包,走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僅一眼便讓秦晁壓下泛到喉嚨的酸意,低聲喚道:“何叔。”

何律師說:“秦少,我還沒告訴先生您酒駕進局子的事。”

何律師顯然和他想的一樣,“您自己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

他說完去開自己的車,沒有讓秦晁跟上的意思,秦晁心底一陣難堪,卻還是跟了上去,低聲道:“何叔,我的車被扣了,我現在的樣子……我能不能坐你的車。”

駕駛座的車窗後,何律師年近三十卻不顯老態的臉格外冷淡,他看著秦晁的目光有審視有漠然,還有一絲誰也發現不了的鄙夷。

“秦少,先生的意思是,您得長點記性。”

秦晁緊繃繃的抿著唇,清晨的微風吹過,單薄的襯衫頓時貼在皮肉上,他一陣惡寒,卻緩緩後退了一步,服軟道:“我知道了,何叔。”

“麻煩您回去告訴舅舅,就說我知道錯了。”

車窗合上,黑色賓士在視線中融入川流。

秦晁在眾人側目的視線下,一身狼狽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他自己也沒發現,那裡不是他的家,而是他嗤之以鼻的出租屋。

*

林嶼睡了一個好覺,身體隱隱的痠痛在這一夜後終於恢復。

他打了個哈欠,收拾東西朝學校趕去。

今天他還有課,原著裡原主昨天半夜起來伺候醉酒的秦晁,因此睡過頭了,錯過了今天的早課,直接被嚴厲的教授記了不合格,明年需要重修。

秦晁和他同一節課,為了給林進買早餐,早早的走了。

他還有車,但嚴遵副駕駛只能給林進坐的守則,從來不載原主。

哪怕只是順便的事。

原主平日裡除了打工還要上學,連帶著還要照顧秦晁的生活起居,為他操心著操心那,年紀輕輕落下一身病根,秦晁還在外面直言只把他當“保姆”,看他可憐才給的男朋友名頭。

這種級別的渣男,我們一般建議直接拉到火葬場火葬,然後把骨灰撒向大海,讓他一聲浪蕩愛自由去。

只可惜實施起來有點困難。

畢竟是法治社會。

哎。

林·遵紀守法好公民·嶼嘆了口氣。

010:【……宿主你的想法很危險吶。】

“嗯?”林嶼一愣:“你能聽到我心裡的話?”

【當然了。】

林嶼嘗試了一下:“秦晁大傻逼。”

010:【……!請宿主你不要說髒話!】

林嶼:“我說什麼髒話了?我那明明是個優雅的形容詞。”

010氣急:【你明明說了秦晁大——嗶——嗶——!】

“大嗶嗶是什麼東西?”林嶼挑眉,露出一抹調侃的笑意:“010你懂得不少吶。”

010:【……】

氣、死、我、了!

腦海裡一陣“霹靂嘩啦”,下一刻,伴隨著“卡茲”一聲,林嶼目瞪口呆的看著虛空中神奇出現的幾縷灰煙。

真·冒煙。

林嶼:“……”

臥槽,這他媽就很厲害了。

這種故障不需要他賠修吧?

他現在一無所有,賠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