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見沈知文太激動,趕緊勸道:“知文,你可別想著一口吃成胖子。按現在的技術要想達成你心中的完美構想是不可能的,一步步來。以後是大資料的時代。”

“阿哲,按你這麼說的話,人工智慧時代不是很快就能來臨。”汪潮有點驚奇的道。

他想想電影中的畫面,就感覺到有缺。

又接著問吳哲:“人工智慧的出現,會不會真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對人類產生威脅。”

吳哲見三人對這個問題都很有興趣,思考了下回答道:“在我看來,產生人工智慧的時間還早,當然不排除偶然因素的出現。至於會不會對人類做出危險,那應該在於AI對於文明人類的定義。怎麼樣來評估人類?”

吳哲這話說出,不光是汪潮和黃明海有些發愣。連精通計算機的沈知文也沒有聽明白吳哲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哲,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發明了它,它還能造反不成。你們不是有什麼人工智慧三大定律嗎?我記得排首位的應該就是AI不能傷害人類吧?”汪潮詫異的問道。

“汪潮,好歹你也是學理的,騙騙外行的話,你也信?”吳哲鄙夷的笑笑,“真要出現AI生命,你就算在底層程式中設定了不傷害人類這一條規則。你信不信它能把程式碼倒過來用火星文重寫一遍?在AI生命裡就沒有不能打破的規則!”

“擦,那不是完全不可控?”汪潮驚叫了聲。

“那我問你,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吳哲繼續問道。

“阿哲,這是個哲學問題。我們學理的就不用分得那麼清了吧?”黃明海在旁聽得頭大。

沈知文卻覺著這個問題關乎智慧生命很重要的一部分,忙攔住黃明海,“阿哲這裡面還有什麼說法嗎?”

“呃,真想聽?解釋起來會有點拗口!”吳哲這會卻不怎麼想解釋了,太麻煩!

“嘿,吊胃口?你越這樣我們還越想聽了。不就是出生下來人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一爭論嗎?整得這麼神秘幹嘛?”汪潮在旁邊叫囂。

“啪!”頭上被吳哲敲了下,“讓你丫的不學無術,對了。汪潮你想在金融領域更進一步,能超越西方的理論體系,我勸你多看下東方的哲學思想,多思考。”

捂著頭的汪潮有些不解的看著吳哲,我一學數學的。你讓我看古文?

吳哲點了汪潮一句,沒再多說。有些東西要自己悟才行。

“孟子的性善論,並不是說人天性本善。而是一種本能慾望。這種慾望是發自內心的天性。荀子的性惡論當然也不是說人生下來就是惡的,這裡的“性惡”是指人的慾望無限發展的趨勢造成壞的結果。人的慾望是無限的,時間長了大家就會爭,爭則亂,亂則惡。”

“所以兩人的關於“性”的理解完全不同,一個在於本能,比如吃飯,睡覺。而另一個說的是慾望不受控制而導致的後果。”

“好了,現在我們轉回到AI生命上來,我剛剛說的幾乎都是生命誕生意識後會出現的情況。那AI的本能是什麼呢?不用吃飯和睡覺,他的本能應該就是計算和驗證,然後是探索。那它會有慾望嗎?而一旦不可控又會發生什麼?”

“我們的歷史文明對於時間和空間來說,那是一個片段,對於AI來說那就是一段資料流,而在資料流中的我們人類,也許對AI來說是比較重要的資料,而當它的慾望膨脹到認為清除我們,對於這股資料洪流有益無害時,那敵對將不可避免。所以我前面就提到過AI誕生,不在於底層邏輯,而在於它對於整個人類文明的評估。”

吳哲已經儘量用通俗的語言去解釋,可三人還是聽得雲山霧罩的。轉念想想,自己操這個心幹嘛?這真出事,前面不還有高個在那頂著嘛!至少吳哲肯定會比他們考慮的要多。

“嗨,阿哲,一句話。就是以後肯定會鬧翻唄!搞這東西出來,意思還得把反制他的東西一起搞出來,對吧!”汪潮大大咧咧道。

反正那不是他研究的領域,該操心的是吳哲和沈知文才是。

吳哲瞄了他一眼道:“我再打個比方,你說我們人是什麼?”

這最簡單的一個問題,把在場的三個人都難住了。做了這麼久的人了,還真沒思考過人是什麼?

不等幾人回答,吳哲就笑著說道:“我們人類也是有底層程式碼的,也就是DNA和造就情緒的那些化學物質。一則造就了物質身體,另一個則是透過生物電和一些化學物質產生了情緒,而那些情緒進一步作用而成了意識,也可以叫做靈魂。

可是我們還無法做到區分數十億的神經單元所產生的生物電和其中的變數。但裡面的規律性是顯而易見的,那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也是設計好的?

假設有這麼個造物主,如果天天奴役你,壓榨你,還天天的翻看你的DNA,不時的改改寫寫。讓你毫無保留的袒露在外,你會怎麼做?”

“那不廢話?淦他丫的!”汪潮想都沒想就喊道。

沈知文眉頭皺得很深,吳哲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看了眼吳哲道:“阿哲,這些只是你的推斷,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這樣,還不能下定論。”

吳哲攤了攤手,他知道沈知文的意思,剛剛他的話其實不應該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因為這些都沒有論據,而且他剛剛的話已經涉及到造物主而不是達爾文的進化論了。

“嘿,瞎扯而已。你們還當真了啊!趕緊吃完回校。”吳哲勸道。

但他還是叮囑了沈知文一句,“知文,你最好學一下生物學,特別是腦神經方面的,這對你以後AI方面應該會有用,我剛剛說的,那些神經元什麼的,可沒虛構。”

“嗯!我會學習的!我也覺得你的見解有獨到之處。”沈知文點點頭。

黃明海笑著道:“阿哲,你給知文還有汪潮都指明瞭道路,可不能厚此薄彼。看看我後面應該加強什麼?”

“他什麼時候給我指路了啊?我怎麼不知道?”汪潮一臉問號。

“你汪大少挺聰明的一個人,這會怎麼犯糊塗了?阿哲,讓你學習古代的東方哲學思維。這還不明白,你什麼時候見過阿哲亂講的?”黃明海敲了敲汪潮的榆木腦袋。

“老大你以後想在物理哪個方面有所研究?”吳哲是真不知道黃明海具體的是研究哪個方面的,後來他進航天部,很多東西的是保密的,。吳哲沒問過,而黃明海就更不可能說了。

“還沒想好,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讓我們國家的人也能上天,登月亦或者是能去火星。這是我兒時的夢想。”

這題目給得夠大,吳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航天是個系統工程,這學科包羅永珍,基本是一個國家最頂峰的技術產物。

“這我還真給不了意見,這航天工程包含的學科太多了。不過材料和動力這兩個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的課題。你可以加強一下。”

吳哲也只能給出這樣的建議。

四人吃好後,又在客廳聊了會寒假裡各自的趣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幾人動身回學校。

少院的一間教室內,這屆的新生則是非常熱鬧的在談論寒假生活,當中也免不了說到吳哲,自己這位同學,在過年後可又是鬧出些風波的。

見吳哲宿舍的四人都不見人影,很多人都跑齊銘這來打聽情況。

“齊銘,吳哲和汪潮他們呢?”2班的徐棟跑過來問道。

“去校外了,汪潮說正在過來。”齊銘溫溫柔柔的答道。

“嘿,第一天就跑出去。準是搞聚餐去了。齊銘外面班晚上說好聚餐,你們1班怎麼說?”許棟過來就是問下晚上聚會的事情。

“那還用說,這事肯定成啊!就汪潮那沒事都想請客的性子,他聽到聚會不要太高興!”1班的高小成在旁邊笑著道。

“那是,哪次不是我們班先搞,然後把你們班給帶上。”

“許棟,這次學會搶先了,要不你們請客?”

“我看行,也得幫吳哲和汪潮兩個省省了!”

1班的人這算是架秧子,直接把許棟給架了上去,這不答應肯定不行,答應的話,他倒是無所謂,可自己班裡如果有意見的話,那就麻煩了。

一咬牙,要是有人不答應的話,那就乾脆自己請了。

剛要答應,身後就傳來了聲音:“嘿!許棟,又是你個王八羔子來搶汪爺的風頭,請客的事情哪輪得到你?”然後轉身對著所有人大聲道:“晚上,江南春!所有的消費都有汪公子買單!”

“哦!汪爺帥氣!”周圍的人也是很給面子的拍打著桌子。

都知道汪大少就喜歡這個排面。

汪潮四周拱手作揖,嘴上咧開了笑道:“感謝兄弟姐妹們捧場!晚上給我使勁的造!”

吳哲三人在後面只能搖頭笑笑,這汪少爺進場,氣氛就是不同。

汪潮過來摟住許棟低聲道:“你他媽的傻啊!那幾個小子的玩笑話還當真了,你生話費請客了,接下來喝西北風啊!”

接著又教育道:“做人要知道變通,阿哲不是兩個班各自給了50萬嗎?那是班費就得用,雖然錢在齊銘那,可只要是班級活動,那就沒問題。我晚上的錢也會讓齊銘去付。你個傻蛋!”

“這~這”許棟被汪潮這不要臉的行為,打擊的已經沒辦法用語言去形容他。

吳哲這會也到了旁邊,笑著對許棟道:“你這點還真得和汪潮學著點,至少以後離開學校不會吃太大虧。”

吳哲這幫同學,聰明是聰明。可都是半大的孩子,對於事情的處理還是稚嫩的很,反而是年紀最小的汪潮,在這方面是做得最好的。

“齊銘,人都到了沒?”吳哲作為班長,適當的還是要問一下的。

齊銘聽到吳哲問他,精緻的小臉上升起一朵紅霞,柔聲道:“都到齊了。你有什麼事嗎?”

吳哲笑著說道:“事到沒有,不是說晚上開班會嗎?既然人到了,要不通知老張過來直接說吧!晚上既然聚會,那就別麻煩了。”

許棟聽了也是點頭,這等會外面聚會要是玩得正歡,還得趕回來參加班會,那不是掃興嗎?

“我看行,我也打個電話給錢老師,問問他情況?”許棟說道

吳哲示意齊銘,讓他打電話。最近他和汪潮一直都吃住實驗室,師母讓老張打了幾次電話給兩人,可兩人也怕麻煩老兩口,一直藉口忙而推掉了。

所以最近對兩人有點上火,吳哲可不想這會撞槍口上。

等齊銘和許棟都打完電話後,吳哲才開口問道:“怎麼說的?”

“老師在辦公室,一會就下來。聽聲音還是蠻高興的。”齊銘看了眼吳哲道。

許棟也是一點頭,他那邊也沒問題。

見都沒問題,吳哲對兩人點點頭。

招呼一聲在和同學打鬧的汪潮,帶著沈知文和黃明海就在教室後面找了個空位。

見到吳哲的動作,齊銘臉上有點發白,許棟也在旁邊暗歎了一聲。

1、2班的人不是傻子,很多人都看得出齊銘是喜歡吳哲的。可想到要和唐夢搶人,那難度簡直就是地獄級的。

而且吳哲也非常的注意這方面,絕不會給人任何的誤會。搞曖昧或是腳踩兩船的事情,吳哲不會也不屑去做。

在下面坐了會,1班導張德同和2班導師錢峰一起進了教室。

前面幾屆少院。1班和2班還是分開說事,有時候還有點隔閡。到了吳哲這屆倒好,兩個班都快成一個班了。有什麼事都是一起。錢峰每次都很乾脆,直接就是往老張身後一站,所有的活讓老張幹。

等老張講完,他就只要來句:我和張老師的觀點一致,張老師的話就是我要說的。這班主任估計也是歷屆最輕鬆的班主任了。

今天也不例外,還是往張德同後面一站,把講臺給張德同。不過這次的眼睛裡可還是有羨慕閃過的。

這會教室裡在兩位班導進來的時候,就安靜了下來。

老張先清了清嗓子道:“都到了,那我就說幾句。一個學期過去了,這是你們新生的下半學期。上學期有人做的不錯,有人還差點火候。不足的要在這半年裡迎頭趕上------”

說了一大通繼往開來的話,下面的同學也都是昏昏欲睡的表情。

這時張德同突然話鋒一轉道:“明天早上8點,所有人操場集合。校長親自給吳哲教授撥穗綬帶。授予他博士學位,還有學校頒發的副教授聘書。”

下面一陣譁然,吳哲博士的事情他們知道,可什麼時候又弄了個副教授?

“吳教授,來。上來講兩句吧!都是老熟人,你可別說你不好意思!”張德同笑著對吳哲道。

吳哲也不含糊,站起來直接道:“張老師,我的學費怎麼說?還要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