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兮拿著鏟子攪了兩下,悄咪咪又倒了杯靈泉進去。

一邊笑語盈盈和眾人說話:“午間請了陸丁誠陸叔叔和幾個大哥陪外公用膳,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不是我厚此薄彼,當時就是覺得自己一人陪外公吃飯,未免冷清了,就讓陸叔叔幾個去做陪同。這不,為了表示公平,晚間,大家就在這一起用了!也請大家別太嫌棄這一個菜!”

“不會不會!”眾人連連擺手晃腦。

“有得吃就行!”有人嘿嘿一笑。

立刻就有人笑罵了:“說什麼呢,也不怕表姑娘笑話!”

然後又轉向炎兮,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姑娘給將軍做飯,那是孝心,我等是粗人,哪有那福氣。可姑娘看得起我們,又備了這個,我等哪裡還能有不滿!且不說姑娘一人是否做得了全營的飯菜,就是做得了,也沒有讓姑娘請我們的道理啊!這是姑娘對我們好,我們都知足!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

“不錯!”

“姑娘準備了這等美食,跟著姑娘,我們有福了!”

……

從人人鄙視,到表姑娘,再到現在他們誠心的喚她姑娘,顧炎兮只用了幾日。

眾人開懷暢聊,無不感激顧炎兮的對他們的關懷和尊重,紛紛表示以後若有吩咐,萬死不辭!

“什麼死不死的,都是自家人!你們先吃,我去叫外公來!”說著轉向陸丁誠,吩咐道,“你安排人把碗筷發下去,我去去就來。”

說著,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去了。

待到顧炎兮陪著陸浩崢過來,就見得眾人手中端著碗白飯,可誰也沒動筷。

“怎麼還沒開動?”陸浩崢走到鍋前,使勁的吸了兩口,“倒是香!”

陸丁誠見陸浩崢過來,連忙起身相迎,遞了碗筷過來:“大傢伙都說,等將軍和姑娘來再開動。”

“參見將軍!見過姑娘!”眾人單膝跪地,齊聲一呼。

陸浩崢擺擺手:“都起來,起來!開動,開動!”

言語間,盡是興奮。

這一夜,篝火佳餚,賓主盡歡,護衛們吃的興起,還自發的出來給大家表演絕活。

陸浩崢滿滿的都是笑意,一晚上嘴都是揚著的。

這個生辰,他過的非常滿足!

護衛營中,誰也不知道,這一天,是他們將軍的生辰日。

顧炎兮瞞的很好,既歡愉過了,又成功的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等到第二日,眾護衛想起這是將軍的生辰時,都是一陣懊悔。

後悔知道的晚了,沒有好好的辦個生辰宴。

可想起昨晚那別開生面的壽辰宴,眾護衛又覺得知足了。

想必,將軍也是過得極為開心的!

這邊,陸浩崢帶著炎兮出了城,玩的是不亦樂乎;

那邊,因為貴妃病重,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本想等著陸家陸將軍壽辰,來探聽下訊息,可誰曾想,陸浩崢在外面玩的痛快,根本沒有回來的打算。

各個府裡備好了壽禮,就等那壽辰一到,去陸府看看。

這下好了,陸浩崢在齊鳴山狩獵場不回來,眾大臣心裡像吃了只蒼蠅一般難受。

於是乎,各個府邸幾乎都鬧翻了,猜不著陸家的心思,大傢伙急的亂竄,府裡的探子,派了一撥又一撥,愣是沒有陸浩崢要回來的打算。

而當陸浩崢在營地和眾護衛過壽辰的事傳回城中,傳進宮裡。

各大勢力不安靜了!

“陸浩崢與護衛把酒言歡,疑似密謀”的訊息,就這樣,在各大勢力中傳開了!

“這老狐狸是要做什麼?與護衛同飲,是宣誓麼?”出發前宣誓,給兵將們鼓舞打氣,自古以來就有,也不怪他們亂想了。

……

“陸浩崢是要造反了?”

“看來這次陸家要動真格了!”

“看來這天下要看陸家的臉色了!”

“又有好戲看了!”

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了!

……

於是乎,有些看好陸家的人,紛紛送來壽禮,表示自己的忠誠;

也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來陸家探聽情況,意圖得到第一手資料;

還有一些仇視陸家的人,也來了陸家,拐彎抹角的說陸家日子到頭了……

陸浩崢妻子,古老太太,以及兒子媳婦等人,看著這往年從來都沒有的盛況,滿肚子莫名其妙。

這往年做個壽宴都沒有這麼多人,今年不做壽宴了,倒是滿京都半數人都來湊這熱鬧了。

若不是不太可能,古老太太等人都覺得是眾人集體發瘋了。

一次突發奇想的壽辰宴,被人傳成是陸家要造反,掀起朝堂上的又一陣風波,也是讓人哭笑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顧炎兮知道此事後會做何感想了!

陸浩崢在營地與護衛們把酒言歡,各大勢力有心宣揚陸浩崢造反,便添油加醋的傳揚了下去。

到最後,坊間百姓人盡皆知,陸浩崢要造反了。

甚至有人說,看到陸浩崢調動兵馬,調了足有三十萬大軍!

說的是有模有樣,越來越多的人也堅信了:鎮國大將軍陸浩崢要造反了!

陸家聽到訊息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

“這是誹謗,是誣陷!皇上不會相信的!”陸政林聽到訊息,差點沒把書房給掀了。

發了一通火後,陸政林著急忙慌的趕去了正院——寧暉堂。

古老太太也一大早就得到了訊息,看著陸政林來,心下了然,揮手示意他鎮定,說道:“無風不起浪!也不知你爹在齊鳴山狩獵場是做了什麼,讓人誤會成這樣。”

“兒子馬上讓人去查!”陸政林說完,立馬起身就要出去。

“慢著!”古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陸政林,示意他坐回去,“還查什麼!就看皇上到現在還沒派兵來抄了我們這將軍府就知道,這事是以訛傳訛!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忘了皇上賜兮丫頭的暗衛了?要真有什麼事,哪還有外面四處宣傳的事,咱們早進了監牢,等候秋後處決了!”

陸政林聞言,這才舒了口氣,看向古老太太:“還是母親目光如炬,兒子愚笨了!”

“你不是愚笨,你是關心則亂!擔心你妹妹在宮裡吃虧,也擔心你父親在外遇上什麼不測!你啊,放寬心,天,還蹋不下來呢!”古老太太就怕陸政林沖動辦傻事,雖說他都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可卻還像年輕那會衝動,好像長不大一般。

“是,兒子曉得了!”陸政林立刻恭敬的應下。

“這個時候了,皇上都沒派人制止謠言,怕是想借此,換下一批人了。我們陸家這時候不能迎上去,得避一避。今日你便告了病,在家休養吧!阿淑是你的妻子,便留下照顧你,慈溪解了禁足,隨我到靈真寺上香祈福。”古老太太不愧是陸家的當家主母,沉浸權力中心幾十載,其心計不容小覷,一番話安排下來,也是合情合理。

然,對陸家來說,這安排合情合理,可對其他各大勢力來說,那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