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飛羽的父親全名諸葛伯如,在他出生之時諸葛家已是八代單傳,前八代每一代都只生育一個獨子,絕不多出半男半女。

到諸葛伯如這一代,父親為多生養幾個子女,在他出生時便起名伯如,伯是出生順序如是父親賜字。

老父親在給他起名時心中想的是由他這個伯如帶出仲如、季如等一眾兄弟姐妹,好使諸葛家人丁興旺。

奈何諸葛家子女緣淺,自諸葛伯如降世之後再無所出,添幾房平妻、小妾無一人生養,老父親終其一生也只養大諸葛伯如一個兒子。

待諸葛伯如長大成人,娶王家之女王燕如為妻,雙如結成伉儷不出一年便誕下愛子諸葛飛羽。

諸葛家有後,一家人喜不自勝。有飛羽之後,諸葛伯如也不希望子嗣單薄,日裡夜裡沒少與王燕如做功課。

這一做就做到諸葛飛羽七歲,母親燕如也未曾生出半個弟妹陪他玩耍。

王燕如出自書香世家,從小識文斷字,深知丈夫九代單傳極想多生子女人丁興旺,而自己自生下愛子後與丈夫沒少折騰,但始終便不曾再孕。

兒子已經七歲,自己年歲漸長,為夫家添丁的機會越來越小,於是勸丈夫伯如娶一平妻為諸葛家添香火,還將堂妹王心如介紹給丈夫。

伯如與她伉儷情深自是不允,奈何受不住她枕邊廝磨日勸夜勸,勉為其難娶心如為平妻。

娶心如之後,伯如自慚娶心如只為做傳宗工具動機不純,對心如倒也極好,燕如有的她也有。

心如到家本以為能生個一男半女,孰料一晃數年不見動靜,燕如又勸伯如娶幾房妾室添丁,以諸葛家的財力多養幾房妾室並非難事。

伯如料是自己一家子女緣淺,加之娶心如時便心中有愧,這一次無論燕如怎麼勸,他都不同意納妾添丁。

因此諸葛飛羽便成了家中十代單傳的兒子,父親伯如望他繼承家業管教十分嚴格。

母親王燕如也站在父親一邊,家中最寵他的反而是無子無女的二孃王心如,他與二孃的關係比親孃老子還要親。

諸葛飛羽自小便喜武不喜文,更不喜歡經商,諸葛家的家業又要靠經商維持,父親伯如更希望他學文達天命,經商以保家業。

父子二人志向不同,在教育過程中便不可避免的產生矛盾,在諸葛飛羽遊學歸來時便獨自搬來這處別院居住,少與父親見面耳根子倒是清靜不少。

天下父母哪有不疼子女的?伯如與兒子雖意見不合,但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兒子搬來別院擔心他照顧不好生活起居,便將家中老僕、丫鬟全遣來別院照顧兒子,自己重僱新人。

父子雖然分開住,但伯如還是時刻關注著兒子的動向,派來照顧兒子的老僕、丫鬟都是他的眼線。

今天早上諸葛飛羽派人去天淵客棧接上官羽等人,便有人去老宅通知諸葛伯如。

諸葛家的老宅離別院不遠,約有兩炷香時間的距離,諸葛伯如收到訊息立刻動身本該與上官羽一行同時抵達。

顧及兒子顏面,他與兩位夫人才推遲一個時辰動身,所以來遲了些。

在來的路上還想著把兒子拉到無人處好好教育一番,責成他不要亂交朋友,以免給家中添亂。

待見到上官羽等人,只覺他們一個個不但長相好,還十分懂禮貌,一時樂開花,教育兒子的念頭早拋到九霄雲外。叫來福伯,讓他吩咐下去設宴款待幾個年輕人。

福伯告訴他諸葛飛羽已安排宴席,再過半個時辰就可開席。

他又讓福伯去老宅取他珍藏的百年老窖與幾個年輕人共飲。

福伯領命而去,諸葛伯如又邀幾個年輕人去客廳敘話。

眾人閒聊半個時辰,去取百年老窖的福伯抱著一罈酒,一臉愁容走進客廳。

“阿福哥,家有貴客,你拉著個臉給誰看?”諸葛伯如見取酒回來的老僕福伯苦著臉,頗為不滿。

“稟老爺,小人回老宅取酒捎來一個壞訊息。”福伯作一揖說道。

“什麼壞訊息?”諸葛伯如動容道,坐他左右的大夫人王燕如、二夫人王心如也都吃驚不小。

他們與福伯相處日久,深知他為人忠厚老實,說帶來的是壞訊息,這個訊息就一定好不了。

“小人趕到老宅前歷山飛送來訊息,讓老爺準備紋銀萬兩,黃金千兩三天品送到鎮口等他來取,若敢說半個不字他就要血洗諸葛家,老宅已有不少下人在收拾行襄外出避禍。”福伯戰戰兢兢說道。

“這個臭強盜欺人太甚。爹,您別理他,與兩位母親自今夜起就在別院就寢,待孩兒去會會這個歷山飛,給他幾分顏色,讓他知道染料房不是哪麼好開的;諸葛家的人不是好惹的,惹毛了也是不好辦的。”諸葛飛羽血氣方剛,一聽賊人欺上頭,立刻便來了氣。

“你這孩子一點不知輕重,諸葛家就你這根獨苗,萬一你有個閃失,叫我和你爹怎麼活?諸葛家的產業由誰來繼承?”王燕如瞪一眼兒子,責備道。

“羽兒,你斷不可出這個頭,家中銀兩不夠可以變賣我的首飾湊夠歷山飛要的數目,花錢買平安。”王心如寧肯變賣自己的首飾,也不願讓諸葛飛羽去冒險。

“夫人,歷山飛要的不少,愚夫湊湊也夠用不著你變賣首飾。”諸葛伯如有頭腦,經商是一把好手,卻手無縛雞之力遇上勒索的強盜也傾向於舍財免災。

“伯父、二位伯母,你們今日受其恫嚇,花錢買平安開個壞頭。若是歷山飛不滿足,隔三岔五投書勒索,諸葛家家資豐厚只怕也填不滿他的欲壑。”一直很少說話的莫尤突然插話。

“這……”諸葛伯如本想花錢買平安,聽莫尤如此一說又有些猶豫,他也不確定歷山飛會不會像莫尤說的一樣連番勒索。

“爹,莫兄所言不假,強盜慾壑難填,一旦屈從後患無窮無盡,不如一拼。”諸葛飛羽力主與歷山飛一戰。

“嗯……”諸葛伯如拿不定主意,他非修士,既不知上官羽一行的修為是否足以應付歷山飛,也不知自小尚武的兒子是不是歷山飛的對手。

“也許……也許……也許我們可以讓歷山飛立個自今以後互不相犯的字據。”王燕如說道,她不希望丈夫與兒子去拼命,寄希望於強盜會守信用。

“姐姐所言有理,老爺,您快拿主意。”王心如十分贊成王燕如的建議。

“伯父,恕小侄直言,強盜守信用還做什麼強盜?跟強盜立字據無異於與虎謀皮。”長孫無憂插言道。

“公子所言有理,只是老朽手無縛雞之力,羽兒修為有限只怕非歷山飛之敵,除了立字據獻金銀實無他策。”諸葛伯如一臉愁容。

“伯父,小侄莫尤最恨敲詐勒索的強盜,只要伯父下決心與歷山飛一戰,小侄願助一臂之力。”

“小侄願助一臂之力!”

“侄女願助一臂之力!”

莫尤出言相助,上官羽、林義、長孫無憂、花解語也不甘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