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鳥,當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真當我臨安府軍是泥捏的!”

隨著張彪張豹兩名修出煞輪的兵修風風火火地加入戰場。

局勢瞬間反轉。

一時間,場中槍影如龍,刀光如血。

深紅色的內力與赤色煞氣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讓再次抽出血刀的龔龍不禁暗暗叫苦。

只覺得此刻的自已就如同被群狼環伺一般。

這兩名兵修雖然修為不如自已,但是這配合當真是天衣無縫。

一人攻上三路,一人攻下三路。

一人舉盾擋刀,一人持矛前刺。

極速迅猛的攻勢宛如陣陣海浪一般連綿不絕,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再加上那幫煞體境的兵士們總能找到機會抽冷子給他一下...

著實讓他體會了一把以少打多的難受之感。

見場中局勢穩定,剛才分散的人群再次聚集在一起。

望著陣中被打的節節敗退的龔龍,紛紛拍手叫好!

“看著龔龍捱打還真是舒坦!囂張了半輩子,這次終於碰到了硬茬子!”

“都是他自找的!這是幹殺人奪寶的勾當幹順手了!”

“也不打聽打聽情況就敢來妙寶齋造次,看來趙萬財這個老小子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早就聽說臨安軍府的衛校尉練兵有道,府軍個個如狼似虎!老朽本還以為是傳言,沒想到...是真虎啊!”

衛淵將大戟插在地上,也不管周圍的閒言碎語。

皺著眉頭,快步朝著幾名受傷昏倒的兵士走去。

待檢查一番後,卻忽然一愣!

自已雖然出身軍伍,但並不會什麼軍中醫術。

最多也就會些包紮、正骨的小手段罷了。

對於這樣的傷勢不能說是束手無策,也只能說是無能為力。

況且,他如今所修的乃是當世殺伐最濃的煞氣。

又不可能像武道內力或者仙道靈力一般,有著些許的治療滋養效果。

這該如何是好!

若是貿然運轉煞氣,恐怕會加重兵士們的傷勢!

要不找趙萬財去?

這麼多人參加妙寶齋的拍賣會,就不信沒一個會醫術的!

衛淵剛要站起身,打算去求助趙萬財,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極為嫌棄的聲音。

“起開!起開!”

柳青山仰著頭,拍著他的肩膀,模樣十分囂張。

“讓柳某看看兄弟們的傷勢如何了!”

衛淵雙眸一亮,又迅速恢復正常。

似乎有些懷疑柳青山的本事。

但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不再開口說話,只是默默讓開了位置。

這好色書生雖然不靠譜,但總不會用兵士們的生命開玩笑吧?

柳青山走到昏迷的兵士面前,俯下身,先是眯眼搭了搭脈。

隨後又在凹陷的胸腹之處隨意地按了按,掰了掰。

只聽見“咔咔”幾聲脆響,

就見那兵士的胸腹凹陷處頓時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你還會這一手呢?”

衛淵挑著眉頭,眼神詫異的問道。

顯然對他的這幾手很佩服。

不過,這可與他花花公子和草莽英雄的人設有些不符。

柳青山冷笑一聲,頭都未回地指了指自已的兩個腰子!

“衛大人恐怕不懂何為久病成醫!”

衛淵嘴角一抽,眼皮微顫。

怎麼總覺得他說這話還帶著些許的自豪之感呢!

片刻過後,

兵士們的傷勢幾乎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隨著柳青口中唸唸有詞。

一股股純白色的浩然真氣從他的掌心迸發而出。

化為一張張白色靈符朝著他們的受傷的地方飛去。

浩然真氣也是天地之中靈氣的一種。

雖然本身的治療效果甚微,但卻有著安神定志的效果。

隨著白色靈符緩緩進入體內,兵士們的臉上也由痛苦猙獰逐漸變得平靜淡然。

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抹血色。

見狀,衛淵長舒口氣,拍了拍柳青山的肩膀。

“多謝!”

“小事,小事!”

“兄弟們的傷倒是不太重,以他們的體質,請個大夫調理一陣就能恢復。”

“只是這體內亂竄的血紅色刀氣屬實有些難以拔除!”

“還得請其他高手試試!”

柳青山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這一通操作對於他這個仙道一境修士來說。

消耗著實不小!

儘管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仙道一境築基圓滿,只差一步便可以破境。

但奈何有傷在身,一身的修為恐怕也只能發揮出一半威力。

否則,只是二境武夫的刀氣,他總還是能勉強處理的。

衛淵緩緩將手掌放在兵士的身上。

閉目仔細感受著在他們體內亂竄的血紅色刀氣。

如今,他們的傷勢已經被柳青山治療的差不多,只剩下調理休息。

衛淵自然也不用害怕運轉煞氣會加重他們的傷勢了。

赤色的虎魔之煞沿著兵士的面板上不停遊走,就如同釣魚一般。

一旦感受到了刀氣行蹤,便立刻會鑽入面板毛孔之中,將其徹底攪碎。

待衛淵將體內的刀氣全部處理後。

這才悠悠轉醒。

醒來後的他們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衛淵。

不禁臉色漲紅,心中頓時感覺無比羞愧。

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之中,竟然還給自家大人丟了臉面。

實在是有負大人的培養。

於是,他們對視一眼後,互相攙扶著單膝跪地,朝著衛淵低頭拱手道。

“請大人治罪!”

“起來吧!”

衛淵望著身前這幾個跪地的倔強兵士淡淡道。

“收起你們的慚愧,拼命修煉吧!”

“好運不會一直站在你們這邊!”

“若是有朝一日,我都自顧不暇,你們又當如何自處?”

雖然衛淵很清楚,煞體境的兵士們對付一個二境的武道修士還是很勉強的。

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這個亂世是不會允許人辯解的。

有時候,死了便是死了。

也並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所以,與其在這安慰他們,倒不如讓他們利用這種羞愧和憤怒。

...

戰鬥依舊還在繼續,而且愈發激烈。

場中不時傳來“叮叮噹噹”金鐵交織的聲音。

每響一次,龔龍的臉色就會難看一分。

張家兄弟手中長矛雖然與府軍兵士是相同制式。

但是上面卻被數縷赤色煞氣所纏繞,異常的堅固。

無論龔龍如何出刀!

總之就是斬不斷!

眼看體內真氣已經消耗大半,龔龍咬咬牙,逼不得已大聲朝陣外站著的衛淵喊道。

“衛校尉,讓他們停手吧!”

“在下願意賠些銀兩!”

“否則這刀劍無眼,若是再傷了...”

“閉上嘴!專心點!”

衛淵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你該慶幸出手的不是我!”

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