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女子剛給柳青山喂下一枚壯陽丹,就聽見一道驚慌之音從門外傳來。

“姐姐不好啦,有一隊兵修已經打到大宅門口啦!”

聞言此事,柳青山慘白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笑意。

好小子果然靠譜!

竟然真的找來了救兵!

當真是久旱逢甘露!

大喜,大喜啊!

“什麼?”

妖豔女子臉色驟變,頓時散發出一股滲人的妖魔氣息,白皙的肌膚處也佈滿一層青黑色的鱗片。

“一幫莽夫真是找死!”

她萬般不捨地望了一眼婚床上的男人,最終還是下了決心。

“妹妹,你先去派人擋擋,姐姐很快就完事!不然就浪費了這上好的丹藥!”

“啊?”柳青山笑容凝固在臉上。

“嘻嘻!”

“姐姐可真是貪吃,那妹妹便先勉強抵擋一陣吧!”

“把從府上拿的陰魂都放出來吧,反正這東西隨時可以回去補充!”

“好啦好啦,姐姐就別擔心了!”

說罷,屋外的清純女子盤膝而坐懸在半空之中,青蔥一般的玉手捏起一道無名法訣。

又不知從哪掏出一支黑色骨笛法器放到紅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笛聲幽怨悽美,聞者不禁肝腸寸斷,隱約之間還能聽到大宅土地之下的陣陣躁動。

吹奏片刻,清純女子的眼神之中閃爍過一抹興奮之色。

她從懷中掏出一枚血色的葫蘆,剛一開啟,葫蘆口處便向外射出數枚血箭。

血箭有的射向門外的燈籠上,有的射在石獅之上,還有的射在院中的紙人身上。

“起陣!”

清純女子一聲嬌喝,分叉的舌頭又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眼神中的興奮愈發濃烈。

“正愁沒有練功的元陽鼎爐,你們卻自已送上門來!”

“這次可要與姐姐好好說道說道,完事後這幾十名軍漢定要我先挑挑再說!”

話音剛落,只見大宅之外瞬間颳起一陣陰風鬼霧。

景色再次大變。

在所有兵士的視野裡,天色又一次變暗了。

如同大日瞬間熄滅,夜幕忽然降臨,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盡是一片黑暗。

嗤嗤嗤!

房簷上掛著的一排熄滅的大紅燈籠突然變亮。

猩紅的燈光雖然可以驅散黑暗,但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卻顯得異常詭異。

“咔咔咔!”

紅光下的石獅不知何時身上開始佈滿裂縫,裡面隱約傳來一道憋悶的獅吼聲。

石質的眼珠此刻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不停轉動著,眼神中帶著極為濃重的殺氣。

“好好好,果然有大妖出沒!”

衛淵嘟囔一聲,眼神裡盡是興奮!

“嘻嘻嘻!”

一張張青黑的鬼臉突然貼在紅燈籠的內壁之上,不斷髮出陣陣滲人的笑聲。

衛淵見狀冷不丁渾身猛地一抖,隨後興奮之色慢慢褪去。

眼神之中兇光浮動,呼吸也變得愈發粗重,吞吐之間彷彿能聽到虎嘯之音。

“他孃的,喜歡嚇人是吧?”

“取我弓來!”

“是,大人!”

接過手下遞來的弓箭,衛淵毫不猶豫朝著燈籠彎弓搭箭,連射五發。

【連珠穿雲】!

前四支都是普通箭矢,唯有最後一支是【爆裂煞箭】。

青黑色的箭頭帶著赤色煞氣,與前四支的方向不同,只聽“嗖”的一聲,煞箭便已經越過院牆,射入大宅之中。

“轟!”

院中泥土四濺,飛雪滿天,就連幾桌好菜也被炸翻在地。

衛淵聽著院中的聲響滿意地點了點頭,神色之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既然真刀真槍不敢幹,那你嚇我一下,我就必須還你一下,這才叫規矩!

眾兵士看到了煞箭的爆炸效果,紛紛眼巴巴地望著衛淵挎著的箭筒。

就連張彪張豹二人也不例外。

說實話,那爆炸的效果都要給他們眼饞死了!

只不過這【爆裂煞箭】到手的時間還短,所以衛淵並沒有教給兩人。

畢竟貪多嚼不爛,【白猿箭法】還未純熟,用著煞箭難免有些浪費。

幾息之後,臉色大變的清純女子這才緩緩將遮臉的衣袖放下,眼神之中充滿意外。

“這是...煞器?”

“怎麼可能?”

“這破地方還能有使用煞器的隊伍?”

“如此詭異陣法,想必院中必有妖魔操控!我不出手,張彪張豹你們二人帶陣衝殺,將此陣破去!”

“諾!”

兩人抱拳領命!

張彪二人眼神之中滿是興奮,雖然從軍已久,但帶兵衝陣卻還是第一次,心中感覺難以言表。

“大兄,要不我們直接一回合將這鬼東西衝散算了!”

張豹扛著橫刀,絲毫沒有將面前的景象看在眼裡。

這話可不是託大,軍陣一成,所有兵士煞氣連線在一起,整個軍陣宛如一座壁壘一般。

況且還有大人坐鎮軍中,就算不出手,也能隨時救援,補齊軍陣短板。

不過此舉之意在於練兵,不到非常時刻衛淵是絕對不會隨意出手的!

張彪偷偷瞄了衛淵一眼,見自家大人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也只能強攻了!

兵士們也都看到,自家大人的普通箭矢對於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原本張彪還想先齊射一輪箭雨,

然後再舉陣攻伐!

現在看來倒也不用那麼費勁!

正面硬剛便是。

“諸位,隨我衝殺!”

站在軍陣前列的張豹一聲暴喝。

“殺!殺!殺!”

兵士們紛紛舉盾豎矛,頭盔之下的眼神堅定,齊聲怒吼道。

咔咔咔,

腳步聲聲整齊劃一。

刷刷刷,

長矛前刺摧枯拉朽。

運用的【伏妖三才陣】也愈發熟練。

幾名兵士負責將那燈籠挑落之後,另外幾名兵士則負責迅速補刀和舉盾抵擋防止偷襲。

裡面的陰魂完全不是煞氣的一合之敵,哀嚎一聲後,眨眼間便直接被融化成一股黑煙。

就連大紅燈籠也被全部劈的粉碎。

也不怪它們太弱,實在是兵修太適合群毆作戰了。

每個小陣都宛如生了三頭六臂一般,讓它們附體都找不到機會。

一時間,血氣如龍,塵煙滾滾。

雖然軍府只有五十人,但氣勢卻銳不可擋,似乎可吞山河一般。

每名兵士的臉上都掛著一副凶神惡煞的可怖模樣。

對付妖魔只能以暴制暴,斷無一絲其他可能。

妖魔兇,兵士們就只能比它們更兇!

此刻的他們這才有了一絲兇兵悍卒的模樣。

玉面黑甲的衛淵悠閒地扛著大戟,慵懶地行走在軍陣當中,披風飛舞,煞氣內斂,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

可陣中的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只有他才是軍陣的定海神針。

片刻過後,

夜幕散去,大紅燈籠已經被全部打落,裡面的陰魂也一個不留。

還未等兵士們喘上一口氣,便見到數股黑煙從地面上鑽出,逃到石獅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