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項看著前方遠去的三人,內心苦澀的想著:“可能老天爺給我安排的命運就是天生一個人,不配擁有朋友吧。”一聲吶喊從殷項嘴裡喊了出來
“啊~”
喊完的殷項頓時感覺身心舒暢了不少,一步一步朝著前方的休息點走去。
到了休息點的殷項把身上的背心脫了下來,身體一輕,躺在涼棚下面,眼角緩緩流下一行淚水。
休息點的涼棚下面已經有四五位少年了,感受著殷項的傷感。一人開始小聲的哭泣起來。
那在涼棚下的修煉的書院弟子被哭泣聲打斷,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周圍幾個少年道:“怎麼回事,不就是剛好過關了嗎,還哭哭啼啼的,”說完書院弟子指了指涼棚下的一塊告示牌。
只見那原本立著的告示牌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倒在一旁,剛好那面有著字的貼著地面。
一名坐在地上的少年起身順著書院弟子指引的方向,走到那倒在地上的告示牌前,彎腰把那個告示牌扶起,只見告示牌上寫著兩個大大的金色字型《及格》。涼棚中爆發出幾聲歡呼聲,把還在內心世界傷心欲絕的殷項拉回到涼棚下面。殷項看著那褐色的馬草做成的棚頂。心裡疑惑道:“這幾人是不是打擊太大了。都失敗了還那麼高興.......”
那名原先在哭泣的少年看著躺在地上的殷項雙眼無神的盯著棚頂,蹲下來搖著殷項的肩膀,用著那剛哭過的嗓子,沙啞的開口:“我叫李四,我們及格了,你怎麼還那麼傷心。”
殷項腦海中飛絮著從家鄉到書院的路途,途中的小夥伴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經歷了千難萬阻。最終只有自己一個人活著到了東荒書院.......
“嗯~~~什麼及格........。”殷項有氣無力的回應
那名叫做李四的少年只能再次且耐心的說著:“我說,我們透過了書院的考驗了。”
殷項看著那名叫做李四的少年不確定的再次開口道:“你說什麼,我們及格了。”
李四看著殷項這傻乎乎的樣子懶得的再跟他廢話,手指了指那告示牌。起身離殷項遠處走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殷項一個鯉魚打挺的跳了起來,看著那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著那兩個金光閃閃的兩個《及格》大字。一聲吶喊聲竟然壓過剛剛一群少年的歡呼聲。
再次被打擾的書院弟子只能呵斥道:“安靜,不就是第一關嗎。有什麼好高興的。在等五人,我送你們去下一關。”
隨著書院弟子的呵斥,涼棚下的少年瞬間安靜下來。一名少年看著書院弟子重新閉上的眼睛,悄悄的走到那原本已經立起來的牌子旁邊,輕輕的又把牌子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看著少年的操作,涼棚中的少年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默契,每個人都對那名少年伸出了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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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軒扶著騰樂在路過第三個休息點的時候和胖子兩人也宣佈放棄,只不過這個休息點的待遇跟第一個沒法比。裡面吃的喝的都有。還有著一縷縷肉香飄蕩出來。彷彿無時無刻不在向著路過的少年們搖手吶喊:“來吧,享受當下,享受美食。”
到這裡的少年基本都在透支體力,挑戰著意志。而那休息點的美食,冷飲卻如心靈深處逃出來的慾望,在無聲的挑動這些路過的少年們。
季平看著兩人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走進去。內心也在掙扎著,眼神在飛速的變化,就在季平那腳準備轉向休息點的時候,腦中一道閃電劃過,想起了青雲峰上,那天師公李長道說過的話‘在青雲峰上當個凡人,逍遙一生不好嗎。’四師伯的那句‘勿忘初心,方得始終。’也一同在眼前飄過,更有那句“修行下去就可以見到我父母。”在內心深處響起
季平咬了咬舌頭,艱難的轉回腳步,繼續朝著前方跑去。
看著前方一個彎道,季平的眼神開始模糊起來。只能本能的抬著腳步跑著,周圍的一切事物季平都感受不到了。不然季平不會不知道,在他過了那個彎道後,前面豁然呈現一面旌旗。旌旗前面千米有著一座十八面的菱形金字塔
紀凌薇看著已經準備突破極限的季平對著身邊的副堂主說道:“施法給他的背心增加重量。一步一斤”
那副堂主為難道:“這樣不好吧,他只差幾步就可以突破極限。”
紀凌薇眼神冰冷看著身邊的副堂主一字一頓開口:“我 不 希 望 再 說 第 二 次 ”
那副堂主只能施法朝著身邊一副白色的背心打入一道法訣。
眼神冰冷的紀凌薇看向季平內心想著:“別讓我失望啊,你可是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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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眼前彷彿出現的一對芳齡二十的年輕男女,看著那兩人越走越快。
季平口中低聲喃喃道:“爹、娘,你們等等季平,季平好累。”眼見那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季平猶如瘋魔一般嘶吼起來:“等等我。”吼完季平的速度竟然開始加速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九百九十三、九百九十四、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紀凌薇內心緊張的數著季平的步數。握著拳頭站在季平前方。看著季平在九百九十六步摔倒在地上。
內心一鬆:“看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還是差了點才到千斤。”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站~~站起來了,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堂主。”副堂主激動的叫著已經轉身的紀凌薇
紀凌薇轉過身來,驚駭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那在泥土之中緩緩起身的少年。
季平看著四周純白色的空間,看著前面那對男女明明觸手可及,又彷彿天涯海角。季平雙手重重的捶打在地面上,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晃晃悠悠的朝著前方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季平縱身一躍朝著那兩道身影撲去口中輕聲道:“爹,娘,我來了。”說完季平就失去意識了,只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撲在爹孃身上了。
紀凌薇看著懷中少年那嘴角安詳的笑容。那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對小酒窩。那笑容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蓮盛開時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