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貪婪的模樣,逐漸消失的那種兇惡,讓我慢慢放鬆了許多。

葉安序說的沒錯,人吃飯,鬼聞香。

香燭對於他們而言,似乎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人在吃飯的時候,會情緒穩定,變得安靜下來。

這些鬼聞香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況。

香燭的煙霧縈繞在空中,彷彿被一股力量吸附到了這倆人的面前。

所有煙霧都朝著他們的方向前去。

這樣的情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香燭,紙錢!

對!

我趕緊將靈堂處擺放的紙錢拿出了出來,按照規矩,普通的紙錢是燒不到死人手裡的,必須要用錢印。

在農村,燒紙錢必須要用真錢印一下。

道家說凡物都有陰陽,在陽間用真錢,在黃紙上印一下就是冥幣了。

但是我平時看著爺爺的做法,並不是用真錢,而是用的一個圓柱體。

是一個圓柱型的硬木塊,在一端鏤鐫出銅錢的模型,外面是一個圓圈、裡面是一個正方型,這樣印在燒紙上就成了銅錢的印子。

我拿出爺爺常用的錢印打在了紙錢上,用分成兩堆,一把火燒盡。

就在此時。

兩個黑袍人的手裡各自手裡,憑空多出了一沓錢。

他們略顯驚訝的看著我,眉眼之中顯得越發嚴肅。

“小子,你想收買我們?”

那人把臉一虎,臉色很是不爽的看向我。

“沒……沒有,我就是看兩位路過此地,一定辛苦了。”

我進展的哆嗦著嘴,莫名恐懼的看著他們。

葉安序不出來幫我,現在就讓我一個人對付他們,說不怕肯定是假的。

我也不想死啊!

想著他們吃了我的香燭,又收了我的錢,多半是不會太過分吧?

其中一個人,眼神陰冷的看著我,緩緩朝著我們走了過來,“最近在村子裡作亂的人,就是你吧?這種瀆神戲鬼的行為,以為用這種伎倆就可以收買我們不成?”

我心裡一咯噔。

果不其然,我真成了背鍋的了。

明明我才是受害人,現在莫名成了害別人的人了。

“這事兒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啊。”

我很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生怕自己解釋的太多,說錯了話,指不定越描越黑,這對我可是非常不利。

“還說跟你沒有關係?總而言之,上面已經下令,要求捉拿你下去問話,這事兒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

“不好意思,得罪了!”

話音落下。

這兩人突然臉色驟變,拿著手中的勾魂鐵鏈朝著我衝了過來。

眼看著葉安序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當時心裡就覺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砰!”

啪嗒!

突然,外面飛速竄進來一塊碎石,直接將這鐵鏈震碎。

“什麼人!?”

勾魂使者面面相覷,猛然朝著屋外的方向看去。

“滾。”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那聲音莫名陰冷讓人恐懼。

不等我反應過來。

突然一盆黑狗血猛然朝著勾魂二使身上撒去。

這二人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瞬間被淋成了血人。

他們渾身被黑狗血,燙得不斷冒起了濃煙。

“啊呀!”

他們疼的直跺腳。

根本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東西了,倆人飛快迅速逃離了這裡。

我一臉懵逼的朝著屋外走去,想要看看,剛剛幫我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走出門去,外面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奇怪,人呢?

地上倒是有幾縷動物的絨毛,並無其他的東西了。

我有些懵逼的回到屋裡。

推開門走進去。

葉安序正在房間打坐,一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根本就不知道剛才我經歷了什麼。

“師父,他們走了。”

我無奈的看著葉安序說道,很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葉安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連睜眼看我都沒有。

“師父,你都不關心我一下嗎?”

我當時心裡委屈極了,那可是陰間的勾魂使者,一來就是兩個人,根本沒辦法反抗。

要不是剛才有人出手相救,我根本就沒這個能力。

“你該去睡覺了,今天我去你爺爺房間睡,你自己睡。”

葉安序淡淡的說完這話,緩緩睜開眼睛,連看我一眼都沒有,就從我房間裡走了出去。

全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安序對我從來不會這麼冷漠的,更不會提出要跟我分開來睡。

我心裡抑鬱的不行,只好默默的回到了床上準備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之際,我隱約感覺到有一個身影鑽進了我的被窩。

模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臉。

正是爺爺留下來書籍中,掉落的那張畫像上的女人。

她溫柔的看著我,微微揚起嘴角,“你不知道,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

她勾人的聲音,魅惑的揚起嘴角。

她伸手輕輕勾了勾我的下巴,我感覺整個人頭昏腦漲,意識薄弱到似乎根本沒辦法反抗

在她的撩心之下,完全忘記了一切,鼻尖能聞到一股她頸間的芬香。

那一刻,我也不顧一切,如野獸般,將她壓在了身下。

第二天,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的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疲倦的躺在床上,呆呆的回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

感覺無比真實。

可是,若不是房間裡什麼人都沒有,我也不會意識到,這一切竟然是我做的夢。

也是,畫裡面的女人雖然好看,但畢竟是畫中人,根本不可能真實存在,更不可能找到我。

不過是因為睡前看了她的畫像,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

我剛從床上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沒穿衣服。

地上,竟然還有一個女人的耳墜。

就像是匆匆忙忙離開後,不小心掉落的。

屋門突然推開。

葉安序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臉諱莫如深的看著我,呵呵一笑,“看你桃光滿面的,怎麼,昨天我不在,你小子幹了什麼好事?”

我瞬間臉頰羞愧,自己做了這麼一個奇怪又羞恥的夢,要是說出來太丟人了。

只是,如果是夢的話,這耳墜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