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的正午,王不二才悠然轉醒。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很刺眼,天空也很藍,張燈結綵的街上也充滿了喜悅的人群,乞巧節,也稱七夕節,在這一天裡,會有很多的活動。

比如說放花燈,比如說,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孩兒,當然了,在這座城市,這或許會很難。

“聽說今天聽雨樓上將會群英薈萃啊。”

“那是當然,天一雪海,秋名一山,秦葬月,無瑕天鶩,天涯若陽……,他們都會去參加的。”

“那能上聽雨樓的豈不都是這南方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了。”

“嘿嘿,那是,我遠方舅舅的二姨的三姑的外甥的表哥的表哥今天也在聽雨樓的邀請之列。”

這個人一臉傲氣的說出了一個和自己八竿子也大不著,但是第九杆子給打著了的親戚,彷彿,能夠上聽雨樓的就是他本人一樣。

這看似狐假虎威的行為卻愣是唬住了在場的不少人,他們都是一臉崇拜加敬佩的看著那個青年,同時也極大的滿足了他的的虛榮心。

“你們說無邪仙子會參加嗎?”有人的臉上充滿了憧憬的提問。

“那還用說?”有人立馬錶示了不屑,“無邪仙子是何許人也,著聽雨樓恐怕是第一時間就將請柬送到了仙子的手中。”

“那無邪仙子出場的話,大小姐和金銀二位仙子也會到咯?”有人又提出了疑問,不過迎來的不是解釋,而是一片的中指。

終於,有人抓住了重點,“王不二會去嗎?”

王不二會去嗎?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問題,此問題一處,現場頓時沉默了三分多鐘,終於,還是有人回答了。

“或許大概也許可能……”他說了一大串的推測詞,最後,還是隻有一句,“我也猜不到。”

是的,沒人猜得到王不二會不會去,這個沒有超強的實力,也沒有堅硬的後臺,可以說他一無是處,也可以說他卑鄙無恥,但就是這樣一個一無是處兼卑鄙無恥的小人,卻讓每一個散修都不得不由衷的羨慕。

長得不帥,身邊卻美女成群,沒實力,卻腰纏萬貫,與大小姐交好,一手捧紅無邪仙子,可是最後,在大豐收的時候,卻又意外消失,直至今日也不曾現身。

他是一個普通的散修,也是一個神秘的散修。

“那他身邊的小女孩兒呢,那可是一個天才啊,聽說十一二歲就已經無限的逼近仙宮境了。”有人又提出了問題。

“你夠了你。”終於,人們再也受不了這個人了,“我們那兒知道,有本事你去問他呀,問我幹嘛。”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這個人有些失望。

“拆臺的吧!”那個總是回答問題的人終於受不了了,自己回答一些簡單的內幕,賺取點尊嚴值容易嗎,就沒見過這種逮著一人死命拆臺的,於是,他大喝一聲,“兄弟們,扁他。”

人們議論中的天驕人物,哦,王不二除外,那些個天驕人物都在悉心的打扮著自己,雖然這聽雨樓宴比不上仙都東洛的問仙晏,卻也算得上南部州一年一度的盛會了。

要知道,有些天驕人傑可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就為了參加這一次聽雨樓宴啊。

可是,此時的鎖音,正一臉平靜的坐在九層祭臺之上。

月光將遠山也映照得朦朦朧朧,如夢似幻,山林中時不時的響起一聲獸吼,驚飛了一林的鳥兒。

王老伯寵溺的揉了揉王開心的腦袋,看著天空中的明亮無比的明月,“開心,等爺爺回來,我們就搬家,去別的地方住,好不好。”

王開心偏著腦袋,“為什麼要搬家呢,不二哥哥會和我們一起走嗎?”

王老伯沉默了,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不是你的,你也不是她的,為了他,也為了你,別再和他攪合在一起了,他是一個不祥的人,這一世成功了還好,要是失敗了,他就再也不存在了。”

王開心並不知道王老伯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偏著腦袋,努力的去思考,爺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大白貓站在王開心的肩上,看著王老伯漸漸虛幻融入虛空的身影,瞪著貓眼,心中卻萬分的震驚,這老傢伙,這麼些年了,似乎更牛逼了。

然後,她伸出爪子抓了抓王開心的頭髮,

“開心,你就別想了,和我一起修行吧,我教你修行,等你以後成了神靈之後,就知道一切了。”

“修行難道不是成仙嗎?”王開心成功的被大白貓轉移了注意力。

“成仙?成神?哎呀。”大白貓不停的撓著自己的腦袋,她已經凌亂了,什麼是仙,什麼是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王開心應該像自己一樣,成為神靈,而不是真仙。

而王不二呢,這傢伙正站在海邊,看著那個破爛的小木頭筏子,心中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叫思無邪給自己弄艘小船,她倒好,直接給自己一個破木頭筏子,這是真心的想要自己死在海中啊。

“阿嚏!”王不二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毫無預兆,這讓王不二老不高興,“肯定是有人在背後非議我,等今天晚上過了,我和他沒完。”

有一艘破木頭筏子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吧,王不二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這種阿Q精神還是值得我們高度讚揚的。

輕輕鬆鬆的就將木頭筏子給推到了海中,然後,一下子跳到了木頭筏子上,最後的結果就是,木頭筏子直接沉到了水面之下,王不二被淹沒至了大腿,最後水位線停在了王不二的腰間。

看著自己下半身已經沉入水中,王不二滿臉的難以置信,這船,可真是牛逼呀。

於是王不二拿著兩個水瓢作為船槳,便開始划起了船來。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風平浪靜,淡淡的水霧從海面上升起,在輕柔的月光下,如夢似幻……

而望天涯的城中,掛滿了彩色的燈籠,七夕節,已經正式開始了,河面上,一盞盞蓮燈隨波而流,還有更多的女孩兒們站在河邊,將自己手中的蓮燈放了出去。

聽雨樓上,金碧輝煌,一張張案臺前,擺滿了精緻的靈膳瓜果,一個個衣著光鮮,或男或女的天驕人傑們,跪坐在桌案的後面,端著酒杯,小聲的攀談著。

“無邪姑娘,王先生和鎖音姑娘今天沒有來嗎?”

秦葬月端著薄如蟬翼的玉石酒杯,來到了思無邪的桌前,非常禮貌與恭敬,這種恭敬,是他曾經在面對忘初心時,都沒有展現出來的。

思無邪禮貌的抬起酒杯兒,“不二先生來或不來,小女子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要知道,他可是我的上級啊。”

“鎖音也沒來嗎?”

坐在一邊的無瑕天鶩顯得有些孤僻,沒有人上前來和他交流攀談,能參加這樣聚會的,可都是一些真正的天驕人傑,真正的天驕人傑道心無比堅硬,又怎會在情與愛中迷失呢。

鎖音沒有來,無瑕天鶩頓時覺得,這聽雨樓宴也沒什麼意思了。

“聽說仙都東洛前些天有仙女從天而降到,李兄,你才從仙都而來,可知此事屬實?”有人小聲的攀談著。

“不瞞趙兄,那日小弟正在家中修煉,突然心有所悟,於是便想出門印證,不巧剛好看見一仙女自九天而來,沿觀星道臺而下到凡塵。”

“此等仙子,倘若能夠見上一眼,也是我等三生之幸事啊。”又有一個自稱看見過仙子的那隻來到了這個交流的圈子。

天一雪海和秋名一山來到了秦葬月的身邊,“不知葬月兄怎麼看。”

秦葬月哈哈一笑,“世間那有什麼真仙啊,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可傳說觀星道臺乃羽化仙帝所築,仙帝築臺之後,便順著觀星道臺直上青雲,登入仙界,傳說,那可是接通這仙界的帝臺啊!”秋名一山皺著眉頭,雖然他也不怎麼相信那個女子就是真仙。

“如果觀星道臺真的接通著仙界,那羽化仙廷為何沒有登上觀星道臺,舉朝飛昇?”秦葬月一語中的。

“這……”

於是,關於真仙下凡的交流,就此打住了。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主坐上的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他金冠黑羽,白袍青絲,年輕男子呵呵一笑,宛如春風一般柔和,陽光一樣溫暖,

“諸位皆是不世之人傑,我天涯若陽在此敬大家一杯。”

這人便是天涯若陽,若不出意外,不出百年,他將接替他父親天涯海閣閣主之位,成為新一代閣主,當然了,這其中還會出現變化,而變化,就是他身邊坐著的那個神情憊懶的女子,天涯若雪。

天涯若雪很不喜歡這種聚會,在她看來,這種聚會沒有絲毫的用處,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於是,她只是淡淡抬起手中的酒杯兒,連身都沒有起。

天涯若陽微微一皺眉頭,大聲說道,“師妹,還請起身,這樣不好,莫要怠慢了這天下俊傑。”

這可是一頂大帽子啊,如果天涯若雪得罪了這些有名的年輕俊彥,將來在考略閣主繼承人的時候,想來她支持者會少很多。

若是天涯若雪對這閣主上心也就罷了,可是她一點也不想當這個閣主,所以,她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師兄,你覺得這樣好玩兒嗎,我覺得還不如打一架來得痛快。”

“說得好!”秦葬月率先鼓起掌來,然後,看了看四下,“在下覺得若雪姑娘的提議很不錯,我們何不以武會友呢?”

天涯若雪看了看秦葬月,生得倒是英俊瀟灑,可惜了,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於是,語氣也只是很淡的回應,“沒大沒小,要叫姐姐。”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要知道,秦葬月可是問仙榜排名第三的人物,問仙榜的排名可並不只是代表著實力的強弱,而且還代表著潛力的大小,要知道,強過秦葬月的同代雖說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

只是那些人比他大,實力比他強,可是潛力,卻是不及他的。

秦葬月,仙霄道宗傳人,十六歲闢宮,耗上品靈石八萬九千顆,如今十九歲,三宮境的強者,問仙榜排名第三。

北海游龍,北海墓傳人,十五歲闢宮,耗上品靈石九萬七千顆,如今二十歲,一階道臺境,封號北海侯。問仙榜排名第二。

至於問仙榜排名第一的羽化仙廷大公主羽化紋靈,那就是一個傳說了,十四歲闢宮,如今十八歲,傳聞已經是二階道臺境的修為了,至於闢宮用了多少靈石,沒人知道,恐怕不下十萬。

不下十萬靈石,這只是那些不知內情的人的猜測,而只有真正的知情者才知道,羽化紋靈闢宮更本就不是用的靈石,而是異種靈力,所以,她才擁有如其強大的潛力。

當然了,如果在知道了羽化飛仙的資訊之後,這些所謂的天才恐怕都會鬱悶的撲街尋死,羽化飛仙的存在是一個異類,她只為成仙而生。

她並不關心這些所謂的天才,因為她眼中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自己,她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夠銘紋稱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