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怪女之哀

“就因為這個？你太不講理了！”

“對我來說...這個理由足夠。很久以前那時的我...”女人開始講故事，一個關於自己並不怎麼精彩的故事。

沒有名字，沒有父母，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出現在仙界一顆偏僻的界域。那時的她和現在一樣，幾萬年來沒有絲毫變化。唯一改變的是她身邊的人。

“當我第一次清醒，在一片森林裡...有很多很多的動物，它們就在我身邊。我認為自己是他們的一員，直到，第一個人來到這裡。她是個女人，她的出現讓我和所有動物驚恐，我躲藏在洞**，外面來時‘隆隆’巨響，我聽到了哀鳴。那聲音是常常和我作伴的一條黑蛇在悲鳴，很想出去看看，但我不敢。不久之後，外面沒了聲音，那女人居然尋到洞穴裡面來...”

“她傷害你了？”

“沒有，恰恰相反。她認為黑蛇將我綁架，把我從洞穴中帶出來。教我穿衣服，教我說話...帶著我在仙界遊歷。開始的幾百年我很快樂，原來我是個人，人的世界是這樣奇妙美好...直到我殺死第一個人，那次她和別人打鬥，身負重傷，眼看就要喪命。我焦急，但自己太弱小，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她知道自己將要喪命，臨終還乞求那人放過我。她被殺之後...我痛苦的哭，在這個世界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世事無常...我來這裡之前也剛剛死去了摯友。”羅大哥，你投胎轉世了嗎？...

“我哭泣很久，之後發現兇手不知何時死在她身邊。那時候的我沒意識到這是自己造成的，我埋葬她，躲在叢林裡不再出來。許許多多人出於各種目的想靠近我，他們聽到我的歌聲悄無聲息死去，看到我的身體化為飛塵。沒有人能在我身邊活下來，這重力量一天天壯大，到最後。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任何靠近我的人，包括動物都會死掉。我離開那裡來到現在的地方，之後又有幾十個人來到這裡，只有你還活著...”

“幾萬年沒人和你說過話？”葉寧沒想到是這樣。換做自己幾萬年沒人交流會不會瘋掉？也許只要幾千年自己就會變成痴呆！

“幾萬年，很漫長很漫長。我不能修煉，也不能入定。唯一消磨時間的做法就是睡覺。所以！——你以後只能留在這裡陪我！”女人的話很平和，卻透出不可反對的強盜邏輯。

“我很同情你，但這樣也不能讓我留下！即便你會殺了我，我也要走！”葉寧挑起眉毛，冷冷的說。沒錯我同情你！但我不能永遠陪著你。不可能為了你的一己私願耽誤我的事情。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讓你離開！——”女人語氣如常，輕輕的說。

“你——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為什麼苦苦相逼！”葉寧發現自己又無法動彈，他再次被困住。可惡的女人！拿我當玩物嗎？

“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沒挺過這個故事嗎？”

“哈哈！好！夠強硬的理由！你不是想有人陪你說話嗎？從現在開始別想讓我說一個字！”葉寧憤怒，面對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有什麼辦法？自己打不過人家更沒有逃跑的希望，索性閉嘴，你想得到什麼我就偏偏不讓你得到。

“沒關係，能夠看到你我也很開心。你可以幾千年不說話，或者也可以幾萬年...”

葉寧從此不再說話，閉上眼睡覺。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怎麼樣，殺了我也比任人擺佈要好！

無法修煉，葉寧只能保持一個姿勢待著。他不再睜開眼，不再說話。兩個古怪的人！她有時會說話，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對葉寧說。看上去毫不在意葉寧不理她，自顧說話，自顧睡覺。葉寧就像一塊尋常石頭，尋常草木。

六十多年在煎熬中度過。葉寧心如死灰，逃跑！對他來說，在夢裡都不會發生。除了絕望再無他想...

慕青...不！我還有慕青！絕對和她這樣耗下去？可是要怎麼辦呢？笨蛋！你以為不說話她就會放了你嗎？太天真了，這種人只能來軟的，硬的絕對不行。比耐性自己會輸得很慘！對！要說話，要想辦法打動她！

“說吧！怎樣你才能放了我？”葉寧嘆氣，他徹底認輸了。

“沒想到你幾十年就開口了，還以為會過個幾千年呢。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沒有死？”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這不是——等等！難道和陰陽力有關？很可能，我和其他仙人的區別就在這裡。”

“陰陽力？是什麼東西？我感覺你和其他仙人沒什麼區別。”女人終於表現出一點點情緒變化。

葉寧將自己得到陰陽力的過程娓娓道來，並且描述了陰陽力的特殊。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許會從中發現奧妙，這樣她得到自由，自己也得到自由。

“就這樣！看來真的和陰陽力有關！”

“我聽明白了，就算是陰陽力的關係也無濟於事。不可能人人都修煉陰陽力！”女人表現出一絲失望。

“對了！你自己不能壓制不代表仙器不能壓制。我會煉器，也許可以煉製一個壓制你功法的仙器。你可不可以讓我探查一下你的身體？”葉寧大喜，一步邁到那女人身後。怎麼早沒想到這個辦法！

“可以，不過我警告你別耍花樣！”

“放心好了，我算不上個小人！”葉寧顫巍巍的伸出手。抵在肉如絲綢般的嵴背上，涼涼的感覺從掌心傳來。這樣的女人...妖異美麗！

神識透過肌膚進入她身體。這！這不可能！沒有仙嬰，沒有妖丹。不是人也不是獸！咦經脈怎麼也沒有？奇怪無論如何不能沒有經脈啊！沒有經脈她如何運用功力？

“怎麼樣？”女人依然未動，語氣卻顯示出她有些著急。

“你隨便運用一下你那個功力，不對不是功力。應該叫怪力才對！別在我身上用啊！”

“這次呢？”女人輕輕哼起悠揚的低吟。

葉寧在她哼出低吟的一剎那發現她體內的異常，許許多多流水一樣的東西從身體每個部位流出，到達喉嚨化為聲音傳播開來。歌聲停止，這些東西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許可以試試！”葉寧收回手，發愣的看著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