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是捨不得扔的,但送給小師妹豈不是更不應該?!

在姜安檸再度吃醋炸毛之前,離硯趕忙把小師妹的故事和盤托出:

原來她的母親本是個合歡宗的女修,被她那好色的掌門老爹抓住後囚禁欺凌,還生下了她這個小女兒。

後來那薄倖的掌門人就把她們母女倆都給忘了,直至小師妹在禁地裡長到十來歲,終於想法子引起了她老爹的注意。

沒想到掌門人雖然把她接出禁地、安排了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卻把她的母親給“斬妖除魔”了。

再後來,小師妹長大了,愛上了一個魔道修士,結果她的心上人又被父兄給“斬妖除魔”了……

新仇舊恨一起算,再加上與魔道的不解之緣,所以她最終做了魔道的內應。

“她跟我提出要凝光披風做報酬,雖是獅子大開口,但她的作用也確實不可小覷,我就答應她了,還以心魔起過誓,絕不主動害她。”

離硯澹澹地說:“本來就算不起誓,我也不會言而無信。不過命運難測,她終究還是死在了我的禁制之下……

凝光披風能破百法,若非遇上了我所佈置的能夠束魂滅魂的強力禁制,她大可在這迷宮中任意來去。”

其實離硯早就想到了,凝光宗跟這個迷宮大約是沒有淵源的,夏千柔不過是假借先人的名頭來掩飾凝光披風的巨大作用而已。

她們祖孫倆應該也是偶然發現了這裡,憑藉著凝光披風的強大效用橫衝直撞地探了不少路,最終卻因為太過得意忘形而倒了黴。

夏千柔原有高達69的好運值,能夠逃得一命不足為奇.

然而這一次她得罪了姜安檸,好運值被克得只剩下了十幾,所以天命註定她要去陪她姥姥了。

說完了法寶披風和小師妹的故事,離硯揉了揉福星那聽故事聽得呆毛亂翹的腦袋。

牽著對方下了山坡,走向他們來時的那個迷宮出入口,邊走邊說:

“其實我之所以要佈下那個禁制,就是為了護住你任務所需的那朵蓮花……”

重回迷宮後,他們很快就走過了寬闊的大道,拐回了那處泥濘窄小的通道,往之前“辣手摧花”的那間地下宮室而去。

“深海幽蓮到底是個什麼寶貝,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嗎?”

姜安檸剛從跌宕起伏的狗血故事中回過神來,馬上又被小蓮花轉移了注意力。

她終於不再亂吃飛醋了:“還有這裡的泥濘又是怎麼一回事,髒兮兮的,不能用法術清理掉麼?”

“這條小道上的泥濘一直都在,以前我路過的時候隨手清理過幾次,總是很快又會變髒。

應該是底下的禁制有些破損,海水和淤泥就倒灌了進來……這只是一點兒小問題,大可等以後再慢慢解決。”

離硯微微一笑,一邊給姜安檸添上防汙防水的法術,一邊耐心應道:

“至於深海幽蓮,它大抵上有兩重功用,首先是異種植物,可供擁有木系靈根的修真者直接吸收,功效類似於異火對火屬性修士的加持。

除此之外,深海幽蓮還是煉製渡劫靈丹的主藥之一,所以它的價值比石中火還要高上近十倍。”

“噢,”姜安檸恍然大悟道:“你奪舍之前是化神巔峰的修為,所以這朵蓮花你是打算留著煉藥的……”

說到這裡,她守財奴的小心肝隱隱作痛:

“任務只讓我必須得到深海幽蓮,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它收走,希望還能留給我們自行使用吧。”

“如果能不收走的話那就最好了。”離硯一向康慨大方,可他此時的語氣竟也帶上了幾分捨不得:

“我的這一朵深海幽蓮非同凡響,乃是異種中的異種,真拿它來煉丹的話反而可惜了,我當初的打算是直接吸收它。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又沒有木系靈根,如何能夠吸收它呢?”

此時倆人再一次透過轉移法陣來到了地下宮室內,勐撲上來的妖獸們打斷了他們的閒聊,姜安檸趕忙取出妖王號角壓制住一眾妖獸。

離硯挑眉一笑,伸手將他的福星攬到懷裡,自信滿滿地說:“教你瞧瞧我這禁制大師的厲害。”

他們倆湊得極近,姜安檸清晰地看到離硯的眼中閃過一絲紅芒。

隨即,就在夏千柔的姥姥身亡的那個牆角處,忽然躥出幾條金色泛紅的鎖鏈,以極快的速度將這地下宮室內的六七隻妖獸捆得嚴嚴實實。

下一刻,妖獸們還來不及慘叫,就紛紛軟倒在地,彷佛睡著了一般。

見此情狀,姜安檸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下:

她現在已經挺有見地了,知道真正厲害的攻擊正是這種不聲不響、難以防禦的,聲勢浩大的那些反而算不得什麼。

“如你所見,它們的魂魄已經被禁制滅掉了,不過肉身都還是完好的,最適合做煉丹和煉器的材料了。”

離硯揮揮手,將妖獸們的屍身全部收進了儲物袋裡,又給他跟姜安檸各添了一個隔水咒,然後就帶著滿眼都是仰慕的福星撞進了牆壁裡。

畫面一轉,兩人站在了一處石崖上,四周圍都是海水,還有魚兒游來游去。

從眼前的崖口往下看去,兩側石壁怪事嶙峋,下方深不見底。

“這裡是一條海峽裂縫,我們下去吧。”說著離硯就攬著他的福星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還沒取出飛劍呢怎麼就跳了?!”

姜安檸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把飛劍取了出來,但她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這裡可不是天上,而是在海里,他們倆飄飄浮浮地往下沉去,哪還需要什麼飛劍呢。

雖然丟了個小臉,但離硯又不是外人,所以姜安檸覺得沒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