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認……小引她好歹是頂尖學府出來的高材生……”

“頂尖學府的高材生?”

“呵呵!”

李春梅冷笑一聲。

“你那個頂尖學府的掌上明珠,這麼多年有看過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一次嗎?”

李春梅反問道。

“……”

“不是她不來看……畢竟……”

杜德武有些結巴。

“畢竟我名不正言不順是嗎?”

“呵呵!”

“是啊!我是名不正言不順,可這名不正言不順是誰帶給我的?

不是你杜德武嗎?

我當年十八歲!

什麼都不懂!

出門打工,給別人洗碗端盤子!

你呢?

你是商人!

你杜德武快三十歲了!

告訴我以後是多麼美好!

告訴我以後是多麼幸福!

可事實呢!

你有老婆!

我李春梅在全天下人眼裡都是小三,唯獨在你杜德武面前不是!

誰都可以白花花的吐我一臉!唯獨你杜德武不能!”

李春梅氣的渾身發抖。

“是是是……你也別生氣了……”

杜德武趕緊安慰。

“不生氣能行嗎?你還活著呢!公司的管理權就要交給正宮的孩子了!

思思她什麼都沒有!

萬一你哪天走了呢!

我和思思還有活路嗎?

有活路嗎?”

李春梅大聲的說著,氣的哭了起來。

“都是我杜德武的孩子,將來這花賀集團誰都有一份!我絕不會有私心!”

杜德武連忙保證道。

“你別說將來!你有沒有私心也不用嘴上說!

我現在就要看到!

要不然……

要不然我和思思就不活了!

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個流落在外的骨肉!”

李春梅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哎……”

“你可別犯傻!我說有那就一定會有的!”

杜德武連忙說道。

“現在光影集團已經打過來了!為的目的就是吞併花賀集團!

我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裡,如果周旋不得當,將來有沒有花賀集團都是兩說了!

等過了這陣子!

抗下這波之後,我找個機會把思思弄進總公司!

一定!

我說到做到!”

杜德武下了保證書。

“你說個時間!要不然我不信你!”

李春梅咬死不鬆口。

“呃……”

“兩個月……兩個月之內,我把思思弄進總公司!給她該有的權力!”

杜德武給出了時間。

“好!”

聽到這個保證書,李春梅終於是鬆了口氣。

“你也別太累,注意點休息。

我是看著思思每天太難過,這才找你的。

怎麼說也是你的孩子,從小就被欺負,被別人喊沒爹。

爭了口氣,考上大學出來了。

還是靠不上你。

我可以背一輩子的小三的名聲,可我的女兒不能背!”

李春梅這麼一說,杜德武也是一陣愧疚。

畢竟從小到大,都虧欠著這母女倆。

“你放心,我肯定把思思弄進來。這家業,將來有她的一份!”

“好!”

“最近我也是盯著公司,主要還是我那個外甥女武瑤在拼命。”

說著,杜德武又解釋道。

“那就好。你週末過來麼?”

“過去。”

“嗯,我等你。”

“拜拜。”

……

掛掉電話之後,李春梅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這才端起女兒的碗走進了臥室。

李思紅著眼眶,顯然也是剛哭過。

“思思,吃口飯吧。你爹答應我兩個月之內把你弄進花賀集團總公司。到時候那份家業,有你的一份。”

李春梅將碗放在床頭櫃上,輕輕的說道。

“嗯。”

“媽,為什麼是兩個月?”

李思有點疑惑。

“最近光影集團正準備吞併花賀集團,貿然的人事呼叫會擾亂軍心的。等抗過了這陣子,你爹就把你弄進去。”

李春梅說著,又耷下了眼皮:“從小你就跟著媽姓,這些年你吃苦了。該給你的,媽一定要給你爭回來。”

“媽!”

李思起身抱住了母親。

“您也受苦了!這些年咱倆隱姓埋名,終於有出頭的機會了!我將來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她在李春梅耳邊保證道。

“傻丫頭!你好媽就開心了!快吃口飯吧!”

“嗯!”

“我吃!”

……

“媽,這雞腿真香!”

李思滿嘴流油的說道。

“那就多吃點!家大業大的!”

……

華夏,雞蘇省,肅州國際機場。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肅杭。

肅州的人文地理和景色,一點都不差於杭南市。

這兩座城市,是坐落在長三角的兩顆明珠。

三月的初春,雖然仍舊是冷風習習,卻也擋不住那盎然的春意在大地間迸發。

那是生的希望……

國際機場的出口處,擠滿了人。

美國佛羅里達返回的航班,已經落在了機場。

隨著一陣的人聲鼎沸,航班上的人走了出來。

在擁擠的人群中,一個穿著西裝的小夥奮力的舉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劉震!”

不過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瘦弱的原因,他被接機的人擠在了最後。

衝擊力之下,手裡的牌子也掉在了地上。

他奮力的推開人群撿起牌子,擦了擦上面的腳印,便準備重新舉起來。

“啪!”

腦袋上捱了一下子。

他抬起頭,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你小子舉得高一點,要不是老子眼尖,擠出去都看不到你!”

說這句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放蕩不羈的中年人。

他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帶著一副墨鏡。

那張國字臉上襯托出了一股公子哥才有的傲氣。

髮型是一個板寸,上面被髮型師輕輕的打了一道劃痕。

一顆閃亮的耳釘鋒芒畢露,脖子上還能看得到顯眼的紋身。

怎麼看怎麼像地痞流氓。

“震哥!你回來了!”

小夥子看到眼前的人,頓時笑了出來。

“廢話!你不是來接老子的!平時讓你多吃點肉,你一口都不多吃。瞧瞧,舉個牌子都能被人擠到最後面!”

劉震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不怎麼愛吃肉,瘦點健康。”

小夥子尬笑著撓撓頭。

“健康你妹!一隻手都能捏死你了!瘦的跟一隻螞蚱一樣!車停那裡了?”

“停車場。走,我帶您去。”

小夥子說著,率先朝著前面走去。

劉震邁開步子,跟在了後面。

“我爹從美國回來一個多禮拜了,現在情況還好嗎?”

劉震邊走邊問道。

“老爺子身體可以,肅州醫院說美國心臟搭橋搭的很完美,沒什麼瑕疵。

現在只是身體元氣不足,虛弱了一些。

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回家。”

小夥子回答道。

“我哥和我姐伺候著?”

劉震又問。

“對。一直都在。”

“那群老王八沒去看過我爹?”

劉震再問。

“震哥,都是光影集團的股東,跟老爺子一個輩分的,你這一口一個老王八有失風度。讓別人聽到了不好。”

小夥子走到了車跟前,輕輕的開啟了車門。

“跟我爹一個輩分又怎樣?

那群王八蛋跟我爹是一條心嗎?

他們現在巴不得我爹早點死呢!

我爹有點啥事,他們不得多吃幾碗米飯?多放幾串鞭炮?”

劉震上車關上了車門。

車子緩緩啟動。

“怎麼說當年都是和老爺子一起拼過的,情分在那裡,也不會爛到那種程度吧……”

“你知道個雞兒!開你的車!”

又是一巴掌呼在了腦袋上。

……

不多久車子便到了肅州醫院。

劉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跟著小夥子朝著病房走去。

“段國龍,接到人了嗎?”

小夥子走在前面,剛到病房門口,就有人問道。

病房門口站著一群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人,能看的出來,他們都是久居高位的有錢人。

“三公子就在後面。”

段國龍指了指身後。

“劉震!你回來了!”

“三公子回來了,咱們光影集團又能更進一步啊!”

幾個中年人瞬間滿臉堆笑的伸手朝劉震握了過去。

劉震看了看這幾個人,冷哼一聲,進了病房。

那幾個伸手的中年人瞬間冷下了臉色。

……

光影集團老總劉川令躺在病床上,這裡是整個醫院最好的病房了。

他胸口依然帶著心率機,氧氣管子在鼻尖靠著,靜靜的靠在了病床上。

“爸!”

劉震快走幾步,上前握住了老爺子的手。

“你回來了。”

老爺子似乎有些虛弱,輕聲問道。

“嗯。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就在津陪著您。您為什麼不在美國等養好了身體再回來?”

劉震抓著父親的手,眼神裡全都是關切。

“不允許啊……”

老爺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現在經濟進步的這麼快,時代變革的這麼快,我得不斷的努力,才能維持住光影集團的地位啊。只要有一天光影集團不是無敵的,那我就得拼命一天。”

劉川令說道。

“爸!”

劉震紅了眼眶。

“您都已經86歲了,怎麼說,都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不要那麼拼了。您放心,我們兄弟幾個,肯定能替您撐起來!”

劉震說道。

“就是就是!爸,我們不行,還有那群叔叔們呢!”

旁邊劉能和劉豔也說道。

他們是劉震的哥哥和姐姐。

劉震紅著眼眶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好。爸信你。你這不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