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鐸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夜輕璃,“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定是它被你們撥弄了半晌,所以到了你手裡徹底壞了!一定是這樣。”

國師跟他說過這東西,不僅璃國,便是其他幾國的人,也無人能解開。

也因為如此,他才敢跟父皇請纓前來璃國提出如此條件,現在,那東西卻被一個女子輕易解開了,這絕不可能。

鬱鐸不信夜輕璃能解開魯班鎖,他更不能接受龍髓落入璃國……

鬱鐸表情冷漠,轉眼看向蕭天崇,“皇上,此物已經毀了,不能做數!”

話音剛落,夜輕璃上前道:“皇上,民女並未毀壞它!”

鬱鐸冷聲道:“你說沒毀壞,除非你能將它復原!否則,這賭注,我們西梁國不認!”

夜輕璃饒有意味地看向鬱鐸,冷笑一聲,“三皇子這意思,若是我將它復原了,之前承諾過的那些便都作數嗎?”

鬱鐸:“自然作數!”

夜輕璃:“口說無憑!在座的各位都看著,鄰國的使者也在,三皇子至少讓我們璃國看出你西梁國的誠意!”

在座的大臣們見狀,交頭接耳,紛紛誇讚未來沈將軍夫人有勇有謀乃女中豪傑。

蕭天崇眼裡滿是亮光點了點頭,隨聲附和,“夜姑娘說的有道理。西梁國三皇子,你若是能代表西梁國國主,那便拿出國主的手諭。若夜姑娘能復原它,那便按照之前西梁國承諾的,與我璃國籤十年止戰協議,並將龍髓贈與我璃國。若是那東西真的被夜姑娘毀壞無法復原,你大可以讓西梁國國師再拿出一個重新來解。”

蕭天崇話音落,眾人覺得很有道理,微微點頭,小聲議論。

鬱鐸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局面,他現在騎虎難下,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德公公很有眼力見的上前將地上灑落的那些木條撿起遞給夜輕璃。

夜輕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作極為迅速熟練的將那些木條重新裝在一起變成一個圓球。

她舉起那圓球遞給鬱鐸,“三皇子,它並未毀壞。”

鬱鐸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眉頭緊擰,表情僵硬。

璃國的大臣們見狀,滿眼笑意,對夜輕璃更是讚不絕口。

鬱鐸喉嚨一緊,緩緩開口,“你,你為何能解開它……”

夜輕璃把玩著那魯班鎖,笑道,“抱歉,三皇子,忘了告訴你,這東西在我璃國叫魯班鎖,它是用來給三歲孩子開蒙用的,我璃國人,從小便拿它當玩具。”

“不可能!若是你們將它當玩具,為何方才那些大臣還有幾位王爺都沒有將它解開!”

鬱鐸怎麼會信夜輕璃的話,這東西可是國師的心血!是國師親手創造的,它怎麼可能成為璃國人的玩具!

夜輕璃笑了笑,道:“三皇子當真以為幾位王爺和方才那幾位大人解不開?他們不過是想給你給西梁國一個臺階下,沒想到三皇子卻如此咄咄相逼。”

鬱鐸整個人懵了。

在座的大臣們別提有多激動了,他們聽了夜輕璃的話,異口同聲地附和道:“對,夜姑娘所言極是!”

閒王和禹王視線落在夜輕璃身上,各懷心思。

夜輕璃道:“三皇子若是不信,可以請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上來重新將它解開再重組。”

鬱鐸看到夜輕璃堅定的眼神,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咬了咬牙,無奈,將龍髓奉上,並拿著西梁國國主的手諭,代表西梁國與蕭天崇簽了十年止戰協議。

壽宴結束,眾臣和各國使臣相繼離開。

太后長舒了口氣,一臉疲乏,對蕭天崇道:“崇兒,哀家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息了。今日夜輕璃為我璃國立了大功,她想要什麼賞賜,從我壽辰裡裡面隨便選。”

蕭天崇就等太后這句話。

他笑道:“是,母后。”

蕭綺綺攙扶著太后,一臉崇拜地對夜輕璃眨了眨眼,隨即陪太后離開。

夜輕璃哪裡有心思想其他,從鬱鐸將龍髓獻給太后後,她心裡便一直惦記著它。

她看了眼蕭天崇,心中焦急:“龍髓在哪兒,快帶我去拿!”

蕭天崇看了眼德公公,德公公應聲,“回皇上,太后今日所有的壽禮都送去太后的私庫了。”

蕭天崇,“帶路!去太后私庫!”

德公公應聲,走在前面帶路。

夜輕璃和沈宴昭還有蕭天崇則緊隨其後。

一路上,蕭天崇小聲跟夜輕璃聊著今日在太后壽宴上的那些事。

蕭天崇滿眼放著光,“夜輕璃,你也讓朕佩服了,那玩意兒朕以前見過,就是沒碰過怎麼玩,幸好你玩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夜輕璃抿唇一笑:“還好他那是魯班鎖,要是換成其他東西,或許真的解不了。”

說著,心中好奇,開口,“只是我有些疑惑。”

蕭天崇,“什麼疑惑?”

夜輕璃怕德公公聽到,湊到蕭天崇耳邊壓低聲音道:“那個魯班鎖明明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說,這個世界的人就已經研究出這種益智玩具了……”

兩人說著,全然忘了身後跟著的沈宴昭。

沈宴昭此刻一臉幽怨的盯著面前兩個人,他們舉止親密,聊天就聊天,竟然緊緊地挨著。

他眼神越發的冷漠,拳頭微微攥緊,手背青筋暴起,眸底一抹危險的光閃過。

夜輕璃和蕭天崇一致認為極有可能同世界的人穿越而來,成了西梁國國師。

聊完天后,這才發覺身後那道冰寒徹骨的氣息。

夜輕璃和蕭天崇對視一眼,蕭天崇後背一片寒涼,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夜輕璃道:

“咱倆只顧著聊天了,竟然把沈卿給忘了。夜輕璃,沈卿就交給你哄了,朕先走一步,去給你拿龍髓。”

話音落,蕭天崇邁著大步往前走去。

夜輕璃看著蕭天崇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她猛地轉身,正欲跟沈宴昭解釋。

嬌小的人兒直接撞進男人堅實的懷裡。

夜輕璃猛地抬頭,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鳳眸。

沈宴昭緊扣著夜輕璃的細腰帶進自已懷中,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他表情冷漠,“聊完了?”

夜輕璃僵笑:“聊完了。”

沈宴昭:“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夜輕璃笑道:“這不是怕隔牆有耳嘛!畢竟我和皇上身份特殊,你也知道的。至於聊什麼,我告訴你便是。”

見沈宴昭仍舊不悅,夜輕璃雙眼眯起一道彎彎的弧度,歪著腦袋盯著沈宴昭,“阿宴,你吃醋了?”

沈宴昭轉過身不看夜輕璃,不自在地道:“沒有。”

夜輕璃來到沈宴昭面前,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啄一口,“還說沒吃醋,你就差把醋字寫在臉上了。”

說著,掃視四周,確定無人,夜輕璃一臉認真地道:“我跟蕭天崇都懷疑西梁國的國師很可能同我和蕭天崇來自同一個地方。”

沈宴昭眉頭緊鎖,沉聲道:“是因為那個魯班鎖?”

夜輕璃點頭,“它在我們家鄉就是叫魯班鎖,今日我在鬱鐸面前說出它的名字,也是想透過他,查清楚那個國師到底是否是我們那個地方的人。是敵人還是朋友。若是朋友,一切都好辦,可若是敵人,就有些麻煩了。”

沈宴昭明白夜輕璃心中擔憂之事,他揉了揉夜輕璃的腦袋,“好了,先不想這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用我的性命守護好璃國,守護好你。”

夜輕璃摟住沈宴昭的脖頸,“那沈將軍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沈宴昭親了夜輕璃唇瓣一口:“阿璃說呢?”

夜輕璃回親一個,“我覺得,沈將軍此刻身心愉悅。”

沈宴昭湊到夜輕璃耳邊,輕咬她的耳垂,“阿璃,撩撥一個剛剛吃過醋的男人,可有想過後果?”

夜輕璃急忙將人鬆開,拔腿就跑,“阿宴,我先去找皇上了!”

沈宴昭見狀,無奈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緊跟著夜輕璃離開。

兩人到了太后私庫,只見蕭天崇表情凝重站在私庫外。私庫外的守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夜輕璃臉上的笑容消失,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急忙上前檢視那些守衛的情況,見他們只是暈過去了,她瞬間鬆了口氣。起身看向蕭天崇,“皇上,發生什麼事了!”

蕭天崇回神,“朕跟德公公來到這裡,就看到他們倒地不起,太后的私庫,被盜了!龍髓,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