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東九第一次提及了有關於落十一的問題,他將殘酷的真相擺放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卻不願意相信。

“季天,沒必要想這麼多的,你只要記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隨心,只有這樣才能夠找尋到最正確的方向與道路,也能夠得到最為完美的答案。”葉未央的話語說完之後,我感受到自己的臉上有種涼颼颼的觸感。

我心中清楚的很,葉未央將手摸在了我的臉頰上面,想要透過這種方式給予我安慰。

“我什麼時候可以再次見到你?可以再次擁抱你,我好想你?”我略帶哽咽,我再也難以忍受這份痛苦。

“我不知道。”葉未央略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到你的身邊,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有一個真正的身體,更加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和你擁抱,和你親吻。”

葉未央每說一句,我的心中便痛上一分,直到最後,這種痛苦的感覺幾乎將我吞食掉。

“我只不過是一縷意識,甚至連魂魄都已經消散不見,但是我仍舊會陪在你的身旁,不論你去哪,只要你真正想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在你的身旁,我也會幫你解決掉所有的困難!”說到這裡,葉未央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我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對比眼下的事實來看,彷彿口中所說出的一切全部都是無用功。

我哽咽了,無奈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改變這一切。

“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在針對過往的事情繼續糾纏下去,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倒不如先解決眼下的麻煩,有些事情可以日後再議。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眼前的場景突然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被這些噁心的蟲子所吞噬掉。”我細細的講述著我在生活當中所遇到的麻煩。

“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是你的內心不夠堅定,所以才會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等到你願意用心去看這個世界,願意擺脫這一切的麻煩之時,安康和穩定的生活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當中。”葉未央的聲音無比的輕柔,像是羽毛飄過了我的心田。

“一切在於本心。”我呢喃出聲,又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去觸控著我的心臟,去觸及我所想要的一切。

當王鵬離開的那一瞬間,這也就代表著,我的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代表著我的人生又展開了新的征途,我將會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對於無知的生活感受到了痛苦和迷茫,所以我才會在這一種特殊的環境當中,遭受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一切都是因為我內心的焦躁與恐懼,但我並且這一切的時候,我的世界也會跟著發生改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世界。

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已經消失不見,我身上的衣物還是完好的,我的肌膚也是光滑白嫩的一片。

我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攻擊,也沒有觸碰過任何噁心而又恐怖的動物。

可是在這一瞬間,我的心也跟著空了,不為其他,只有我再也聽不到葉未央的聲音,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她什麼時候才會再同我講上幾句話。

我也沒有問過葉未央,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她拯救到現實的世界當中,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全部都壓在了心底。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那是王鵬曾經坐過的位置。

我輕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而後離開了這裡。

我漫步在擁擠的道路上,沒有前方,也沒有最終的目的地。

紅白喜事鋪子已經沒了,城郊的那個平房我也回不去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化為了空,除了金錢之外我別無其他。

附近是一家小型的賓館,我進去辦理入住的時候甚至是都沒有登記詳細的身份資訊,只是交了錢領了鑰匙,進了房。

當熱水澆灌在我的身體上之時,我才得以放鬆,這是好長時間以來,我真實的觸控到這個世界的溫度,真實的感受著其他事物的存在。

我瘋狂的搓著自己的臉,沒多會兒的功夫,臉都跟著紅了,我一直都在試圖透過這種激烈的方式,卻讓自己甦醒過來,讓自己摒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感覺。

“啪!”我給自己來了狠狠的一巴掌,因為痛感我也終於稍稍清醒了一點。

“季天!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活了二十幾年了,日子越過越慫!”我指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謾罵出聲,各式各樣噁心的話全部都加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麼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妄想去拯救葉未央,妄想去拯救桑月,你連自己都救贖不了!又憑什麼……”

刺激的話剛剛才說到一半,我卻又忽然頓住了。

隱隱約約間我似乎是聽到了腳步的聲音,那個東西就在衛生間的外面來回的踱著步。

每踏出的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中,給我帶來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我走到了門口,手搭在了門把手上面,嘗試想要把門開啟,可是在那一瞬間我也跟著猶豫了。

我不知道在外面會有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否是我的幻覺。

猶豫不定,躊躇不前,卻也不能一直縮在這衛生間裡面。

忽然之間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過,縱使是隔著磨砂玻璃,我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我萬分肯定在我的房間當中來了不速之客,而且絕非是正常的人。

繼續縮在衛生間裡面,還是直接出去正面應對這一切,是我此時此刻需要做出的艱難抉擇。

“季天!你有膽子害人,卻沒那個膽子來直面應對這一切嗎?”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這個女人在批判著我,諷刺著我。

我的脊背一僵,在那一瞬間也跟著頭皮發麻。

我確信之前的時候,賓館房間的大門並沒有敞開過,這也就代表著這個女人並非是從門口進來的,再加上剛才的時候那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我大體已經判斷出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