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轉眼間,六年已過。

十六歲的楚子佑身姿挺拔,身材高挑,一對濃密的眉毛下面是一雙深邃似海,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的桃花眼,傲人高挺的鼻子猶如一座山峰矗立,白裡透紅的薄唇尤其惹人注目。

雖稚嫩,但小小年紀已經初露丰神俊朗的雛形。

六年的時間裡,楚子佑不僅每天精進修為,每日清晨的禮佛頌經也從未缺席,也正是這樣的他,三年時間已到,如今已是滿星低階,對於十六歲的年紀已是上乘。佛堂內。

“佑兒,五年來,你日夜修行,不曾停歇,是以突飛猛進,老衲知道,你終究是翱翔的雄鷹,不能安於在一堂佛廟,若真是如此,那怕是老衲的過失了”

聽此言語,楚子佑並未有所反應,面上毫無波瀾,他抿了抿唇,緩緩抬眼,似乎已經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

“果真什麼都瞞不住方丈師傅,近日濟仁的修為確實停滯不前,心中鬱悶不已”楚子佑如實回答。

“佑兒,老衲知曉你心中執念,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不能破解,只怕會影響修為,就像現在的停滯不前,就是一種表現,”

“前路難測,唯有聽從本心,無怨無悔。”

方丈不再停留,轉身離去,留下楚子佑一人,抬眼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佛祖,他會有所指引嗎?

“聽從本心,無怨無悔。”這是對楚子佑說的話,又好像是對在世間之人的勸說。

四周安靜如水,半晌過去了,楚子佑的眼神慢慢從佛祖身上收回,目視前方,彷彿下了某種決定一般,終是離去。

是夜,夜涼如水,楚子佑一身玄衣矗立窗前,寺裡的每一個花草樹木他都瞭然於胸,如今他要離開,心中難免不捨。

“主子,寒月城暫無訊息,一切如常”

蓮一半跪著道。

楚子佑垂眼看去,自從兩年前冷澤告訴他父親為自已養了死侍後他就開始培養勢力了,除了眼前的蓮一,還有丹二,竹三。

他更沒想到的是父親還留下了財寶讓他足以大施拳腳。

這兩年,自已開賭坊,商鋪,設門派等等,也算是有了自已的東西。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道路挪到正軌上去,仇人一日未死,他便一日不安。

“知道了,繼續盯著吧”

“是”

下一秒,房中便只剩了一人。

隔日,天未亮,白灰色的薄霧籠罩著群山,寺廟院中的一扇門正在被小心翼翼的開啟。

楚子佑身著便裝,身後揹著一個黑色包袱,他一路走到方丈房前後毫不猶豫的跪下,彎腰磕頭。

“方丈師傅,原諒我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楚府上下若是不能沉冤得雪,那我的存在只會給寺中帶來災難,所以佑兒只能如此,望您保重身體”

說完,楚子佑站起身大步離開,步伐堅決,再沒回頭看一眼。

在他走後,漆黑的房中,蒲席上方丈盤腿坐著,眼睛微閉,手上的佛珠一顆顆不停轉動,他感受著楚子佑的一言一行,終是無言。

該來的終歸躲不掉。

伴著朝陽,楚子佑一路走下群山,走到一條小路邊前方的分叉口時他停住了腳步。

“冷澤叔,你想走哪邊啊,我聽你的”楚子佑微微側身,一臉無奈的說。

隨即,後方不遠處走出來一個身影,冷澤手拿青雲劍不緊不慢的走去。

“警惕性不錯”

“冷澤叔,我有一件事想讓你去查”楚子佑沒有回答冷澤的問題,轉而說道。

“我會去,這是一些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路上難以揣測,你拿著”冷澤邊說著邊出懷裡掏東西。

“五百兩 ! 一百兩 ! 五十兩 ! 冷澤叔,這都是從哪來的,你不會,不會是……”楚子佑一臉玩味的看著冷澤。

他當然知道,冷澤叔不會害他。

冷澤的臉上出現些許慌亂,拿著劍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當然不是,這,這些錢都能用”

楚子佑耐心的聽他說完後便把銀票一張張的疊放好,小心的放在自已胸前,又拍了幾下好讓冷澤放心。

“冷澤叔”

楚子佑臉上恢復起正色“如今,六年已過,楚府已封,想必戒備不會森嚴,你輕功了得,我想你去寒月城夜探楚府幫我找一個東西,就在…找到之後先不急於匯合,等會我會一路標記,若是有了新訊息就來找我。”

聽著佑兒的話,冷澤知道以後不管遇到何事他心中自有定奪,他也不必再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了,也罷,天高任鳥飛。

“好,你自已小心,這個你拿著”冷澤說完,把手裡東西一丟就運功走了。

楚子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懷裡就多了個東西,再一抬眼,冷澤已經不見了。

展開,啊,原來是地形圖,上面清楚的描繪了方圓幾百裡的山峰河流,以及四城的所在位置。

“正愁不知道往哪邊走呢,真不錯 ! ”楚子佑嘴角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