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雲澗輕鬆的俯身,藉助腰腹力量支起身體,一個標準的俯臥撐完成了。

少爺也是有八塊腹肌的,區區俯臥撐不在話下。

“二、”

雲澗詫異的仰起頭,因為驚訝胳膊一軟差點栽倒,還好反應快才沒丟了人。

雲澗:“上將,你數錯了吧?該九了。”

楚河:“我有說過要做幾個嗎?”

雲澗坦然道:“沒有。”

楚河:“那我現在告訴你,八個八拍做八組。”

“還有異議嗎?”

雲澗閉嘴了,不敢數,根本不敢數。

楚河巡視一圈,這才剛開始,對他們來說頂多算個熱身運動:“你們幾個有異議嗎?”

靳霜寒張嘴想說只罰自已就可以了,讓雲澗他們回去吧。

但被雲澗輕飄飄一眼掃過,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雲澗當然不會看著靳霜寒自已受罰。

他們五個人,任何一個人受罰,其他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就像當初軍訓時罰跑一樣。

最終雲澗累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溼透了,累的他手止不住的抖,一開始還有力氣掙扎一下,到了後來直接原地表演蝴蝶振翅。

還是楚河看不下去了,讓他趴那別動了。

雲澗有臺階就下,趴地上看其他四個人做,呼哧呼哧耳朵裡全是自已大喘氣的聲音。

他盡力了,連爬起來挪個位置的力氣都沒了。

到了後來,雲澗歇會兒就跟著做,做不下去了,再趴會兒。

勉強跟著做完了。

他平時極限也就是一百多個。

這次跟著愣是坐了差不多五百個,快要原地昇天了。

“結束。”

這兩字落在五人耳朵裡如聽仙樂耳暫鳴,再沒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了。

至少對雲澗來說是這樣。

反觀其他幾人,不愧是考核前十,就連常笙歌都一個沒漏的跟著做完了。

楚河沒時間陪他們歇息:“既然你們都猜到點,告訴你們也無妨。”

“就在這裡直接給你們粗略的講一下。”

五人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身,坐在地上聽楚河講。

就像雲澗猜測的那樣,邊境和蟲族的小打小鬧不斷。

最開始的時候蟲族三五成群,在邊境周邊不斷擄走落單的人或者實力弱的人。

因為基數不大,它們又是有目的性的專挑人煙稀少的地方行動。

但凡有打不過的可能,它們就絕不會下手。

邊境基地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一百多人失蹤了。

邊境安寧的有點久了,五年的安定終究磨滅了他們當初的警惕。

好在發現的及時,事情發生後楚河立即結束休假迴歸邊境。

雙方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游擊戰,這場戰鬥還要持續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但邊境食物逐漸不足,戰士們單單隻靠營養劑是不行的。

人類需要實實在在的食物,長時間吃不到食物會導致情緒低落,變得暴躁易怒。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別提精神力和體能強大的戰士們了。

他們比普通人更需要新鮮的食物。

三個月的游擊戰,就在上個月,蟲族不知道怎麼找到了他們的糧倉,能搬的搬走了,搬不走的一把火燒了。

沒有了食物來撫慰精神,還要不停歇的參加緊湊的游擊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有不少戰士的精神狀態都處於危險的爆發邊緣。

無奈,身為上將的楚河領命四處搜尋購買物資帶回邊境給戰士們吃。

可市面上的食物實在太貴了,資金不足的情況下,他只能另闢蹊徑。

無限放低食物的口感要求,只要足夠新鮮無毒,不管什麼味道,他都收。

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足夠士兵們吃一週而已。

說到這裡,楚河回頭遠眺身後鬱鬱蔥蔥的田地,生機勃勃的顏色,單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心生歡喜。

“能告訴你們的也就這些了。”

楚河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杆金烏長槍,槍頭銳利無比,寒氣四溢。

槍箍和套筒部分不是常見的中空結構,三朵銀色寒梅雕刻其上栩栩如生,巧妙的連線了槍頭和槍身。

鮮紅槍纓隨風飄揚,拂過靳霜寒的指尖。

楚河左手持槍身,右手撫槍墩,其上也雕著兩朵栩栩如生的寒梅。

他向前一擲,靳霜寒穩穩接住。

“上將,這是給我的?”靳霜寒嘴上遲疑,手上卻是攥的緊緊的生怕被搶回去。

楚河:“是你父親給你的,這把槍名叫傲雪寒梅,是你父親託我帶給你的。”

傲雪寒梅。

不畏嚴寒酷,堅挺傲霜骨。

靳霜寒依稀知道父親想要同他說什麼了。

果然,楚河緊接著開口:“他還託我給你帶句話。”

“少年當自強,你已經足夠優秀,我在極寒戰區等候你的到來。”

靳霜寒恍惚間看到那位同他一樣擁有一頭紅髮的男人,比起他的少年孤傲,男人總是像一團火,不斷的燃燒自已照亮周圍。

極寒地區的冰雪也無法冰凍他的熱烈。

那位總是前擁後簇笑起來毫無形象可言的男人,是戰士,是別人前進的目標,是他的父親。

雲澗望著楚河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或許,他可以製作更多的傀儡去種地,他知道手裡有足夠多的地,和充足的勞動力。

加上變異植物本身生長的速度,雖然讓戰士們每天都吃上蔬菜還很困難,但至少一週可以吃上幾次。

至於惰性種子的研究,雲澗說到底也是半路學徒,一知半解,忙忙碌碌小一年,就發現一個變異率極低的鉤鉤草。

就這還是全靠運氣。

他不如發揮自已最大的能動性去創造儘可能多的價值。

雲澗:“霜寒,你要去戰場找你父親了。”

靳霜寒凝視著懷裡的金烏長槍—傲雪寒梅,渾身散發著迷茫的情緒,沒有答話。

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再看去時,堅定衝破眼中的迷茫佔據首位。

“是。”

像是對他的答案早有預料,沒人去問為什麼。

只是稀鬆平常的問了句,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靳霜寒:“後天。”

說罷,他起身一揮,長槍直逼豐田。

“行行行,給你帶走。”

雲澗耍賴一般往後一躺,天黑了,白天隱藏在陽光下的星星開始展露光芒。

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疲憊:“但你可不能全帶走啊,還得給楚河上將留點呢。”

遠處熱血沸騰的靳霜寒躲過某個植株的攻擊,朗聲道:“知道啦!”

少年當自強,總要有一段說走就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