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傲雪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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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雲澗輕鬆的俯身,藉助腰腹力量支起身體,一個標準的俯臥撐完成了。
少爺也是有八塊腹肌的,區區俯臥撐不在話下。
“二、”
雲澗詫異的仰起頭,因為驚訝胳膊一軟差點栽倒,還好反應快才沒丟了人。
雲澗:“上將,你數錯了吧?該九了。”
楚河:“我有說過要做幾個嗎?”
雲澗坦然道:“沒有。”
楚河:“那我現在告訴你,八個八拍做八組。”
“還有異議嗎?”
雲澗閉嘴了,不敢數,根本不敢數。
楚河巡視一圈,這才剛開始,對他們來說頂多算個熱身運動:“你們幾個有異議嗎?”
靳霜寒張嘴想說只罰自已就可以了,讓雲澗他們回去吧。
但被雲澗輕飄飄一眼掃過,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雲澗當然不會看著靳霜寒自已受罰。
他們五個人,任何一個人受罰,其他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就像當初軍訓時罰跑一樣。
最終雲澗累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溼透了,累的他手止不住的抖,一開始還有力氣掙扎一下,到了後來直接原地表演蝴蝶振翅。
還是楚河看不下去了,讓他趴那別動了。
雲澗有臺階就下,趴地上看其他四個人做,呼哧呼哧耳朵裡全是自已大喘氣的聲音。
他盡力了,連爬起來挪個位置的力氣都沒了。
到了後來,雲澗歇會兒就跟著做,做不下去了,再趴會兒。
勉強跟著做完了。
他平時極限也就是一百多個。
這次跟著愣是坐了差不多五百個,快要原地昇天了。
“結束。”
這兩字落在五人耳朵裡如聽仙樂耳暫鳴,再沒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了。
至少對雲澗來說是這樣。
反觀其他幾人,不愧是考核前十,就連常笙歌都一個沒漏的跟著做完了。
楚河沒時間陪他們歇息:“既然你們都猜到點,告訴你們也無妨。”
“就在這裡直接給你們粗略的講一下。”
五人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身,坐在地上聽楚河講。
就像雲澗猜測的那樣,邊境和蟲族的小打小鬧不斷。
最開始的時候蟲族三五成群,在邊境周邊不斷擄走落單的人或者實力弱的人。
因為基數不大,它們又是有目的性的專挑人煙稀少的地方行動。
但凡有打不過的可能,它們就絕不會下手。
邊境基地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一百多人失蹤了。
邊境安寧的有點久了,五年的安定終究磨滅了他們當初的警惕。
好在發現的及時,事情發生後楚河立即結束休假迴歸邊境。
雙方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游擊戰,這場戰鬥還要持續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但邊境食物逐漸不足,戰士們單單隻靠營養劑是不行的。
人類需要實實在在的食物,長時間吃不到食物會導致情緒低落,變得暴躁易怒。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別提精神力和體能強大的戰士們了。
他們比普通人更需要新鮮的食物。
三個月的游擊戰,就在上個月,蟲族不知道怎麼找到了他們的糧倉,能搬的搬走了,搬不走的一把火燒了。
沒有了食物來撫慰精神,還要不停歇的參加緊湊的游擊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有不少戰士的精神狀態都處於危險的爆發邊緣。
無奈,身為上將的楚河領命四處搜尋購買物資帶回邊境給戰士們吃。
可市面上的食物實在太貴了,資金不足的情況下,他只能另闢蹊徑。
無限放低食物的口感要求,只要足夠新鮮無毒,不管什麼味道,他都收。
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足夠士兵們吃一週而已。
說到這裡,楚河回頭遠眺身後鬱鬱蔥蔥的田地,生機勃勃的顏色,單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心生歡喜。
“能告訴你們的也就這些了。”
楚河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杆金烏長槍,槍頭銳利無比,寒氣四溢。
槍箍和套筒部分不是常見的中空結構,三朵銀色寒梅雕刻其上栩栩如生,巧妙的連線了槍頭和槍身。
鮮紅槍纓隨風飄揚,拂過靳霜寒的指尖。
楚河左手持槍身,右手撫槍墩,其上也雕著兩朵栩栩如生的寒梅。
他向前一擲,靳霜寒穩穩接住。
“上將,這是給我的?”靳霜寒嘴上遲疑,手上卻是攥的緊緊的生怕被搶回去。
楚河:“是你父親給你的,這把槍名叫傲雪寒梅,是你父親託我帶給你的。”
傲雪寒梅。
不畏嚴寒酷,堅挺傲霜骨。
靳霜寒依稀知道父親想要同他說什麼了。
果然,楚河緊接著開口:“他還託我給你帶句話。”
“少年當自強,你已經足夠優秀,我在極寒戰區等候你的到來。”
靳霜寒恍惚間看到那位同他一樣擁有一頭紅髮的男人,比起他的少年孤傲,男人總是像一團火,不斷的燃燒自已照亮周圍。
極寒地區的冰雪也無法冰凍他的熱烈。
那位總是前擁後簇笑起來毫無形象可言的男人,是戰士,是別人前進的目標,是他的父親。
雲澗望著楚河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或許,他可以製作更多的傀儡去種地,他知道手裡有足夠多的地,和充足的勞動力。
加上變異植物本身生長的速度,雖然讓戰士們每天都吃上蔬菜還很困難,但至少一週可以吃上幾次。
至於惰性種子的研究,雲澗說到底也是半路學徒,一知半解,忙忙碌碌小一年,就發現一個變異率極低的鉤鉤草。
就這還是全靠運氣。
他不如發揮自已最大的能動性去創造儘可能多的價值。
雲澗:“霜寒,你要去戰場找你父親了。”
靳霜寒凝視著懷裡的金烏長槍—傲雪寒梅,渾身散發著迷茫的情緒,沒有答話。
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再看去時,堅定衝破眼中的迷茫佔據首位。
“是。”
像是對他的答案早有預料,沒人去問為什麼。
只是稀鬆平常的問了句,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靳霜寒:“後天。”
說罷,他起身一揮,長槍直逼豐田。
“行行行,給你帶走。”
雲澗耍賴一般往後一躺,天黑了,白天隱藏在陽光下的星星開始展露光芒。
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疲憊:“但你可不能全帶走啊,還得給楚河上將留點呢。”
遠處熱血沸騰的靳霜寒躲過某個植株的攻擊,朗聲道:“知道啦!”
少年當自強,總要有一段說走就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