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至次日清晨,方才停歇。
雀奴兒抖了抖半溼不幹的衣服,披在身上,推開房門而出。
果印上仙早早起來,正在悠哉悠哉的在酒肆外的亭子間喝著桂花酒。
“這位小哥這邊請!”鐵頭熱情的跑了過來,帶著雀奴兒向亭子方向走去。
“二位恩人還需要些什麼儘管吩咐便是!”
“感謝你家主人款待!這些酒菜已經足夠豐盛了!”
果印上仙和雀奴兒用過早飯,便要離去。
“小二,我們就不打擾你家主人了!”果印上仙掏出一枚銀錠,放在飯桌上。
“恩人,使不得,主家吩咐過……”
正說著,老狐狸追了出來,卻是一貌美女子的打扮:“恩人,且留步!”
“恩人,那獸血靈丹能量果然巨大,我昨晚吞下一顆,方才化解,耽擱了些時間,還請見諒!”
“老兄客氣了,反倒是我們打攪了你的生意,給你添麻煩了!”果印上仙道。
“不麻煩,不麻煩……”老狐狸連連擺手。
“再往前便是奪天城,城主折顏若與我相識,算是故交,如有什麼麻煩,報上我的名號便是。”
“放心吧老狐狸,奪天城奈何不了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少一些麻煩,何樂而不為?”
老狐狸說著取出筆墨紙硯,在上面勾勾畫畫,一種不知名的字型在上面有序排列,寫畢,老狐狸取出一枚四方印章,按上印記,將紙張折起遞給二人道:“聶九青便是我的名號!這是文碟你們拿著方便進城,若是問起進城作甚,就說買些雜貨便是。”
辭別了老狐狸聶九青,果印上仙和雀奴兒便朝著奪天城而去。
今日天氣大好,一路霞光滿天,山體開闊,不再是重林疊嶂,舉目望去,大道朝南,直通奪天,壁立千仞,四周空蕩,白雲棉花,人如螻蟻。
這奪天城算得上是一座大城了。
作為魔界的邊關要塞,奪天城體建立在一座巨大的山石之上,山勢極高,四周又都是亂石枯木,荊棘洪灘,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果印上仙和雀奴兒來至城下,三三兩兩的城民從城門進進出出,守城將士個個鐵衣寒刀,搜查盤問。對於來歷不明的皆要麼遣返,要麼進一步問訊。
“你們可有文碟?”一將士攔住去路。
“當然。”雀奴兒遞上。
“進城做些什麼?”
“買些雜貨。”
將士看過文碟後,說道:“進!”
二人跟隨眾人入了城去。
城內沿街的商鋪眾多,各種買賣交易的物品琳琅滿目,足見奪天城的繁華。
一座熱鬧的寬敞石街上人頭攢動,行人遊客如織,石街兩側擺著許多臨時小攤,有賣各種雜貨的,也有賣包子饅頭大餅燒雞的,還有占卜算命的,以及賣茶水糖葫蘆的。石街中間的步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騎馬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擔的,還有拉車與運貨的……這奪天城竟是如此熱鬧非凡,用人如車水馬如龍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雀奴兒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魔界之民,三觀轟然破碎。
在仙界,魔界之人是被形容成奇醜無比的怪物。青面獠牙,赤髮長鼻……可事實上,他們卻和自已一樣,並非如傳聞中那般面目可憎。
傳聞魔界民風野蠻,兇殘無情,同類相食,不知真假?
師徒二人走在石街之上,沿途凡民盡買些包子大餅食用,並未見有同類相食的慘狀。
路過一拱形石橋之處,一老農拉著輪車載著一車貨物,身後兩個年輕人見狀立馬上前推著輪車上了石橋,待輪車停穩當後,老農連連稱謝,兩個少年則哈哈一笑,擺手離去。
又行了一會,來到一處偏僻石亭,二人剛坐下歇息,不遠處書聲琅琅,石牆之外的大門上寫著“鯤化坊”三字。
“奴兒,這便是奪天城內的景象,並非如傳聞那般。”果印上仙打破沉默道。
雀奴兒長長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情緒。
“這次出來歷練,我知道你一定會對仙界有不同的看法,這些在所難免。我第一次來到魔界,看到的亦是與傳聞中大相徑庭的場景。”果印上仙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可是,老師,仙界為何會有那些傳聞?為何要刻意去醜化魔界?”此刻,雀奴兒的腦海中有一大堆的疑問。
“奴兒,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這涉及到兩個族群的競爭,生存和發展。等你長大了,你自然會懂。你是你們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你身上肩負著振興仙界的重任,到那時,你便明白仙界為何要這樣做!”
雀奴兒還是聽得有些雲裡霧裡,這些似乎離自已還很遙遠,自已只是一個學子,一個剛剛突破海天境界的學子。能騰雲駕霧,御空飛行,這對自已來說已經足夠了。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咔嚓咔嚓”的列隊跑步聲,為首兩名士兵騎著大馬在前方開路,“避讓,閃開!”
凡民們皆慌張避讓,一支百八十人的隊伍穿過人群,朝城門北側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