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肆

翻過山頭，前方便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徑，小徑另一頭猛的一拐，拐入一片密林之中。

一股清香之氣不知從何處不斷傳來。

“嗯，就是不一樣，這山裡釀出來的酒聞著就很饞人。”果印上仙咂了咂嘴，似乎在回憶著一種美味。神情之間彷彿少了幾縷仙氣，多了幾分煙火俗氣。

二人又前行了一炷香的功夫，一處茅草屋舍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塊褪了色的三角旗子上寫著酒肆二個黑色大字。

老闆娘徐娘半老，身材婀娜，一顰一笑盡顯媚態，遙遙望見二人，早就熱情的站在門外，兩眼中止不住的放光。

“鐵頭，鐵頭，還不快快迎接客人。”

“來啦！來啦！二位爺裡邊請。”一虎頭虎腦的店小二邊說邊跑了出來，笑容滿面，掀起門簾，招呼四人進屋。

“客官，小店裡有燒雞牛肉，大餅饅頭，尤其是上等美酒，清冽甘甜，解渴又解乏……”

不等店小二說完，果印上仙抿了抿，嚥了口唾沫說道：“燒雞牛肉大餅都要，再多篩幾碗酒來！”

“好嘞，客官！”

約摸兩三分鐘，鐵頭便將酒肉飯菜端了上來，又倒了四碗酒。

“兩位客官慢用！”鐵頭拱禮道，轉身便朝廚房裡走去。

“嗯，確實夠香的。”果印上仙端起酒壺聞了聞，又湊在嘴邊。

“哎？小二，小二……”

“客官，還要點什麼？”

“你家的酒怎麼是苦味的？這怎麼這麼苦？比老中醫熬的中草藥還要苦！”果印上仙邊吐邊咧嘴說道。

“苦？不可能啊！桂花酒怎麼會苦？”鐵頭連連搖頭。

“真的苦啊，不信你嚐嚐，這哪是什麼桂花酒？這還不如……”

“不苦啊，客官，您是不是……”鐵頭話還沒說完便晃了晃身子，一頭栽倒在地。

“哎，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你們這騙人套路也太老舊了吧！啥時候能不使用蒙汗藥？”果印上仙無奈搖頭說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可都記住了，尤其是荒山野嶺的，那些飯店最喜歡用蒙汗藥了。”果印上仙不忘對雀奴兒三人教導道。

“鐵頭？好了沒啊？”後廚老闆娘嬌嗔喊著，掀起門簾笑盈盈走了出來。

“啊？你們……好啊，你們吃我店裡的東西，還對我店裡的人下黑手。”

“哼哼，是你家店小二太蠢了。還有你，也沒聰明到哪去。”果印上仙咬了一口雞腿沒好脾氣說道。

老闆娘見狀頓時怒火中燒。

“來啊，都把手裡的活停了，給老孃抄傢伙！”

老闆娘一聲令下，後廚裡“嗖”的湧出十多個手持刀棒的壯漢。

“敢來這裡撒野，等著老孃把你們剁成肉糜包包子吧，給我上！”

兩個手持菜刀的漢子聞言搶先撲了上來。

“找死！”

“又是一個實戰的好機會，奴兒你們動手，攢攢經驗。”

雀奴兒衣袖一甩，竹節棍立馬變成一人多長，嘭嘭兩聲，敲在兩個人的腦瓜上，兩顆頭頂頓時開花。又兩個人緊跟著撲了上來，“呲呲”兩聲，竹節棍直接將兩個漢子穿成一串，血水都被呲了出來，竹節棍瞬間將二人精血吸噬殆盡。雀奴兒掂著那支竹節棍，感覺手中輕飄飄的，如同握著一支羽毛一般。

後面六七個手持刀棒的漢子見狀，瞬間嚇得面色大變，不敢上前。

想不到一條不起眼的竹節棍，竟然有這麼厲害？

“一群酒囊飯袋，給老孃上啊……”

前面兩人猶豫了下，哇哇叫著衝了上來。

面對這種超級殺傷力的武器，任何小嘍囉抵抗都無異於以卵擊石。

雀奴兒竹節棍一掃，彷彿一撇一捺寫了一個八字，左右兩側，兩個手持菜刀的漢子便又倒了下去。

果印上仙突然嘴角上揚，咳嗽一聲道：“怎麼著？老狐狸，真要把我們剁了做人肉包子賣啊？”

“你？”老闆娘愣了片刻，隨即哈哈笑道：“哈哈，原來是位故人，虧你還記得我。”

“嘖嘖，多年不見，你這老狐狸依舊容顏未改啊。不過，你這個老狐狸尾巴太長，容易露相！”

老闆娘聞言，不好意思的遮了下裙襬，擋住下面的狐狸尾巴。

“百年前，我隨師傅出來歷練，你便在此開著酒肆，如今還沒有得道成仙？”

“果印？哎，說來話長。”狐狸精嘆氣轉過身去。

“如今這天地靈氣比當年還要稀少，我們狐狸修仙主要靠的就是汲取靈氣。靈氣少了，修仙也越來越難了！”

“怎麼回事？靈氣少了很多嗎？”果印上仙緊鎖眉頭問道。

“少了有一大半吧！怎麼？你們仙界還在乎這個？”

“當然，沒有了靈氣，仙界的發展也會受到阻礙。”

果印上仙言畢問道：“那你們可知道原因？”

“靈氣離不開山水自然。如今魔界不知在搞什麼，不斷砍伐樹木，改造河道，我和我的徒孫們只能勉強靠著稀薄的靈氣存活。”

“所以，殺人劫氣？”

“人體中，靈氣雖然也不多，不過蒼蠅肉也是肉嘛，勉強維持修煉所需。”狐狸精說完，看著地上躺著的五六具狐狸屍體，眼眶發紅，低頭垂淚。

“哎，大環境變了，連你們修仙都變得這麼困難，更別提其它……”果印上仙不忍說下去。

若論年紀，這隻狐狸精比自已還要年長二三百歲，只是動物的修煉之路更加坎坷，稍有不慎，有時便前功盡棄。

果印上仙看著這隻修仙多年的狐狸，不覺有些憐憫。

“老狐狸，我出門還帶了幾粒獸血靈丹，你且拿去吧！”

果印上仙將靈丹交給老狐狸，老狐狸連連叩首，感恩不盡。

動物的修仙之路本就不易，何況靈氣稀薄，前路更是渺茫。能得仙界靈丹，今後能不能成仙無疑就只剩下造化了！

“鐵頭，快給恩人上些熟牛肉，拿一罈桂花酒來。”

老狐狸親自倒酒，道：“這位年輕人是你徒弟？”

“算是吧，這位天資不錯，只是我能力有限，只好帶他們出來歷練歷練，但願能有些提升。”

“去到大道山歷練？我聽說那大道山如今也不安寧。”

“哦？怎麼回事？”果印上仙放下筷子，抬頭問道。

“奪天城的城主造了反，魔界派人來平定，這幾日正廝殺的起勁，死了不少人呢！”

“造反？所為何事？”

“削藩啊，奪天城是魔界的邊關重鎮，將帥不少，魔帝有些不放心。你們要是去奪天城，便要多加小心。”老狐狸端起酒罈給二人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