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 四姑娘山盜墓活動開始前夕

佛爺集結了一小部分人先出發去了四姑娘山,踩點做準備。本不想帶啟寒一起,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一趟非去不可,一定得跟著。

晚上,定好了駐紮的營地,大家就開始紮起了帳篷,啟寒這邊的帳篷紮好之後,她並沒有進去待著,而是走了出去,往森林深處又去,慢慢的遠離了人群。

張啟寒早早就在人群裡看見了黑瞎子,同樣的黑瞎子也是。

張啟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只有黑瞎子注意到到,而後默默的跟了過去。

黑瞎子原以為她是出來方便的,本保持了一些距離,但是發現她往樹林裡越走越遠。走到了一個距離營地八百多米,並且營地的人不會注意到的地方,她停了下來。

“出來吧,別跟了。”啟寒突然出聲道。

黑瞎子從黑暗的叢林中慢慢顯露了身影,看著前方啟寒的背影,他開口道:“你怎麼會來的?”

啟寒轉過身去看著他。“我為什麼不能來?”

黑瞎子走近她,笑著說:“你可是張大佛爺捧在手心的人,他怎麼捨得你來這麼個地方。”

啟寒緊緊盯著他的墨鏡。“你用不著諷刺我,我是不會離開的。”

看著她滿臉認真的神色,黑瞎子卻斂了笑容。“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再繼續下去,你隨時會沒命。”

“哼。”啟寒輕笑一聲,隨後轉身向更深處走去。“這和你有關係嗎?”

黑瞎子拉住她“我知道你是在氣我,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啟寒,哪怕是最後一次,聽我這一回。”

啟寒不理會他,甩開他的手,默默的坐在了一塊滿是落葉的地上,背靠著樹,抬頭看向被樹林遮蓋的夜空。入夜的叢林是抵擋不住的寒意,啟寒不自覺的朝手心哈了一口氣,來回搓了搓。

黑瞎子看著她,嘆了口氣,與她並肩坐下,他脫下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啟寒不看他,卻低頭看了看從肩上垂下來的袖子。“我哥哥還在這,我不能走。”

“聽我一句勸吧,回北京去。這裡真的不適合你。”

“這件事,對哥哥,對九門,對我都很重要。”啟寒皺著眉對黑瞎子說道。

“可是你的命對我很重要。”

聽到黑瞎子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啟寒卻是驚訝的望著他,月光照映在他的墨鏡上,讓她看清了一些他的眼神。

啟寒望著望著,眼淚便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黑瞎子伸手撫上她的臉,而後輕柔的吻了吻她。

啟寒被親的有些動情,可是眼淚依舊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枯葉上。

黑瞎子感受著她的反應,輕撫著她的發,慢慢的加深了這個吻。懷裡的啟寒漸漸軟了下去,黑瞎子順著她的勁將她放倒躺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的樹葉的響動,讓啟寒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嘴裡一用力,很快就有血腥味在她嘴裡散開。黑瞎子抬起頭,被咬破的嘴唇已經明顯腫脹起來。他直起身,將啟寒壓在身下,垂眼看著她。

“齊哥……”。啟寒看向黑瞎子有些紅腫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她的稱呼,黑瞎子倒是心裡一暖。笑著看著她。“壓疼你了嗎?”

“我要回去。”啟寒別開臉,不再看他。

“我可以現在放你走,除非你答應我明天就回北京去。”黑瞎子緊了緊扣住啟寒的手。

啟寒沒有回答,黑瞎子則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你混蛋!”聽完他的話,啟寒想奮力掙扎,可是雙手被鉗制著,腿也被他緊緊壓著。啟寒漲紅了臉,想要逃脫黑瞎子的桎梏,不管她怎麼用力,都不曾擺脫分毫。慢慢的,啟寒放棄了反抗,她紅著眼睛瞪著黑瞎子。她知道,如果自已再不服軟的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野地裡了,但她還是想賭一次。“齊哥……別逼我恨你……”

黑瞎子靜靜的看了她半晌,看她平穩了呼吸,才騰出一隻手來替她擦去眼角留下的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丫頭。我太瞭解你了。”說著,空出來的那隻手順著她的腰身向下走去。他苦笑著出聲:“我更知道,張啟寒你,絕對不會恨我。”

霎時,啟寒瞪大了雙眼,又緊緊咬住下唇。她不敢大聲呼叫,她害怕把哥哥引過來,黑瞎子肯定就被一槍崩了。她不想看到這個局面,她不想以後無法面對哥哥,她也不想失去她的齊哥。

黑瞎子看著她的樣子也實在是揪心的疼,他確實太瞭解啟寒了。他猜到了啟寒在跟他賭,但他也只能狠下心來利用啟寒對自已的愛傷了她。黑瞎子知道自已再怎麼苦口婆心去勸也是無濟於事,只有這樣她才會乖乖聽話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他篤定了啟寒在這種慌亂境遇下,只能順著他的話去做決定並且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他也有過一瞬的擔心,啟寒會不會大聲叫嚷引人過來的,但他明白,啟寒不會這麼做,因為她不會讓任何人見到她現下的樣子,再者就是,這丫頭對他還是太善良了。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黑瞎子一滴汗滴在啟寒臉上,隨後翻身躺在了一旁,他緊握著啟寒的手,輕輕喘著氣。“回去吧,啟寒,算我……求你。”

啟寒望著天,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並沒有說話,甩開他的手,默默坐起身整理起自已的衣物和頭髮。她扶著樹,站起身,瞥了他一眼,慢慢走回了大營去。

第二天,張啟寒就找張啟山說要回去。

張啟山抬眼看了看這個妹妹。“你這丫頭前兩天還要死要活的說要留下來,今天怎麼突然轉了性了?”

“身體突然不舒服,想回家歇著了。”張啟寒低頭看了看被袖子擋住的手腕上的紅痕,隨意說了個理由。

張啟山看著她,總覺得這妹子不對勁,但也看不出具體情況。“你……”他張了張嘴,卻也沒再說什麼。“唉,算了,想回去就回去吧,在北京好好待著。多學點東西,以後總得……”

“我知道了,哥。你們行動小心點,別出什麼意外。”張啟寒打斷他的話,她不想聽哥哥嘮叨,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讓她以後接管九門張家的事。啟寒自知沒有哥哥那樣的能力,是她怎麼追也追趕不上的,與其讓哥哥的事業砸在自已手裡,倒不如直接讓他的副官接任他的位子,畢竟張日山總比她要強些。

張啟山看著妹妹離開的背影,輕皺起眉頭。他突然覺得自已妹妹變了,他猜想妹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雖然張啟寒沒有多說,但他現在也無暇多想了,因為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事關整個九門生死存亡的大事。

張啟寒坐車來到車站排隊買火車票,她抬頭愣愣的望著北京那兩個字。

“要去哪的票?”視窗裡的售票員開口問道。

“最近一班,去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