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戲碼演完了,演員散盡。
隔天,啟寒跟著秀秀來到了解家的“小梨園”。只見亭中坐著兩人正在品茶。
霍秀秀看著“小梨園”眼前慢慢浮現起以前坐在亭子裡看著小花哥哥唱戲時的情景。
“呦,姑奶奶!”王胖子一聲將秀秀拉回了現實。他起身向這邊走來,站在她二人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
啟寒微微欠身。“您客氣。”然後眼神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這位是?”
“他叫丹,是康巴洛人。”
啟寒聽後,雙手合十行了行禮。“久仰。”
秀秀看他們客套來客套去,上前搭上啟寒的肩,帶她坐在了椅子上。“就剩咱們幾個了,你們倆擱這喝酒呢。還喝這麼多,一會兒怎麼辦事啊?”
“怎麼著?不相信你胖哥?”王胖子仰著頭問道。“罰酒,罰酒一杯。”
丹先是給啟寒倒了一小杯,又給秀秀倒了一小杯。
秀秀看看酒杯,端起來敬了敬王胖子。“我呢,沒有不相信你。”說著把酒放了下來。“這酒,我就不喝了。”
啟寒端著酒杯聞了聞。“不喝有點可惜哦,這酒不錯的。”語畢,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你瞧瞧,秀秀。人姑奶奶都比你爽快。”
秀秀撇了撇嘴。“這些天沒見,你好像又胖了幾分哦。”
“我跟你說,你胖哥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這身膘。防彈防砍防小人。”
“我都快鬱悶死了,你還在這尋我開心呢。我啊,這算是被九門那群小人給纏上了。”
王胖子和丹對敬一杯。“有姑奶奶在這坐鎮,你還怕什麼?”
秀秀從背後將雙手搭在啟寒的肩上。“說的也是。”
“我之前可是答應過小花兒的,一定要保你安全無虞。”
啟寒笑著又倒了一小杯酒,她輕抿一口,掃了一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群演應該到齊了,主角也該上場了。”
陳,霍兩家帶著自己的人馬堵在門口,看到秀秀他們走出來,立馬圍了上去。陳金水走在最前面,看著這幾個人,不屑地說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啊?”
秀秀冷哼一聲。“陳金水,你是活膩了吧,居然還敢惦記解家的財產,九門怎麼就出了個你這樣的垃圾。”
陳金水倒是沒什麼所謂,雲淡風輕的反駁說:“你好好說話啊,這九門惦記寶勝可不止我一個啊,你憑什麼只說我是垃圾?再者說了,寶勝這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交給你一個黃毛丫頭管,只要你交出隨身碟,一切好說。”說完,他直接把手伸到了秀秀的面前。
“這個人是霍家的人,不要傷害她,其他人……你看著辦吧。”霍有雪在一旁冷不丁地插了一句,繼而又溫和地轉向霍秀秀說道:“秀秀,不要害怕,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丹湊到秀秀的耳邊悄聲說:“這裡有汪家人。”
秀秀點了點頭,看向霍有雪。“咱們的恩怨恐怕要等到下次再說了。這裡有汪家人混進來了。”
底下的聽到有汪家人,面面相覷。陳金水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查清了底細的,肯定不會在自己這裡,於是上前兇狠的喊道:“你沒完了是吧,別來拿汪家人來岔開話題,我告訴你,今天不交出隨身碟,你就別想走了!”
“精彩,屬實精彩。”一直站在秀秀身邊的啟寒鼓起了掌。“陳老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不會是在這賊喊捉賊吧?”
陳金水見她這麼羞辱自己,怒吼道:“放屁,你這是髒我們陳家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說完就打了手勢示意手下去搶人,他們剛走上前幾步,只見一旁的王胖子從包裡拿出一排雷管,啟寒將秀秀擋在身後。
“忒丟人了你們,一群人非逼著人家一個小姑娘。嘖嘖,我真是瞧不起你們吶。”
看到王胖子手裡的東西,所有人都嚇得退了幾步。
啟寒開口對陳金水說:“陳老闆,不知昨日在靈堂上的話你還記得幾分。你到底是憑什麼這麼自信,這個汪家人不是出在你們陳家的呢?”
霍有雪看到這一排排的雷管心裡也有些發怵,但也很快穩住心神。“姑奶奶,您怎麼確定我們這裡邊有汪家人的?萬一錯抓成哪家管事的,你們麻煩就大了。”
啟寒低頭輕笑,跟身旁的丹交換了眼神之後,他們就徑直走向混跡於陳家的那個汪家人。那人見情勢不妙,想要轉身逃跑,丹眼疾手快追了上去,與那人扭打在一起。但他們的目的不是要了這人的性命,而是要從他嘴裡得到他們想要的資訊。
丹一記手刀將那名汪家人打暈,啟寒見狀就帶著秀秀趕忙往衚衕外面跑去,王胖子臨走前點了一排雷管扔在地上。過了一個轉角就看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車子,啟寒徑直坐進駕駛室,開上車了,秀秀才擔憂的問道:“那排雷管能不能炸啊。”
王胖子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嗐,現在是法治社會,上哪整真的去啊。”
秀秀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姑奶奶,您剛才不是喝酒了嗎?能開車嗎?”
啟寒笑笑。“傻丫頭,那是假的。”
開出一段路,啟寒就在後視鏡上看到了一輛追上來的車。“難為這些汪家人了,這麼快追上來。”她拉動變速桿,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抓緊了。”說完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與這些汪家人競速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甩掉他們。啟寒咂咂嘴,抬眼從內後視鏡上看到了王胖子又從包裡拿出一捆雷管。啟寒會意,把車速降了下來,與他們齊平,等到他們開了窗子大喊“停車”的時候,王胖子將後排的車窗也放了下來,點燃引線丟進了他們的車裡。
那些汪家人被嚇了一跳,趕忙停車從車上跳下去趴在地上。啟寒他們便趁著這個空當開車駛離了這裡。
他們來到一棟別墅,看他們把人扔到沙發上之後,啟寒轉轉脖子坐在了沙發上。王胖子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酒分了幾杯,遞給啟寒一杯。“姑奶奶,您受累。”
啟寒接過杯子,稍稍抿一口。“這要算累,我們家那位早累死了。”
秀秀看著王胖子如此嫻熟的動作。“這是……你家?”
“別拘著啊,跟自己家一樣,該怎麼造怎麼造。”說著倒了一杯遞到秀秀眼前。
秀秀搖搖頭,拿出手機看了看。“你們這兒沒有訊號,有座機嗎?”
王胖子遞了個眼神。秀秀離開後,啟寒半倚在沙發上晃著酒杯,看著還在沙發上昏迷的人。“是不是……該醒了。”她這次可算是明白什麼叫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是什麼意思了。
王胖子點點頭,喝了一口酒,一口全部噴在那個汪家人的臉上。看他還沒反應,就直接拿起桌子上伏特加的瓶子,將酒從上往下淋了一遍。
“來,給大家變個戲法啊。這有一個人,我這裡有個火機,這一身的正宗伏特加。”王胖子拿著點開的火機,一步步靠近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就在火要靠近那人的身上的一瞬,那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王胖子一收手,關上了火機的蓋子。
“說說吧,小夥子,叫什麼名字。”啟寒看著對面的人慢悠悠的坐起身然後一臉不屑地說道:“陳亥生。”
啟寒笑笑。“你甭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那個汪家人死死地盯著她就是不說話。王胖子站在一旁拍著棍子。“你丫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說著就要掄過去,被啟寒伸手攔下。“欸,別嚇著人家孩子。”說完,看了一眼丹手臂上敷著的毛巾。“這樣吧,你跟我說說,汪家這次在九門裡安插了多少人啊?”啟寒用極溫柔的語氣說著話,且還輕輕微笑著,可是隻有坐在她對面的那個汪家人才知道,這個女人眼裡有多冷。看著她的眼睛,竟感覺心裡毛毛的。他吸了一口氣而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啟寒坐直身子,將手裡的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後翹起二郎腿。“怎麼?是……跟我說不上話是嗎?”啟寒點點頭,看向走過來的丹。“那他呢?”
“你們族有一條規矩,就是遇見某種人,你們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他的命令。”說著,丹坐在那個汪家人旁邊,掀開敷著熱毛巾的胳膊,一個鳳凰紋身赫然入眼。
“見過這個吧。”丹說道。
那個汪家人看到他手臂上的紋身,皺起眉頭。“你是康巴洛人。”
“當年你們祖先來到我們康巴洛的時候,我們把張家所有的秘密都和他講了。他回去後,以我們康巴洛人的圖做了圖騰,才有了你們汪家。原本我們希望,用你們汪家取代張家,結束張家人的宿命。在你們祖訓裡面,你們汪家人見到我們康巴洛人,必須要無條件地服從我們的命令。”說完,丹看著那個汪家人的眼睛。“說吧,你的族名叫什麼?”
那人猶豫片刻,只得無奈地說:“汪燦。”
“汪燦……你隱藏的很好。只可惜敗給了經驗,因為你的骨子裡永遠都是汪家人的做派。”
聽到汪燦開口,王胖子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個講究人啊,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倒在空杯子裡,推到汪燦的面前。“哎呦,綁著呢,沒法喝哈……”說著,王胖子收起笑臉。“我們呢,就是想求你幫個忙,你要是辦,就有酒喝,你要是不辦,後果自負。”
秀秀拿著掛下電話,向他們走過來。“電話一直打不出去。”
啟寒伸了伸懶腰站起來。“看來,狗尾巴們跟來了。”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了聲響。她輕笑一聲。“動作倒挺快。”
王胖子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到壁爐旁拿了幾根高爾夫球杆交給幾人。啟寒擺手拒絕,從腿間的綁帶上取下一把短刀。“我習慣用這個。”
“呦,姑奶奶,這是好東西啊。”王胖子嘻笑一聲轉身對秀秀又說:“你去把電閘拉了。”
秀秀不解。“你要幹嘛?”
“別問那麼多,快去吧。”
秀秀離開客廳去找電閘,不一會兒,整間屋子陷入了黑暗,但是從門外照進來了不少手電的光亮。
“姑奶奶,一會兒打起來我可能就顧不上您了啊,您自個兒多小心,也多看著點秀秀。”
“你放開玩兒就是了。”
“得嘞!”說著,他就從兜裡掏出一個高爾夫球朝著外面的人打了過去。打中幾個人之後,他們開始反擊,往裡面發射弩箭。趁著他們躲弩箭的空當,剩下的汪家人衝了進來。
汪家人也都帶著短刀,雖不及啟寒手上的那把,但還是有一定的威力,況且這些人都經過了嚴格的培訓,身手算得上是上乘的了。
為了不讓這群汪家人靠近汪燦,由丹押著他躲在後方,啟寒他們三個在前面應付這些汪家人。可是很快有一部分汪家人就發現了汪燦的位置,為了救下汪燦與丹打了起來。汪燦趁著丹打鬥之時,踢了一腿後藉此機會閃身到族人身邊,解開了繩子。
丹這邊打的不容易,前面的三個人也沒討到什麼好處。進來的汪家人越來越多,他們的體力也撐不了太久的時間。他們躲在牆後,卻突然看見汪燦從他們這邊的後門逃了出去。
“這孫子怎麼跑了。”王胖子剛說完,就看到後面追出來的丹。
丹看了看他們,正猶豫要不要留下幫他們,就聽到王胖子大喊:“追啊,別管我們去追啊!”他點點頭,向汪燦逃得方向追了出去。
“秀秀,拉閘!”王胖子吩咐著,自己向微波爐跑了過去。他將打火機放進微波爐,把運作時間調好,又在房間裡灑滿了酒,這才向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忽地,整棟房子亮了起來,微波爐開始運作。
“走!”說著。王胖子一手拽著秀秀,一手拽著啟寒往外跑。他順手拿起一瓶酒,一邊跑一邊潑向追來的汪家人。
三十秒很快過去,微波爐“轟”地一聲炸開。他們三人藉此機會破窗跳到窗外的水池裡,而在別墅裡的汪家人盡數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