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啊,我也就這兩天討得清閒,你就急匆匆地派活給我?”啟寒吃完午飯,抿了一口茶就把茶杯蓋子蓋上,又拿起一旁的巾帛擦了擦嘴。

張日山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扳指。“中緬邊境那邊給我來了訊息,不想一起去看看嗎?”

啟寒放下巾帛,看向他。“中緬邊境?那是二爺跟陳家的生意吧。”

“是,前兩天老鐵給我來了信讓我去一趟。”

“那我為什麼也要去?”

“因為解雨臣在那踩過點了。”

啟寒徵了徵,小花兒去過了之後,那邊就給張日山來了信,當中肯定是有事啊。“什麼時候走?”

“今天,你快去收拾一下吧。”張日山抬頭。

“帶了多少人?”

“用不了太多,我把阿淆留在北京交接解雨臣的計劃。”

啟寒笑了笑。“我都還沒說到阿淆呢,你就安排好了?合著你這就是來通知我的唄?”他不願帶上阿淆的理由,啟寒也明白。畢竟這次是要去處理九門內部的事,那邊有什麼危險不得而知,若阿淆因此丟了性命,不論是張日山還是她自己都會愧疚一輩子。“那你怎麼跟阿淆說啊?”

“如實說就是了,我們出去有事,這邊還得她照看著。”

啟寒點點頭。“那我去準備準備,差不多五分鐘吧。”

“行,我在大堂等你。”

說完,啟寒起身走回自己房間。先是拿起手機給黑瞎子發了條資訊。“今天出發去緬甸。”傳送出去後,啟寒就從衣櫃裡拿出包來整理裝備。剛把自身的衣服換好,在扎頭髮的時候收到了黑瞎子的回信。

“怎麼還給你派上任務了?”

“畢竟我也是九門的一員啊。”

那邊的黑瞎子不安的咂了咂嘴,快速按下按鍵。“非去不可?”

“小花兒踩的點,總得去看看。”

“注意安全。等你到緬甸之後,兩天沒你的訊息,我就派人去找你了。”

看到黑瞎子的訊息,啟寒笑起來。“你也太小看我了,起碼三天吧。”

“不是不信任你,是真的怕你出事。”

“你自己那邊多注意吧,不用太擔心我。收拾好了,準備出發了。”

發完之後,啟寒就關上手機背起包下樓。張日山帶著的人已經在大堂等著了,與他們匯合之後就一起上了去往機場的車。上車之後,啟寒又開啟手機,果然兩分鐘前黑瞎子回了訊息。

“我算著時間,給你三天。萬事小心。”

張日山在旁邊看到啟寒手機裡的訊息,忍不住打趣道:“感情聯絡的不錯啊。”

啟寒迅速關上手機瞥了他一眼。“我們倆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啊。”

先是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到了首都機場,又坐了三個多小時飛機到昆明,又從昆明坐飛機到芒市最後在芒市坐車前往瑞麗。到地方之後,啟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自己想要嘔吐的感覺給壓下去。

看到她臉色不好,張日山遞了瓶水過去,接著又調侃道:“年紀大了吧。”

啟寒這會兒也沒心情跟他爭辯,慢慢喝了口水之後才說道:“唉,不服老不行啊。”

到了瑞麗已經接近夜晚,此時進山屬實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張日山找了個小旅館住下。邊境的環境不比內陸,啟寒也就草草洗漱過之後就躺在了床上,翻出手機給黑瞎子發了條訊息。“安全達到。”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回覆,啟寒想他那邊應該是在忙著,自己第二天一早還要趕路,便不再多想,將手機充上電之後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了床,又趕了許久的路,才到達此行的目的地。

不一會兒前來接應的人趕了過來。“會長,張姑姑,你們來了。”

“老鐵,發生什麼事了?”張日山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從上個月,解老闆來過之後,我們那兒就發生了怪事。”

啟寒皺皺眉頭。“怪事?什麼怪事?”

老鐵想了想,又對二人說道:“這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眾人在老鐵的帶領下走到一處小山坡前,啟寒往下看去倒真是被嚇了一跳。“這怎麼弄的?”

我們這的村民都是靠開採樹化玉為生,昨天開採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道奇怪的銅門。”

聽到銅門,啟寒和張日山心裡一緊,對視了一眼。張日山問:“銅門?”

“是,銅門。他們本想砸開那銅門看看,卻突然引發了地震,就塌陷出這麼些個大坑。”

啟寒上前一步,踩在邊上向下看去。環顧完那些坑之後,心裡卻泛起了嘀咕。她拍了拍張日山,說道:“依你看,這些坑真的是地震震出來的嗎?”

張日山搖搖頭。“這些空洞不像是地震造成的。”說完又轉向老鐵。“派人去探過嗎?”

老鐵緩緩搖頭。“那地震就差點要了人命了,這下邊還有誰敢去啊。”

啟寒他們會了意,帶著人向那些坑洞走去。等近距離看到坑洞的時候,才發現那坑裡已經有好幾具已經成了骷髏的屍體了。她踩了踩坑邊的土後,直接跳了下去。隨手翻開一具屍體,檢視之後又翻了翻旁邊的兩具屍體,才發現了怪異之處。

“怎麼樣?”張日山在上邊問道。

啟寒沒有回答,而是順著土坡跳了上去。上來之後,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向身後的坎肩他們吩咐道:“把他們抬上來。”隨後轉向張日山說道:“都是被活活憋死的,而且死狀都一樣。”

不一會兒,洞裡的幾具屍體都被抬了上來。張日山蹲在屍體旁來回看了看,又將他們翻過來看清了他們身後揹著的包。

看到那包裡的東西,啟寒也明白了什麼,蹲在另一具屍體旁邊將它翻過來,也看見了同樣的包和工具。看到這些東西,她倒是笑了起來。“挺執著啊,死了好幾批了還往同一個地方挖。”

“你也想到了?”張日山站起身看向底下的洞。

“既然他們目的相同,死因相同,那問題不就顯而易見了嗎?來人,下地吧。”

啟寒剛說完,一旁的老鐵湊上來說道。“張姑姑,這地界是陳家的地盤,我們擅自下地是不是不太妥當……”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回事了。還真得去一趟。”

張日山看了看那洞,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吧。”

“去,怎麼能不去呢。九門的規矩還是得守的,打個招呼就是了,你這個當會長的可不能以權謀私哦。”說著,她拍了拍手裡的灰,轉身離開這裡。“對了,這個陳家的當家叫什麼?”

“陳金水。”張日山回道。

“當真是個人才,把陳家敗得就剩這一個小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