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滿意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如今天下大亂,多死幾千上萬老百姓不算什麼,自已軍隊能活下去,才有希望建立無上功業。

……

壽張縣城,這是一座城,今天更是一座地獄之城。

這裡滿大街是倒下的平民百姓。

一群眼睛裡迷茫計程車兵拖著一具一具屍體,此時計程車兵更像行屍走肉。

這些士兵眼睛裡充滿了血,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了,徐州已經屠城多次,泗水都被屍體堵塞,他們也沒有今天的彷徨。

如果說徐州屠城是曹操為了給父親曹嵩報仇,那麼今天又是為了什麼?

這些人也是兗州人,也是士兵眼中兗州牧曹操的子民,為何要自已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

一百將士內心崩塌了,他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自已這些人成了劊子手,尤其是想到那些百姓臨死前那一張張絕望的臉,將士們就像抽空了身體一樣。

“張曲長,上面傳令,將所有人的頭顱剁下來,將四肢分開,全部放在太陽下曬乾。”一名傳令兵氣喘吁吁跑過來,對著一臉茫然的大漢說道。

大漢機械的點了點頭,傳令兵看到一堆屍體,捂住嘴巴差點嘔吐出來,他很快就離開了。

曲長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剛才傳令的人說啥?”

曲長抬頭那一刻,只見無數雙充血的眼睛看著他。

“你還是不是人?把他們殺了也就算了,為何要把分屍?還要將他們曬乾?”一名年輕士兵,雙眼通紅,怒氣衝衝跑到了曲長面前質問道。

他剛剛才知道,自已的父母不知何時逃到了壽張縣,居然也被殺了。

“什麼?分屍?曬乾?”曲長也嚇了一跳,他剛才恍惚,根本沒有聽清對方傳令。

“啊!阿孃、阿爹,你們死得好慘!”剛才質問曲長計程車兵此時徹底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

“曲長,怎麼辦?”

“能怎樣?上面命令不執行,我們這些人不但會死,家人也會死。”

“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誰想出來的?”

“媽的,我不想家人死。”

“我也是。”

……

面對議論紛紛的眾人,張曲長沉默了。

漢代軍制:五人為一伍,設伍長;兩伍為一什,設什長;五什為一屯,設屯長;兩屯為一曲,設曲長……。

他也不忍,但是正如其他人所說,能怎麼辦?自已這些人違抗軍命,基本上還會牽連家人,尤其是這種不光彩的事情,搞不好就是夷三族。

“留你父母全屍,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張曲長想了想說道,他深知,今天如果不這樣做,將來自已根本管不了這一百人。

“你們也有父母妻兒,怎麼下得去手?”

“滾,他們不死,我們的父母妻兒就活不了。”

這一刻,所有將士盯著失去父母的青年男子,臉上寫滿了憤怒,只要年輕男子拒絕,立馬就會被斬殺。

“我想找個地方將爹孃安葬!”

張曲長對著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正當青年男子準備轉身時,兩把刀同時向他,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不是我殘暴,你們也知道,如果因為他,我們的家人都死了,我對不起你們。”張曲長喊道,聲嘶力竭的喊道。

在場的人雖然能理解,但是多少有些不忍,不過想到自已家人,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在張曲長的安排下,一群人將數千屍體分割開來。

他們將所有的人頭用一把火燒了,然後用一個深坑掩埋。

所有的屍體全部分割出來,在太陽底下暴曬。

遠處的程昱看著這一幕,臉上毫無表情。

花費了差不多兩天時間才將屍體分割完成。

看著數十萬斤肉乾和骨頭,程昱滿意的笑了笑。

晚上,這一百“功臣”被程昱犒勞,所有的人吃了一頓斷頭飯,在腹痛如絞之中結束了生命。

至此,人肉乾一事的知情者基本全部消失了。

曹操最後以戰死撫卹了這一百人,一家獲得了二十斤糧食。

在這種人吃人的時代,在統治者眼裡,普通百姓的命賤如螻蟻。

在他們眼中,普通百姓活著都是他們的恩賜。

東漢末年,人口從黃巾起義前的5600萬,到三國鼎立時的人口800萬,4800萬人口消失了,這只是一個冷冰冰的數字,這些人有餓死的,有被屠殺的,有瘟疫死亡的,也有戰死的,各種死法都很多。

太行山中,孫輕也從派去的人口中得到了一個大致的情況。

孫輕聽完以後遲遲沒有說話,他想起了跟隨張角黃巾起義時的場景,張角口口聲聲為了平民百姓,然而,黃巾軍起義後開始劫掠百姓,以至於後來百姓痛恨黃巾軍勝過官府,黃巾軍很快也失敗了。

而劉牧呢?他居然把土地分給平民和將士,普通平民一個人可以獲得十畝土地,這是永久土地,還可以獲得十畝租地,永久土地所有稅收加在一起十稅三,租地所有稅收加在一起十稅三成半。

“將軍,此人心有大志,我們要交好才行。”胡溫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對百姓好的人,劉牧做法無疑是在收買人心。

在他看來,劉牧雖然年輕,已經有了天下之志。

“軍師,劉牧真的做到全民皆兵?”孫輕最關心就是劉牧的實力。

孫輕沒有大志向,但是,他想安穩,他就算真的投靠,也會投靠有實力的一方。

“將軍,劉牧此人年紀輕輕就懂得示弱,此人不簡單。

我們這時和他交好,總比他實力強大交好要好得多。

袁紹有實力,但是,我們就算投靠袁紹,袁紹會重視我們嗎?

劉牧不一樣,他才起家……”。

孫輕打斷了胡溫的話,不是因為胡溫跟著自已幾年了,他都懷疑胡溫是劉牧派來的臥底。

“軍師不要忘了,我們是平難中郎將的人,我們結交劉牧,但是也沒有權力做主投靠他。”孫輕給胡溫劃了一條紅線。

胡溫跟著孫輕幾年了,他自然知道孫輕的想法,孫輕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沒有好處,他不會投靠任何人。

“將軍,有機會還是可以見一見劉牧這個人。”胡溫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