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很是意外,他沒想到事情居然就這麼簡單。

馬義鳴在研究考題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了。

然後管家就記住了,他再找人把考題給賣出去,一下就得了三十萬兩。

陳淵問道:“那二十五萬兩呢,在哪裡?”

“就在我的別院之中!”

“哼,一個下人也有別院?快帶我們去瞧瞧。”

管家在前面帶路,陳淵他們跟著。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幾個黑衣人從房頂冒了出來,然後對著下面就開始射箭。

這些黑衣人十分的迅速,一輪箭雨之後,絕不停留,馬上就撤。

一個護衛叫道:“保護太孫!”

所有的護衛都圍著朱瞻基,不想讓他受到一點危險。

陳淵也輕鬆的躲過了幾支箭,也沒有受傷。

只有管家最倒黴,他手上腳上帶著鐐銬,根本就沒辦法跑。

然後他身上中了五六箭,嘴裡不停的吐著血。

朱瞻基十分的憤怒,他說:“豈有此理,這裡可是金陵,居然有人在大街上刺殺孤,一定要找到這些人,孤要誅他們九族!”

陳淵搖搖頭說:“恐怕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他!”

朱瞻基看著已經死掉的管家,吃驚地說:“他才是目標?”

“是的,你看他身上中了六箭,我離他比較近,被一支箭給波及到了,而且沒有一支箭射向你,這就說明的問題。”

“他們這是在殺人滅口?”

“是的,我看這個舞弊案還有內情。”

“還有什麼內情?這管家不是都招了嘛,這是他一個人乾的,銀子也是他收的。”

“銀子呢?”

朱瞻基說不出話來了,管家說銀子在他的別院裡,可是他的別院在哪裡,他也沒說啊。

朱瞻基憤怒地說:“可惡,這麼說這銀子是找不到了?”

“也不是,我們先回去,好好的審一下那三個買考題的人。”

買考題的一共三個人,分別是蘇州黃庭深、杭州郭航和金陵張子俊。

這三人被帶到了朱瞻基面前,他問道:“你們是怎麼買的考題的?”

三人都有些茫然,郭航說:“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題啊。”

“你們是怎麼知道馬知府的管家有考題出售的?這種事也沒辦法滿大街去喊吧?”

像黃庭深那樣,找個道士滿大街的兜售,是最蠢的行為,要不是他,這個案子還不一定能被發現呢。

張子俊說:“是有人主動找到了我,我聽說是知府大人的管家,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買了考題。”

“是誰找的你?叫什麼,長得什麼樣?”

“他說是知府家的僕人,叫馬飛。”

陳淵看向旁邊的一個錦衣衛,他馬上說:“知府上下有兩百多名僕人,有沒有叫馬飛的,屬下還要去查實。”

“去查一下吧。”

另外兩人連那人叫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描述了一下長相,確認是同一個人。

“他為什麼找上你們?”

黃庭深說:“我家在蘇州是首富,名氣很大的。”

“我家也世代經商,頗有一些名望。”

得了,這三人都是名聲在外的有錢人,要是想把東西賣高價,第一個肯定是想到他們。

錦衣衛過了一會回來了,他說:“有一個叫馬飛的,不過前幾天說家裡有事,回家去了。”

“給我帶回來,不管他家在哪裡,一定要把人帶回來!”

錦衣衛帶人去了,陳淵又問了一個問道:“你們是怎麼給錢的?”

“馬飛帶我們見了知府的管家,然後他給了我三道題,並且說要是不對,是可以退錢的,於是我就讓人把銀子給他了。”

“你們是在哪裡交易的?十萬兩銀子這麼多,你們不怕被人發現嗎?”

“不怕,我們是用柴車裝著的,就算有人問起,也只說是送柴的。至於地方,是在百福街的一個院子裡。”

“對對對,我們也是在百福街交易的。”

陳淵又問道:“可是你們怎麼就這麼相信他?要是考題是假的,你們還真的信他會退錢給你們?”

這世上做生意最難的就是信任問題,更何況這還是幹違法的事,要是對方給的是假的,他們只能吃啞巴虧。

郭航說:“我沒想這麼多,我就認為既然是知府大人的管家,那肯定是不會騙人的吧。”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只能說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單純啊。

陳淵從他們三人的嘴裡問出來的唯二有用的線索一個就是他們交易的地點,一個就是馬飛了。

錦衣衛兵分兩路,一路去了馬飛的老家,一定要把他給抓回來。

另一夥則是去了交易的地方。

可是這裡早就人去樓空,什麼也沒留下,銀子自然也是不在的。

朱瞻基嘆道:“現在就只剩下馬飛這一條線索了,哎,這個案子怎麼這麼難查啊。”

“只能說幕後的真兇心思太縝密,不好抓他啊。不過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一定會抓到他的。”

第二天中午,去抓馬飛的錦衣衛就回來了。

馬飛的老家就在金陵城附近,一天時間足夠來回了。

只是他們也是一無所獲,馬飛不在老家。

準確的說,他就沒回老家。

他在老家已經沒親人了,父母都不在了,他也沒有兄弟姐妹。

所以老家的人聽說來找馬飛,大家都是有些驚訝,因為他有好幾年沒有回去過了。

朱瞻基有些頭疼地說:“最後的線索都沒有了,我們怎麼查啊?”

陳淵淡定地說:“先發通緝令吧,全城搜捕,遲早能抓到他的。”

“好,只能這麼辦了。”

當天,馬飛的畫像就上了各個城牆,他想跑出去也不太可能了。

只是過了幾天,馬飛就被找到了,不過他已經死了,被人扔在一條臭水溝裡,臉都泡腫了。

要不是他的手上有一道疤,還不能確定人就是馬飛呢。

看著馬飛的屍體,朱瞻基氣得要死,可是陳淵卻笑了起來。

“師傅,人都死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

陳淵笑了一下說:“這人死了,說明幕後真兇急了,他一急,就會露出馬腳來的,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