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交易
將軍夫人在敵國做俘虜 一貓一狗一杯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寧朗聞言終是收起了笑意,驚異地看向梁弈:“你……是梁人?”
梁弈沒答他的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寧公子,現下在場的有女人又有孩子,總不好讓公子血濺當場,可我這人沒什麼耐性,若你再不老實交代,我便先一根根把你的手指剁下來,想來也流不了多少血。”
說罷他目光打量起寧朗的雙手,“嘖,剛才伸向她的是哪隻手來著……”
寧朗見著眼前面若惡鬼的男子,覺著脖子上的傷還火辣辣的疼,他明白這人惹不起,飛快思索後道。
“我賠你們銀錢,你說個數便是。我是無根之人,也未曾把夫人如何,沒必要結這個樑子。你若是求財,我這有門路,包你回了梁國也能賺到有如流水的白銀。”
梁弈挑了挑眉:“哦?我倒是好奇是什麼門路,能讓你自信若此?”
寧朗見梁弈上了道,眉眼之間浮上一抹狡黠,眼中又燃起狂熱光亮。
“閣下可聽聞過瘦馬?”
梁弈回頭看向姜湄,姜湄亦迷茫地搖了搖頭,他又轉回頭說道:“說來聽聽。”
寧朗見著他來了興趣,嘴角一咧又重現了適才癲狂的笑意,講述了一番瘦馬的來歷。
“如今我嶺北的瘦馬放眼全越國也是首屈一指,常有慕名而來的達官顯貴,只為在年底‘出欄日’拍下最是細弱嬌嫩的魁首。”
“這買賣一本萬利,養瘦馬每日只需給些少量吃喝,保著她們餓不死,出手時多則萬兩,少則千兩。若你願意與我聯手,我可把貨低價出手給你,你到梁國再行買賣,利潤可是十倍百倍的翻!”
梁弈越聽心中越是憤慨,他眯起了眼磨了磨後槽牙,壓抑著怒火問道:“你手裡這些孩子,是從哪來的?”
寧朗越說眼中越是興奮,“嶺北遍地都是人牙子,相貌上佳的女子也不過百十兩銀子,幼女更是便宜,只需十幾貫錢。”
“資質好的直接調教調教也賣得,性子硬的就留在村中生孩子,生了女娃就直接養起來,如今從我們村中出的貨,已有百餘人之多了。”
寧朗一席話說得在場眾人驚怒交加,可他自己卻是不知死活得意洋洋,蒼白的臉也因著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引以為傲的“生意”而泛起了紅潤。
六皇子拉著姜湄的手已開始微微顫抖,姜湄此刻腦中一片紛亂,也被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震碎了十八年來堆積的認知,感受到六皇子的顫抖,她抬起雙手想去堵六皇子的耳朵,不想讓這汙言穢語再荼毒身旁的稚童。
六皇子卻拂了姜湄的手,冷聲說道:“讓本宮聽下去。”
姜湄只得放下手,她想了想寧朗適才話中的矛盾之處,問道:“性子硬的反倒要留下,你是否用了什麼控制她們的手段?”
寧朗聞言眼中閃躲:“這與你們無關,我只要保管到你們手裡的都是聽話的尖貨不就成了?”
梁弈拔出腰間佩劍,一手拄膝一手將寶劍反扣,劍鋒直抵在寧朗下巴上,寧朗本能地一驚,隨即向後瑟縮著脖子,緊緊貼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看來寧公子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我們夫人問你話,你必須要答。”
寧朗垂眸看著寶劍寒芒,下頜抖了三抖。“我說,我說……我們這裡有種花,花膏能攝人心魂,只肖吃一小勺便能讓此人精神恍惚,毫無反抗能力。”
見梁弈絲毫沒有擱下劍的意思,他只得接著說道:“服用數次後便能成癮,我們就是以此物,控制那些女人心神,讓她們不得不服從。”
姜湄又問道:“那些被你們留在村中誕育嬰孩的女子,可是盡數被割了舌頭?”
姜湄目光清冷,定定望著此時狼狽不堪的寧朗,眼神中像是下一秒便會凝成一道冰凌,將眼前人刺穿。
梁弈見寧朗眼睛又看向姜湄,劍又向前頂了兩分,警告道:“你只需答話,不許看她。”
寧朗喘了兩口粗氣,吞吐著答道:“是剪了的……這也是沒辦法,她們成日哭喊,而且若是哪天偷跑出去一個,把我們村中秘事說出去,還是會惹來不少麻煩的。”
說罷他又去瞟梁弈的面色,可梁弈戴著面具,他也分辨不出眼前之人的情緒,此時為了保命,也只得狠狠心咬了咬牙。
“要不,我把藥也出給你們,此藥至今已經我改良幾番已是增了催情致幻的功效,我在其中又加了幾味溫補藥材中和毒性,服藥之人幾年內也不會毒發身亡。”
“富商高官玩得都花哨,有了此藥助興,更是錦上添花。只是我分一半搖錢樹於你們,那這藥你們得多給些本錢,我這偌大的山谷一年也出不來多少斤花膏。”
梁弈收了劍站起身,垂眸看向他說道:“寧公子當真大方,這藥加上女人,寧公子一年想必收入不菲吧?”
寧朗以為自己的利誘已經奏效,梁弈多半是同意與他結盟,拍了拍身上的土也站了起身說道。
“只肖買賣瘦馬一年流水便已有十萬兩白銀左右,若是此藥能順利流入我們兩國市面,幾年內不說賺得富可敵國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兄弟你要入夥也得上上心,從你們那邊也幫忙蒐羅些好苗子,不知梁國還有多少像你們夫人這般貌美的……”
梁弈哼笑,輕聲念道:“兄弟……”話音未落他抬腳正好踹在寧朗小腹之上,這一下樑弈使足了力氣,寧朗隨著這一腳直直撞碎了黃泥塑的院牆,又重重落在了數米之外的莊稼地裡。
“本宮的兄弟雖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卻還沒有你這般喪心病狂,牲畜都不如。”
這一腳直接把人踢得沒了聲響,姜湄緩緩走上前,側頭問向梁弈:“他死了嗎?”
梁弈有些詫異地看向姜湄,“如若我在你面前殺人,你可會怕?”
姜湄眉目間也似有陰雲籠罩:“這樣的惡人,死不足惜,死了便死了,你殺得好。”
梁弈覺著眼前人似是與最初離京時的她有些不大一樣了,還是如實說了句:“他死不了,我也不會讓他死得這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