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窩在他懷裡,捏了捏他的耳廓。

“你這是把我當搖錢樹了?”

姜湄極少觸碰他的耳朵,梁弈的耳朵生得很薄,線條流暢硬朗,在燭火映照下還能瞧見些細小的茸毛。

許是因為他像西涼人多些,沒有繼承梁人那種粗獷的體魄,也沒有濃密的體毛。

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覺得他身上的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遠勝這世上任何一個男子。

梁弈見她耳根泛紅盯著自己的耳朵,微涼的指尖帶了種柔和細膩的觸感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耳骨,喉結開始不受控的滾動。

“喜歡?”

低啞的嗓音自薄唇間傳出,成婚後姜湄倒是照比以前坦誠了不少,酡紅著臉應了聲。

“嗯。阿弈的耳朵,長得真好看。”

原本是發自內心的誇讚,聽在梁弈耳裡卻彷彿是最撩人的情話。

攬過她腦後的髮髻,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垂下臉在她頸側呢喃。

“湄兒,喜歡就含著,就像我每晚對你那樣。”

梁弈的話像是具有蠱惑人心的妖鬼之力,姜湄被他身上散發的熱意烘得暈乎,抖著唇瓣貼了上去。

被溫熱綿軟包裹住的一瞬,梁弈喉中發出一聲悶哼。

姜湄學著他的方式,輕輕啃齧,時不時又用馨軟撫過。

連梁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周身最脆弱敏感之處竟是這裡,她略顯青澀的功夫還沒施展幾下,自己的氣便已經喘得粗重得駭人了。

捏上姜湄後頸,手上難得的失了素日裡的溫柔,姜湄緩緩睜開迷茫的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我做得不好?”

梁弈看著她無辜的表情,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你若再做得好些,我都怕我忍不住把你剝拆入腹了。”

有點力道的吻落了下去,過了許久才就著手抱了人往榻前走,姜湄捶了捶他的前胸。

“剛過戌時,時候還早著呢。”

梁弈把人放下,單手解著衣袍答道。

“還早?人家那邊娃娃都揣上了,若不奮力趕一趕,往後我們的孩兒被他們家的欺負了可怎麼好?”

姜湄紅著臉失笑:“你教出來的孩兒,定是個一點屈兒都不會受的,不欺負旁人就不錯了。”

梁弈俯下身,鬆開她的衣帶,剛被撩撥的火苗燒得愈發熊熊。

怕她還未動情,又不敢操之過急,手上不緊不慢的攻掠著,嘴上也沒閒著,輕輕咬在了她細白的鎖骨上。

姜湄被他咬得發癢,身上也被他撩弄得難耐,軟著嗓子求饒。

“別這樣……真要吃了我不成。”

“湄兒兒時沒聽過神鬼誌異麼,細皮嫩肉的小仙子,最合我們這些夜叉惡鬼的胃口了……”

錦被之上的胴體瑩白得晃眼,更顯得榻上人烏髮如墨,黑瞳如夜。

眼看著那一抹純潔的白被自己漸漸染上一層漂亮的粉紅,眼看著那一雙清涼如春水的眉眼因自己而染上情慾與纏綿。

原這就是閨房之樂。

情調之樂,與她一同吟過詩作過對。

情趣之樂,為她點過絳描過眉。

如今成了婚,又多了一重樂,只叫兩人情意更篤,水乳交融,不再分彼與此。

這日晨光透過紗幔落進錦帳中,正有一束光落在了姜湄眼皮上。

她撐起痠軟的身子看了看天色,心中還有些納悶,往常被他纏弄到深夜,第二日自己都十分嗜睡。

可今天卻醒的這麼早,頭腦也清明,再無睡意。

見梁弈還睡著,姜湄剛想撩開帳簾下地穿衣,忽地又被身後男子有力的臂彎攬了回去。

平時清朗的男聲這會有些含糊不清,咕噥著問了句:“這麼早去哪兒。”

姜湄背對著他淺笑,嗓音溫柔如水:“你忘了?今兒是中秋,左右我也醒了,早些起身打點打點府裡,晚上還要進宮赴宴呢。”

梁弈又埋在她的後頸上,用鼻尖蹭著她衣領上裸露的那一小塊面板。

“交給下人便是了。再陪我睡會兒。”

天氣雖然熱了,但姜湄畏寒,夜裡還是要穿衣蓋被的,而梁弈則因為練武常年體熱,睡覺也不肯穿裡衣。

起初姜湄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成婚快一月了,也就適應了。

“往後你能不能穿上點,眼下我都不敢叫瑞秧她們進裡屋來伺候了。”

梁弈閉著眼勾起嘴角:“湄兒還真是個摳門兒的,怕我的身子叫旁人看了去?”

姜湄假作在他胸前掐了一把啐道:“瑞秧嫁的是你護衛、兄弟,蓉兒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你真不知羞。”

梁弈把人攬過,讓她半趴在自己懷裡。

青絲滑落,如脂如緞的散在他胸前,有絲絲的微涼混著酥麻透進身體。

“聽你的。往後只給你一人看。”

姜湄羞惱:“我何時說過?”

梁弈一臉的無辜與難以置信:“湄兒昨夜親口說我好看,我才如此賣力,怎得今早起身便翻臉不認人了?”

姜湄也懶得與他貧,把臉貼到他肩上閉目輕語。

“看天色也就剛過卯時,再歇會,今晚怎麼也要在宮裡留到二更天了。”

梁弈把手探進她衣襬,摸索著光滑細膩的背,心滿意足的又睡了。

姜湄再喚瑞秧來為她梳髮時,景晟也提了食盒來滌心齋尋兩人了。

花花與景晟的關係愈發的親密,如今已是景晟走到哪它跟到哪。

瑞秧還調笑了兩句:“這小東西,也是個沒良心的,小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養大,如今反倒跟小公子最親了。”

景晟不服氣,為花花辯駁:“瑞秧姐這話可冤枉花花了,師父日日霸著姐姐,花花留在滌心齋也是惹人白眼,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

姜湄被他逗笑,就連已穿戴整齊坐在桌邊看軍中例報的梁弈都抬頭笑道。

“晟兒,最近嘴皮子是越來越利索了,可是重文輕武了?要不師父再給你加練加練?”

景晟驚得立馬換上了副諂媚的表情,翹起腳把食盒往桌上一擱。

“今日是中秋,與咱們幾人而言倒是有些不同以往的意義,容兒姐今晨剛蒸好一鍋月團,晟兒就撿了來孝敬師父和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