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
唐澈澤也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剛才從幕布後經過的人,整個人更慌了,張了張嘴想要找補,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知道唐澈澤在擔心什麼,沈鶴卿開口解釋了一下。
他本來也就是想提醒一下唐澈澤,至於在哪裡“play”是人家小情侶的愛好,他也沒打算插手。
“謝謝!”
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地,唐澈澤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身上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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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九月,又是一個秋天,只是這個秋天籠罩在霍府上的不是喜悅,而是撥不開的陰雲。
侵略者從南方一路北上,接連攻陷了幾座戰略地位重要的中心城市,繳獲了大量軍火後,直直的向著京平進攻。
各地軍閥還在忙著內戰,打的昏天黑地,口口聲聲喊著“攘外必先安內”。
南平是護著京平的最後一道關,一旦南平失守,大量軍隊就必須轉移離開京平,戰線拉的越長,仗就越難打。
霍戰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選擇與政府合作,負責看守南平郊外的武器庫。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國內現在的形勢而言,霍戰洪頂多只能拖延一段時間。
如果在這個期間內沒有人願意主動支援,南平必將失守。
“先生,父親去哪裡了?他已經好久沒回來看嫚嫚了。”
沈鶴卿對於大帥府中這些孩子向來公正,熊孩子該怎麼折騰折騰,剩下的心眼不壞的孩子就好好教。
尤其是女孩,在這個吃人的年代,更需要接收來自未來先進思想和理論的指引。
就這樣教了五年,除了那些被荼毒已深打心眼裡壞透的熊孩子,剩下的都被他教成了知榮辱,懂進退的“乖寶寶”。
“嫚嫚乖,你父親是個英雄,他要去做一些很偉大的事情。”
沈鶴卿抬手幫小姑娘重新梳了一下歪掉的羊角辮,輕聲說道。
算算時間霍戰洪戰死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很快霍府眾人呈鳥獸散。
他能做的也只有想方法把剩下這些沒有孃家的孩子給帶走。
這群孩子裡單是沒有娘帶上霍逸就有四個,其中還有兩個還未滿十歲的小姑娘。
霍戰洪身亡的訊息傳來後,霍家所有人想的都是怎麼多拿些財物離開,根本就沒人管這些小姑娘。
“哥哥,今天有人來找我,說認識我娘,要帶我走,我沒答應,你說過不讓我跟陌生人走,我是不是很聰明?”
十來歲的少年乖順的站在沈鶴卿身後歪著頭笑問。
這五年裡霍逸被養的很好,整個人身上都是帶著光的,身量修長,眉眼俊美。
但是那雙不染一物的眼睛和有些遲鈍的語氣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別人他是個傻子。
來找霍逸的確實是她母親的孃家,但是能十幾年把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放在霍府裡不聞不問的家族也並非什麼好貨色。
他們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上找霍逸,一方面是已經開始有傳言說霍戰洪撐不了幾天了,礙於輿論他們得把這個流落在外的“少爺”帶回來。
另一方面則是張家老太太現在病重總是念叨著自已嫁出去的女兒和從未見過的外孫,就當是為了老人的遺願也得把霍逸帶走。
更何況霍逸還是個傻子,就算帶回來也不會有什麼爭家產的風險,不過是多一口飯少一口飯的區別。
他們張家也不差霍逸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