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空閒,他來福鼎家園逛了一圈。

小區的施工基本成型,土建已經完工,只是水電還沒通上,小區裡使用的臨時電。

置業顧承諾最多兩週,能通把水電通上。

陳明軒知道,在過兩年時間,天然氣也會通上。

小區現在的房價是4000每平米,當地人還在叫苦不迭,他們絕對想不到,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內,房價會飆升到兩萬每平米,上漲幅度高達400%。

所以陳明軒張晨想都不用想,就找置業顧問訂下了兩棟四個單元總計四十八套房子。

如此大手筆的投資,直接轟動了福鼎家園的房地產開發商。

在他們看到訂金入賬後,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

現在還沒有炒樓團的概念,一切都是在金融風暴大放水之後才出現。

但陳明軒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投資的事情,讓福鼎家園低調處理新聞,不要過多宣傳。

福鼎家園的位置現在還算不上地理位置優越,首先他附近都是低端樓盤。

被農民的自建房包圍,附近的治安算不上好,而且路口狹窄,想開車進來要很高超的技巧。

只是在陳明軒嚴重,兩年後拆遷工作開始,附近要規劃從幼兒園到高中的完整教育體系,還有公共汽車轉運中心。

在後世,地段絕對是本市黃金地段。

只在現在,還真談不上好地段,所以房價比街道的小區價格地上一個檔次。

一共四十八套,平均每套三十五萬,陳明軒和福鼎家園簽了購房協議後,又委託他們找裝修隊。

只要簡單裝修一下就行。

對陳明軒來說,這些房產還有其他的用途,將來無論是改造成群租房還是做成酒店是公寓,重要的不是盈利,而是增值。

他也懶得管理,對置業顧問提出要求:“你們幫我找裝修隊,按每套房一萬塊的標準進行裝修,只要保證基本的乾淨就可以了。

因為陳明軒是大客戶,所以連售樓經理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推銷裝修隊的事都沒做,直接就同意了。

一般來說,事要小區完全竣工後,裝修隊才能進入小區進行裝修工程的。

不過現在現場管理標準沒有那麼嚴格,加上都是自己人,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修隊就開始介入了裝修工作當中。

陳明軒在買房的同時,李琦卻在愁眉不展地看著酒店的報告。

對外的報表是盈利狀態,實際上,酒店真正的虧損狀況只有李琦和曹凱幾位高層知道真相。

他們酒店現金流不少不假,但經歷了多次投資和併購方案失敗的衝擊後,賬面所剩無幾。

李琦比陳明軒更渴望市值拉昇,他就可以以做大規模為藉口進行下一步融資了。

李琦沒跟任何人說雪萊酒店在邊遠山區買了了一片三十萬平方米的土地的事,他原本打算裝修成度假村,將度假村完全建好之後再告訴陳天生。

其實工程隊和裝修隊都已經聯絡好了,原本打算把夏海市的酒店建起來後,用夏海市的酒店做抵押,從銀行拿一批商業貸款,利用槓桿把度假村建起來。

所以他當時打算把酒店裝修的材料都計算在內,用頂級材料的裝修材料,對外宣稱綠色環保不含甲醛,從而拉高市場的評價。

原本算上裝修的工期在內,現在應該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沒想到曹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酒店專案給辦擱置了,讓他損失極為慘重!比起得罪陳明軒,這才是李琦要扣除曹凱季度獎金的主要原因!現在的雪萊酒店看上去很風光,真正要緩過神來,至少一年的時間才行了。

如果陳天生不救他們酒店的話。

資本是嗜血又無情的,如果被陳天生知道這一切,他們集團肯定會趁機奪走他手裡所剩不多的管理權。

李琦絕對不會容忍這一切發生。

又到了一週一次的碰頭會,陳明軒正在和李琦商量酒店的經營管理工作時,李琦接了一通電話。

“什麼?好吧,我知道了.”

李琦臉色蒼白,無力地放下了手機,但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出,此刻的他心裡滿是怒火。

陳明軒瞭解李琦這個人,他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能像現在一樣露出憤怒的表情,可以看出電話裡的內容肯定不是好事。

“怎麼了?”

陳明軒問道。

李琦思考片刻後,緩緩說道:“夏海市酒店投資的事情有變,今天有其他其他人提交了隊爛尾樓的收購申請.”

陳明軒有點意外,如果說爛尾樓賣出去的話,雪萊酒店應該可以回本並且把影響降到最低。

為何李琦表現得如此激動呢?一個想法在陳明軒心中形成。

——難道雪菜酒店的盈利都是假的?陳明軒太瞭解將來上市公司的操作手法了,他們拿到錢就去買房蓋樓,再把買的房子重新拿去貸款,形成一種無限迴圈模式。

最後把公司倒騰到一個倒黴蛋手裡,讓他接手後宣佈公司破產,他被限制消費,成為老賴,公司管理層則是賺的盆滿缽滿。

從李琦的表現來看,他們也是如此。

對此,陳明軒決定試探一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裝作欣喜若狂得樣子道:“這不是好是一件嗎?我們把手裡的不良資產轉移出去,還可以把風險嫁接給下一家公司,他們就是妥妥的接盤俠啊!依我看,趕緊賣了吧.”

李琦有氣無力地回道:“如果真的這麼輕鬆就好了.”

陳明軒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們的爛尾樓當中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怎麼你沒告訴我?”

李琦從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他紅著眼睛說道:“陳經理,我實話剛告訴你吧,我們在那個專案上投入了五千萬的資金,如果專案被人奪走,恐怕我們將陷入資金困境當中.”

他不敢在往下說,不知道為何,他覺得不敢正視陳明軒的眼神。

“到底還有多少隱瞞我的事?如果你想把酒店做大,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