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了,經理不只一次的說過,什麼叫看房?看房就是買房!張嘴閉嘴的就看房,人家能買嗎?“哎呦,小林啊,你也不看看就他那樣,能買得起嗎?最多領他過過眼癮.”

旁邊一個正在磕瓜子的中年婦女,看著小美女熱情的接待陳明軒,甚至連屁股都欠一下。

按照章程,來了新顧客,像小林這種新手,是不能單獨接待的,必須得有一個有工作經驗的老手帶領才行。

但是陳明軒的那身行頭,確實不像是能買得起房的人,恐怕連租都困難。

“麗娟姐,你怎麼知道人家買不起房呢?萬一這位先生一咬牙,一跺腳,真買了呢?”

旁邊一個年輕些的售樓員調侃道。

“喲,那啥買啊,用牙還是用腳?千萬別在我們這跺腳,再跺出屁來燻著老孃!”

中年婦女的幾句調侃立即引來了其餘售樓小姐的一陣鬨笑。

只有那個叫小林的女孩子紅著臉,衝陳明軒尷尬的笑了笑。

“哎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啊?哎呀,陳大少,你們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待慢我們陳大少呢?怎麼著也得給倒一杯白開水啊!”

正巧,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輕男子,帶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朝著陳明軒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名年輕男子陳明軒倒是認得,也是他之前的高中同學之一,名叫張辛揚。

他跟李海波兩個人是當時班裡家庭條件最好的學生,但是人品卻跟李海波相差十萬八千里。

打上學那會,他就喜歡嘲笑班裡家境不好的同學,而且長大之後,更是直接接了他爸的班,經手了一家罐頭場。

這些年,別看他表面上混得人五人六的,其實陳明軒對他的老底一清二楚。

前世,就是眼前這個濃妝女把他騙到了奧門,短短兩天時間就輸光了家產,還欠了一屁股債。

而這個女人,則是跟著一個老男人跑了,最後,這個張辛揚也下落不明瞭,再也沒回到春城。

看這情形,張辛揚現在剛剛搭上這個濃妝女的線,還沒倒黴,但也距離他倒大黴的日子不遠了。

“喲,揚哥,這位是誰啊?穿得這麼上檔次,家境指定很殷實吧?”

濃妝女指著陳明軒身上的一身運動裝調侃道。

“我來正式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陳明軒,陳大少爺!”

張辛揚把嗓門提高了八度,有意讓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指著陳明軒道:“陳大少家裡住的可是帝王大廈,少說也得有十個平方!比我們家的茅坑大著兩倍!”

“天天吃的,那叫一個山珍海味,老子啃剩下的雞骨頭,他能就著吃倆饅頭再下一碗湯!你們再往這身上看看,一身的名牌,看這商標,阿弟大斯!看這手錶,茄米加的!”

“哈哈哈……”不只旁邊的售樓小姐發出了鬨堂大笑,連趕過來買房子的,也都笑彎了腰。

“哎呦,揚哥,你怎麼會跟這種人是同學啊,簡直窮的掉渣了!”

濃妝女也不再掩示,對陳明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掉渣?他還有渣可掉嗎?來人,快給咱們陳大少拿一套保潔制服來,讓咱們陳大少試穿一下!”

張辛揚說著,衝門口的保安招了招手。

“這位先生,我們這不招保潔員!保安也已經滿人了!”

一名保安湊了過來,也想踩一踩陳明軒。

“不好意思,我不是來應聘的,我是來買房的!”

陳明軒淡淡的說道。

“什麼?”

張辛揚好像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陳明軒道:“買房?你當這是你們家的倉房呢?多少錢一個平方你打聽過沒有啊!”

亞龍灣的房子,即便現在,也是春城最貴的房源,兩千四五百塊錢一個平方,連張辛揚這種家庭,也不敢說準準能拿下一套房子啊。

畢竟那是二三十萬,當年又不流行貸款買房,幾乎都是全款。

陳明軒這個窮小子,憑什麼能買得起亞龍灣的房子?“我再說一遍,我是來買房的!”

陳明軒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皺了下眉頭,就要繞開張辛揚和濃妝女。

“這位先生,我們售樓中心也挺忙的,要不,給你一個鋼蹦,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著,那個中年婦女從桌子上的零錢盒子裡,掏出來一個一塊錢的硬幣,往陳明軒的跟前拋了過去。

“哎呦,快撿!這可是一塊錢的大鈔!”

張辛揚指著那個滾向沙盤的硬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