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茗離挑眉沒有說話,卻已經放好了手機,默默拉住了把手。

一腳油門下去,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吳守光的車開的很快,他似乎熟知京城大街小巷的每一個紅綠燈,還有監控攝像頭,總是能找到最合適的路。

很快,後面的車子,不見了。

而吳守光的車也漸漸慢了下來。

他看了眼後視鏡,冷哼一聲:“林必豹派來的人,實在是太菜雞了。”

原來,他以為是林必豹派來的啊。

時南鳶微微一笑,在她被衣服遮蓋的地方,一個小紅點,正在閃爍。

車子追不到又如何,她有實時定位呢。

和時南鳶想的一樣,果然當車子停在一個十分私密的四合院前的時候,時南鳶就知道,這裡多半是吳守光秘密的家了。

吳守光被林必豹背調過很多次,所有擺在明面上的東西,都乾淨的不行。

根本看不出,他就是一個虛榮的賣國賊。

那國家分配的房子裡,一直有人居住,甚至每天下班,吳守光都會進入那個家,但是林必豹的探子回應,每次,吳守光都只會待半個小時。

回來的時候,他會大方的和每一個鄰居打招呼,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帶點東西回來分一份。

可是,每次離開的孩是,都是在每家每戶吃飯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

吳守光的反偵察技術太厲害了,所以他們跟不上。

不過現在時南鳶是被他親手帶回來的。

所以,位置暴露無遺。

“這是什麼私人會所嘛?看著很古典啊。”時南鳶裝作意外的感嘆道。

吳守光以為是時南鳶真的喜歡,隨即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不是私人會所,這是我的家。”

他按了手紋,甚至是瞳孔虹膜,大門這才被開啟。

時南鳶挑眉:“這麼謹慎,看來吳爺爺你這這是被監控了很久了啊。”

一句吳爺爺,讓吳守光僅剩的那些防備之心,徹底的消散了。

看著時南鳶,甚至彷彿就是在看著自己的孫女一樣,滿是慈愛,就連稱呼也徹底的改變了:“阿鳶啊,你要知道,我這些年,一直被那林必豹盯著。”

“為了防止我的家人受到危害,我這才費勁心思,買了這個院子。”

時南鳶和吳守光一起往裡面走去。

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吳守光的祖籍可不是京城本地人,所以能在這靠近一環,還買了個近五百平的四合院,可見吳守光的兜裡,究竟有多少錢。

對比起同樣,林必豹一家還住在擁擠的八十平套房裡,這相差可甚遠啊。

“吳爺爺,你這房子可值不少錢吧?”

“不對,是想買都買不到吧,我之前也想買靠近一點的,結果只能在靠近外圍的地方買了。”

她有些失落,看起來就像一個撒嬌的孫女一樣。

吳守光寵溺的搖頭:“害,這有啥,到時候爺爺再給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時南鳶笑著點頭,兩人的氛圍,好像是十分和諧的爺孫,直到走進了內院的門,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幾個人,吳守光的臉色,才稍微的收斂了一點。

時南鳶看著內院,半中式,半新式的裝修風格,中間依舊是採光的天井,現在天井中間放著一張小圓桌,上面放著小小的炭火。

是最近正流行的圍爐煮茶。

而在小圓桌的主位上,坐著一個穿旗袍的中年女人,她臉上雖然經過保養,沒有那麼的顯老。

但是人類,總是經不住時間的磋磨。

她有些鬆垮的眼皮,還有眼角掩蓋不住的紋路,都證明了她的年紀已經不大了。

而在幾個屋簷下,還站著兩個青壯年的男人,他們都帶著眼眶,都身著西裝,連皮帶都圍攏不了的肚皮,讓他們更顯得有些,大腹便便了。

這就是吳守光的家人。

吳守光的妻子,秦臻。

和京福山的親生母親,是堂姐妹。

秦家現在因為沒有後代,所以早就沒落了,不過在建國之初,也是橫行京城的存在。

而吳守光的兩個兒子,相差五歲。

名字,是那個時代的傳統。

吳光宗,吳耀祖。

光宗耀祖,吳守光對這兩個孩子都給予了重大的期望,並且兩個孩子從小教育都十分的嚴苛。

現在兩個孩子,都在政道上取得了重大的成績。

不過,這還不夠。

“夫人,這位就是時南鳶,時小姐。”

吳守光笑著給秦臻介紹。

早就在時南鳶進來的那一刻,她們的視線就已經對上了。

時南鳶在打量秦臻的時候,秦臻也在打量她。

長得很漂亮,儀態和學識看起來都很不錯,加上時南鳶背後強大的公司背景,秦臻對時南鳶,還是有八九分的滿意的。

唯一的不滿意,大概,就是時南鳶是時奶奶的孫女了吧。

“阿鳶,你叫我秦奶奶便可。”

時南鳶笑著喊了聲,一個稱呼而已,她可不在乎。

坐在了秦臻的對面,一個小圓桌,坐了三人,便已坐滿了,那兩個叔叔輩的,就站著吧,時南鳶連一個視線都沒有給他們。

誰說商大不過權?

只要商是實得,權是虛的,那碾壓是情況使然。

“秦奶奶,您看著也就和我媽媽差不多大,這是吳爺爺老牛吃嫩草了?”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年輕。

秦臻也不例外,這麼一聽,捂嘴笑了聲,然後蔑了一眼吳守光,吳守光摸了摸鼻子。

“確實,你秦奶奶比我小十來歲呢。”

“不過當初,可是你秦奶奶倒追的我啊!”

男人永遠喜歡,誇讚自己。

時南鳶不置可否,只是看著秦臻,秦臻倒是沒有否認:“確實,當初我十八歲去參軍,第一個入得部隊,就是你吳爺爺管理的特種部隊。”

“他那個時候啊,才二十八,是不少女生喜歡的物件,我也不例外。”

秦臻似乎是開始沉浸在回憶往事裡了。

時南鳶光是聽他們的戀愛,就要聽吐了。

那個時候,時奶奶已經走了,一直珍藏著那個照片,用吳守光的話來說,時奶奶就是他內心的白月光。

而年輕氣盛的秦臻,絲毫不畏懼。

她要的,是成為吳守光的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