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鳶挑眉,抬眸看向時父,忽然笑了:“爸爸,你在胡說什麼呢?”
時父笑容一僵;“我說什麼了?”
“你說門當戶對,可是當年我母親不過是一個小演員,你喜歡他,爺爺可沒棒打鴛鴦吧?”
時南鳶的笑有些諷刺的含義:“爺爺沒制止你的愛情,怎麼現在輪到我了,你倒是拿夢門當戶對說事了?”
時父一時語噎,但是卻想不出什麼藉口,因為時南鳶說的並沒有錯。
有錢有勢的人,是看不起娛樂圈的戲子的。
當初時南鳶的母親,同樣也是貧民出身,但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她成功成為了頂流。
是的,頂流!
時父眼睛一亮:“雖然你母親也是貧苦出身,但是她當時可是娛樂圈頂流的存在,那我和她也算得上是般配。”
“而他呢?”
時父口中的他,自然是江北初。
“他才十八歲,剛剛讀大一,就算等他大學畢業開始努力,你都快三十了,你難道要跟他來一場戀愛長跑?你可是時家的唯一繼承人,時家需要你開枝散葉!”
他的語氣都加重了,現在他是要用 時家來壓自己了。
時南鳶低下了頭,就在時父覺得時南鳶是想明白的時候,時南鳶的話,卻讓他脊背發寒。
“爸爸,你說的傳宗接代,指的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
她再次抬眸,眼裡的冷意讓時父忍不住後退一步。
時父搖頭否認:“不,你哪來的弟弟!我時國只有你一個孩子!”
可是,時南鳶那表情就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
這個事情,他隱藏了這麼久,時南鳶是怎麼知道的?
他上前,時南鳶也未曾躲避,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阿鳶,爸爸只有你這一個孩子,時家也只有你這一個繼承人,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可能讓別人佔了你的位置的!”
時南鳶收回目光,表情淡淡的:“我不在乎。”
“我知道母親為什麼去世,我也知道你外面養的人,我都不在乎,只要不鬧到我的面前,我根本不關心,爸爸 你只要安心的做你的首富就好了。”
時父倒吸一口涼氣,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父親,為什麼現在在自己女兒的面前,他卻快喘不過氣了呢。
“阿鳶。。。”
“不要涉足我的感情,爸爸。”
時父徹底的沉默了。
江北初出來的時候,時父的表情很沉默,他看向時南鳶,時南鳶卻笑著搖頭:“再去上個藥吧。”
“好。”
時父走了,時南鳶親自送走的,她這個父親啊,愚昧無知,真的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大家不知道嗎。
不過,作為一個放在表面的傀儡,這個父親是最合適不過的存在了。
爺爺曾說過,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出現在大螢幕前的。
“姐姐。”江北初的聲音將時南鳶拉回了現實,她看向江北初,嘴角掛上了笑容:“怎麼了?”
江北初捏著被角,十分真誠的開口承諾:“我一定會成為配得上姐姐的存在。”
“一定。”
像是對時南鳶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時南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好。”
時父自然沒這麼容易放棄,他還想教育一下這個女兒,但是當他強硬的被塞進飛機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我才是你們的老闆!是時家的主人!”
保鏢默默的看了眼單純的時父。
“時總,我們隸屬於大小姐。”
時父覺得,有些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休整了兩天,時南鳶這才安心的帶著江北初回國,兩人坐在飛機上,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樣,但是一切似乎又不是很一樣了。
時南鳶在思考當初時父說過的問題,誠然自己並不介意江北初的身份,但是江北初呢。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她們就算是在一起,那大家的議論,江北初是否會在意。
她可以確保自己不會變,但是她無法確保別人不會變。
所以,在想不明白的時候,時南鳶下意識的開始遠離了江北初。
“時總,時總。”耳邊的聲音,讓時南鳶回過了神。
看向聲音的方向,是陸霆。
哎呀,她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陸霆長得其實還算是不錯,若是不說話,倒是有一股霸道總裁的風味。
可惜,他喜歡扮演白蓮花。
“時總,您安排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全部完成了,雖然我這幾天擔心的夜不能寐,但是一想到這是時總您給我的任務,我就想努力的完成最好,讓時總您對我產生感觀。”
他那委屈的樣子,好似時南鳶是多欺負他一樣。
時南鳶挑眉:“哦?你覺得我對你是什麼感觀?”
時南鳶環胸,靠著椅背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霆。
陸霆撇撇嘴:“您不喜歡我。”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時南鳶本來就煩,現在看到一個男白蓮,更是煩不勝煩。
陸霆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時南鳶居然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首先,你我只是上下級關係,你只需要完成我不佈置的任務,我給你相應的報酬,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多餘的關係,若是來個員工,就說我應該喜歡他,怎麼?”
“難道我是皇上?”
“難道我應該佳麗三千?”
陸霆嘴巴張了又合,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時南鳶有些頭疼,撫著額頭擺了擺手:“行了,出去。”
陸霆抿嘴,走了出去,他手機浮現的是有關於江北初的資訊,看來無法攻略時南鳶,那就只能讓江北初知難而退了。
時南鳶的身邊,最終必須站著自己。
自己的任務,必須完成!
江北初坐在頂樓的大平層裡,面前的飯菜逐漸變冷,可是時南鳶卻一直沒回來。
回國之後,江北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時南鳶似乎在逃避自己,雖然私人醫生每天都會上門,但是江北初內心依舊有些疼疼的。
那種被螞蟻啃食的疼痛感。
門鈴猛的響起,江北初迅速起身,開啟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笑容卻僵硬在了臉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