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角島,緊挨著魔都近海。

島上古樹參天,風景宜人,但在刻意的管控下,極少有人能登島。

正值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海面染上了一層金黃。

一艘豪華遊艇快速向東角島駛來,在快靠近島邊峭壁時,卻見一行五人齊齊的從船上一躍而起。

他們凌空踱步,速度之快,幾個騰挪間便登上了島。

這五人皆來自蓬萊島,為首一位氣宇軒昂、但神情倨傲的男子,便是蓬萊島少主,江起潮。

“少主,東方言和尉遲敬在島心等著我們了。”

“我們是直接過去還是?”

一老者神態恭敬的向江起潮請示,此人是蓬萊島的大管家,郝護,也是蓬萊島的長老之一。

“哼,守龍司的人,是越發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江起潮冷哼了一聲,“之前告之他們一次,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

“今天,本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隨即,一行人邁步朝島心而去。

島心,有一個小木屋。

從木頭被風雨洗刷過的痕跡看,這座木屋很是有些年頭了。

東方言和尉遲敬筆直地站在木屋門口,等候著蓬萊島一行人的到來。

很快,江起潮一行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江少主,又見面了。”

東方言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可江起潮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招呼也沒打,帶著人便走進了木屋。

屋裡頭物品陳設非常簡樸,一個圓石桌,桌上擺放著一套紫砂壺茶具,再加六條木凳子,便再無他物。

江起潮很是不客氣的率先坐下,跟著他一同來的四人,哪怕是郝管家,也都規規矩矩地站在他身後。

“這次叫我們來,是他們願意交出那獨孤小子了?”

東方言咧嘴一笑:“江少主,倒不是這樣……”

砰!

江起潮一掌拍在桌上:“東方言,你在拿我們蓬萊島的人尋開心不成?”

“江少主,稍安勿躁。”

東方言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平靜,說道:“這次事件,歸根結底還是趙碩辦事過於歹毒了。蓬萊島,畢竟不佔理啊。”

“歹毒?”

江起潮冷笑:“誰說的他歹毒?滅掉幾個叛國通敵之人,豈能叫歹毒?”

“趙碩為我蓬萊島執事,豈會胡作非為?他在替天行道而已。”

叛國通敵?替天行道?

瑪德,這麼不要臉的?

還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東方言額頭青筋都暴了起來,強忍著怒氣道:“既如此,江少主可有獨孤一家叛國通敵的證據?”

“證據?呵,沒有。”

“沒證據,又豈能說他們……”

“呵,我蓬萊島說是,那就必須是。”

江起潮眯了眯眼,大宗師的氣息瀰漫而出:“你們,怕不是忘了,這東海一畝三分地,可是我蓬萊島在坐鎮。”

“東海是你們蓬萊島坐鎮,這不假。”

尉遲敬肅聲道:“但也不能如此顛倒黑白,胡作非為!”

“放肆!”

郝管家怒哼,一道恐怖的威壓直撲東方言和尉遲敬而去。

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聖!

武聖級別的威壓,瞬間就讓東方言二人面色慘白渾身顫慄起來。

可郝管家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竟是加大了威壓的施加。

嘶!

東方言二人齊齊低聲嘶吼,兩人在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跪下去。

守龍令使者,跪天跪地,但絕不能如此低頭!

唰!

驀地,似是不想將事情做的太過難看,郝管家收回了威壓。

東方言兩人悶哼了一聲,一縷殷紅從嘴角溢位。

“記住,這只是小懲而已。”

郝管家目光幽幽:“若再敢對蓬萊島不敬,老夫不介意滅了你們!”

“東方言,你們這次叫我們來,該不會只是為了逞口舌之利?”江起潮問道。

“自然不是。”

東方言站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說道:“張天元她說,你們若覺得有不合理之處,屆時可在這島上一併商討解決。”

“哈哈哈哈,好膽!”

江起潮肆意大笑,他站起身來,嘶聲道:“郝伯,看來是我們蓬萊島太過低調了,以至於如今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想和我們叫一下板了。”

東方言和尉遲敬沒有做聲,剛才那番話,正是他們和張天元商量後決定的。

說到底,他們兩也不太能理解張天元何來的底氣。

江起潮邁步向外走去,聲音徐徐傳來……

“三天後,讓那姓張的在此候著。”

“他若敢不來,那就別怪我們蓬萊島不留情面,直接殺進魔都!”

兩天後,胖子也出關了,妥妥的化勁中期。

可在看到獨孤影竟然是後者居上成了大宗師,胖子表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大哥,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胖子雙眼綠油油地盯著在那頭聽花迎秋指點的獨孤影。

“知足吧,畢竟別個修煉的功法就不同。”

張天元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打算等胖子他們快踏足先天境的時候,再讓其正式修煉修真界的功法。

“公子,我覺得這樣教導,意義並不大。”

花迎秋走了過來,她是絲毫不吝嗇對獨孤影的驚歎讚賞。

“意義不大?怎麼說?”

“沒有經過實戰生死一線的磨鍊,再多的教導,也終歸只是紙上談兵。”

花迎秋目光悠悠,說道:“我從十八歲就踏足了刺客這一行,見了太多的生死。”

“和我同時代,許多驚才絕豔之輩,不是死於大意破綻之下,就是忍受不了刺客的那一份煎熬。”

張天元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打算帶他出去磨鍊一番。”

花迎秋說著便話音一轉:“當然,我如今大宗師了,以前的一些私仇,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出去磨鍊麼?倒是一個辦法。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花迎秋皺了皺眉:“至少也得等將蓬萊島的事解決了,總不能讓公子你一個人留在這對付。”

“你想多了,區區蓬萊島而已。”

張天元笑了,蓬萊島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擺了擺手,他拿出了一些丹藥。

除了駐顏丹,另外三種丹藥都給安排上了。

有這些丹藥保駕護航,兩人哪怕遇到危險,也不至於會陷入絕境。

“公子,一年,最多一年時間,我們就回來。”

花迎秋接過丹藥,深深看了幾眼張天元,隨即便招呼獨孤影準備走人了。

都是修煉中人,來也瀟灑去也瀟灑。

倒是獨孤影走到門口,又回頭朝張天元深深鞠了一躬。

“大哥,要不,我也出去歷練歷練?”

胖子忽地就心有所感了,他是發現,自己目前跟在張天元身旁,還真沒什麼用。

就這次去南省一事,他是壓根就沒派上用場。

“你又不是個刺客,你去哪歷練?”

胖子咧嘴一笑,就拿出了他的那塊行道令。

“大哥,難道你不知道,國家是有一個行道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