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談崩了果然,進了地下後,他們直接坐進了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裡。
整個地下修建了一條長長的隧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隧道里泛著一股陰冷的寒氣,讓廖揚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他觀察著隧道,儘量推斷著隧道的方向。
但到了這地下之後,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廖揚一樣失去了方向感。
這讓廖揚有些沒有安全感,心裡也開始不太舒服起來。
車子順著隧道,往前繼續開著。
車速均勻,張三才似乎也不急,他坐在後座上,輕輕哼著不知道什麼風格的小調。
“我們這是要去哪?”
廖揚忍不住問道。
“都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大君數落他。
“我好歹也是左右手了吧?”
廖揚似乎有些不爽,“該做什麼事,我不該知道嗎?我到底是幫派的幹部,還是個馬仔?”
“當然是幹部.”
張三才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開口說道,“但是,在三才幫,就算是幹部,也要絕對服從於我的命令。
二狗,你不會是覺得,你已經可以無視我了吧?”
“不敢……伯父才是三才幫的幫主.”
“嗯,有野心是好事,不過,我在位一天,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比較好.”
“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伯父你多心了.”
廖揚趕忙解釋。
“沒有就好,有時間的話,檢查一下你的槍.”
張三才提醒廖揚,“做一些你該做的事情.”
“是,伯父.”
廖揚只好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做著一些簡單的檢查工作。
既然要檢查槍,說明一會很有可能會開戰。
廖揚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開動自己的大腦,分析張三才的動向。
開戰……跟誰開戰……廖揚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諱莫如深,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張三才。
這老狐狸,果然是夠狡猾……車子終於開出了隧道,從一個偏遠的倉庫裡行駛出來。
他們往旁邊一拐,廖揚發現,這裡竟然是俄區的一處通道。
“一會見機行事.”
似乎因為光線照進來的原因,張三才突然睜開了眼睛,開口對廖揚說道。
“記住,他們不是朋友.”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張三才又閉上了眼睛。
這老狐狸……廖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就沒得到過他的信任?或者說,他就壓根不相信任何人?廖揚覺得,後一種觀點比較靠譜,在張三才心中,能信得過的大概只有自己。
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背叛他。
廖揚想起了自己的隊長,他們兩個正好相反。
隊長跟自己經常說的一句話,絕對相信你的隊友,把後背留給他。
還是隊長的魅力更大一點吧!“我們到了.”
大君把車子停在一家熟悉的俄羅斯酒吧前,廖揚立刻把槍塞回到槍套裡,接著拍了拍臉頰,讓自己保持清醒。
“老闆,請.”
大君先下了車,把張三才從車裡請了出來。
而廖揚此時擔任的更像是一個保鏢的角色,他緊緊跟在張三才身邊,警惕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俄羅斯白人。
和上次不太一樣,這些俄羅斯白人人高馬大,胳膊上都紋著一把斧子,證明他們都是戰斧幫的高階打手。
“張先生,這邊請.”
一個白人壯漢操著很不錯的中文,伸手一請,邀請張三才。
門口大概六個壯漢,立刻分列在兩邊,都彎下腰來,微微低頭,似乎等著張三才進入。
“走吧.”
張三才抬腳往酒吧裡走去,大君跟廖揚兩個人跟在他左右,猶如左右護法一般,保護著張三才的安全。
“抱歉,請留步.”
門前突然有兩個大漢,一伸手,攔住了他們三個的去路。
“張先生,我們需要稍作檢查,才能讓諸位進去.”
白人大漢對他說道。
“檢查什麼?”
“武器.”
大漢很直接地回答,“這是一次和平的會談,所以不需要武器,對吧?”
“這可是你們的地方,不讓我們帶武器,你們呢?”
大君卻反問,“這就是你們口中和平的會談?”
大漢卻並不理會大君,就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交槍.”
張三才很平淡地吩咐了一聲。
“老闆……”“別讓我重複.”
“是,老闆.”
張三才的話當然是有權威性的,大君只好從腰間拔出了手槍,交給了旁邊的戰斧幫打手。
廖揚也如法炮製,把自己這把五四大黑星遞給了對方。
兩個白人還是上前,在二人的身上摸了半天,做了仔細地檢查。
接著,又要過去檢查張三才,卻被大君攔住了。
“你們別太過分!”
“不檢查,就不能進去.”
對方也生硬地回答。
“行了,柴科夫,讓他們進來吧.”
這時候,酒吧裡傳來了一個有些頗為年輕的聲音。
白人大漢這才移開身體,同時拉開了酒吧的大門。
依然是撲面而來的洋酒味道,一種重金屬的感覺也迎面而來。
和外面的豔陽天不同,酒吧里拉著簾子,弄得黑漆漆的,只有些微弱的燈光作為光源。
廖揚往酒吧裡面一望,看見不少的戰斧幫打手,都畢恭畢敬地站在兩邊。
而在對面的一張貴賓席沙發上,只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上次見過一面的彼得羅夫,壯如白熊一樣的他,此時有些拘謹地坐在側面。
而正主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一身白色西裝的白人青年。
他一頭銀色的頭髮,臉上長著雀斑,眉宇間略帶輕浮。
他此時正翹著二郎腿,用無硫火柴燒著一根古巴雪茄。
在他懷中,還摟著一個穿著清涼的俄羅斯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卻已經生的很成熟,身材凹凸有致,漂亮性感如瓷娃娃一般,小鳥依人地貼在這青年的懷中。
“張先生嗎,請坐.”
見到張三才,他也僅僅是隨便打了個招呼。
這般無理,而出乎意料的是,忠狗大君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伊萬諾維奇先生,真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這裡.”
張三才也沒生氣,他走過來,坐在了這位青年的身前,“您父親最近還好?”
“那個老傢伙,身體好著呢.”
伊萬諾維奇笑起來,“每年這個季節,還要拉我去林子裡打獵.”
“老伊萬是個令人敬畏的戰士.”
張三才竟然說起了恭維的話,“在我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虎父無犬子.”
“別,張先生,我可不吃你們華夏這一套.”
伊萬諾維奇卻一擺手,“他被人稱作白熊,而我不一樣,我是雄鷹,會翱翔天空!”
“那我們華夏還有一句話.”
張三才手指輕輕敲著沙發的扶手,“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們華夏人話永遠都那麼多!”
伊萬諾維奇並不領情,反而嘲諷道,“張先生,我大老遠跑來,可不是跟聽你廢話的.”
大君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但張三才卻說道,“說的也是,我也不該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那就聊聊我們之間的協議吧.”
“我可以派出二十位精英來幫你.”
伊萬諾維奇終於點好了雪茄,他放在嘴邊抽了一口,“小小的聖水市,他們足以幫你踏平這裡,幹掉其他的幾個幫派.”
“才二十個嗎?”
張三才略微有些犯難,“能不能再多提供點人手呢?”
“你看看我們這裡的打手.”
伊萬諾維奇說著,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一位白人壯漢,“看看,他多麼的健壯,多麼的魁梧!這種精銳,一個足以打你們五個到十個吧?給你二十個人,掃平聖水市足以.”
“這……”張三才眉頭輕輕皺起來。
“另外,相應的,之後你要借調一百位三才幫的精英……唔,姑且就叫精英吧.”
伊萬諾維奇揉捏著懷中姑娘的胸,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著話,“還有,我可以答應你們,把毒品代理權全權交給你們。
不過,我們要收一半的利潤.”
“一半?”
張三才眉毛輕輕一挑,“閣下的胃口,有點大了吧?”
“這話你可說對了.”
伊萬諾維奇大笑起來,“我們俄羅斯人,胃口一向很大,可以吞的下一隻熊,不是嗎?”
“我是否可以認為,閣下這樣,是不想與我們合作呢?”
張三才面不改色。
“怎麼會呢?”
伊萬諾維奇笑了起來,“我可是很希望跟你們合作的.”
“之前我們跟彼得羅夫訂的協議可不是這樣的.”
張三才強調。
“彼得羅夫,他是個孬種.”
伊萬諾維奇不屑地掃了旁邊的彼得羅夫一眼,彼得羅夫臉色有些僵硬,尷尬地笑了笑。
“我們可是戰斧幫,想巴結我們的幫派多的事。
從今天起,我就要告訴諸位,和我們戰斧幫合作,規矩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果然啊.”
張三才嘆了口氣,“幸好我留了後手.”
“後手?什麼意思?”
“早就聽說大伊萬的兒子是個蠢貨,我以前還有點懷疑,現在倒是明白了.”
張三才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伊萬諾維奇,戰斧幫早晚會毀在你的手上.”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伊萬諾維奇挖著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旁邊的彼得羅夫,“他在罵我,對吧?”